徐笑用她真實的經歷告訴我一個道理,三十歲以前的女人,美容劑就是愛情,一個女人能遇見那個對的人就會眉角帶笑,三十歲以后的女人,卻是要實現財富自由,穩定的心態就是保鮮秘籍,愛情有無皆可,但一定要去看世界。
徐笑說,她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里的她就住在厚厚的繭里,那座房子把她和現實世界隔絕了,七歲的孩子拼命往墻上撞,她年邁的父母也在不停呼喊她,每當她想沖出那幢房間時,總有一股力量把她拽回去,她嘗試了無數次,直到再也沒有力氣無處宣泄時,她把那幢束縛她的房子拆的零零散散,夢里那座房子突然就不見了,就像游戲通關一樣,有一個機器人對她說,恭喜你通關了,你已經沖破了束縛,你自由了。
徐笑的夢醒了,脫胎換骨一樣像是變了一個人,她把她櫥柜里所有的舊衣服都扔了,她把她結婚這么多年的積蓄都拿去報班,她推掉了無用的社交圈,更新了自己的朋友圈,她用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去充電,當她成為一名優秀的心理咨詢師,上臺領獎說了這樣一番話:感謝那些到現在都一如既往支持我的人,我站在他們的角度與他們共情,才能幫助他們解決面臨的各種問題,我還要感謝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前夫,不是他鋪滿荊棘,我也不會懸崖開花。最后,我想告訴廣大女性一句話,在這個時代不要原地踏步,要奔跑起來。那天的徐笑眼中帶淚,但我卻覺得那天的她美得耀眼。
現在的徐笑每天的工作都很忙碌,還每天都有幾場講座,今天在這個城市,明天都不知道坐高鐵還是飛到了另一個城市,我每次跟她視頻的時候都能看到不同的風景。她每去一座城市,都要去那里最靈的寺廟,她說現在的她已經有慧根了,更是要感謝那些助她走出迷霧的神佛,她也希望為我祈福,希望我也能早日過屬于自己的平淡日子。
徐笑每次這樣說的時候,我都只能苦澀回應,她當初離婚的時候也沒那么順利,徐笑的前夫在知道她患病后,當即提出了離婚,徐笑是在清醒后才知道自己已經解脫,她又哭又笑,“我終于自由了。”
而我和宋啟堯,盡管我每次提離婚,到了宋啟堯那里,就像彈到了棉花上一樣,他根本都不做任何的回應,他就是一個老賴,長達十年的婚姻掏空了我,他還是不想放過我,只想讓我做他們家長期的免費保姆,榨干榨凈我身上的每一點價值,我對著宋啟堯不滿的怒吼,“宋啟堯,你就是一個沒有長心的怪物,你太自私了,我求求你,看在我這么多年為你家當牛做馬的份上你放過我吧!這樣的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我這樣放低自己姿態的時候,宋啟堯卻還是不依不饒的,“憑什么,你說離婚就離婚,我這十年敢情是陪你玩的,我十年花在你身上的錢都打水漂了,我的精神損失費誰來賠償。”宋啟堯將自己的無賴發揮到了極致,他都好意思說,他的工資從來都是緊緊攥在他手里,而我的錢不是給了孩子就是給了這個家,那個家里的所有擺件都是我一日日拼湊出來的,里面沒有一件物品是他宋啟堯買的,這么多年手里沒有一點積蓄,說出來別人都不會信。我已經說不出心底的感受了,“宋啟堯,你別忘了,當初結婚時,我把手里的錢都給你了,你是不是也要給我算進去。”當初結婚的時候,我爸媽給了我一筆錢,結婚后就被宋啟堯三言兩語套走了,想想當時的自己真是一個戀愛腦,傻到家了,真像我閨蜜說的,人家把你賣了,你還忙著給他數錢。
宋啟堯接下來的話更是顛覆我的三觀,“那這樣,你想離婚,你給我一百萬,我二話不說就跟你一起去民政局。”我也給了他兩個字,“做夢。”
我把我所有的物品收拾好,找上搬家公司,把我所有的東西搬進了另外一處房子,我把門口的鎖換成密碼鎖,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我六七百度的近視眼當初有多么眼瞎,才能跟宋啟堯這樣的人結為夫妻。
我把我們共同認識的朋友都刪除了,我把屋里的一切都換了,那一刻我也要重新來過。我咨詢了很多律師事務所,像我這樣的情況怎么能夠短時間內快速離婚,律師的答復都讓我大失所望,他們甚至這樣說,你都兩個孩子了,就別費力氣折騰了,兩個人坐下來調解下繼續過吧!我不怪他們武斷,他們能那么輕易的下結論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我曾經走過的路,我曾經吃過的苦,我怎么能不明白呢,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就連律師也發出質疑的聲音時,我很平靜的開口,“那家暴呢,我還要為了孩子繼續忍辱負重?”當我這句話出口的時候,律師們都沉默了。
其中一個律師表示愿意接下,他立刻就給我寫訴狀,他會盡力,但結果不一定就如人意。他能替我打官司,我已經很感激了,當天他就讓我把孩子還有自己的證件以及結婚證明都拿去,他說,法院在受理后也要看時間的長短,宋啟堯那邊會有人通知他,讓我回去等消息。
最終我和宋啟堯還是走上了對薄公堂的地步,以前每次爆發矛盾,我說的離婚那只是恐嚇他,但這次不再是了,我這次是認真的,認真的想結束這十年將我束之高閣的婚姻。
我當初認識宋啟堯的時候,我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交際圈,什么時候這一切都沒有了呢?好像是在宋啟堯闖入我的世界后,結婚前他就說他媽媽身體不好,將來不能幫我們看孩子,懷上孩子后就說把工作辭了,他來養我。結婚后懷上孩子,宋啟堯就哄著騙著讓我把工作辭了,我光榮成為一名全職主婦。
那個時候的宋啟堯謙謙君子,對我說話從來不會大聲,周圍的鄰居親朋好友都羨慕我好命,我每天就在家里看看電視,打掃一下衛生,日子過得要多滋潤就有多滋潤,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大腿粗的兩個手都握不住,后期衣柜的衣服一個也塞不進去了,寒冷的冬天我就穿著宋啟堯的羽絨服過冬,我一直就體寒,懷孕后更是畏寒,宋啟堯就早早回家給我燉枸杞雞蛋糕,吃到嘴里軟軟的心里暖暖的,他會把我冰冷的小手裹在他厚厚的大掌里,吃完飯就叫上懶懶的我在小院里散步,那段神仙眷侶的日子是十年婚姻里僅有的甜蜜了。
我后來一直在想,十年里宋啟堯對我的好一點點被抹殺掉了,當他對我拳腳相加時,當他的本性暴露無遺時,當他從不念及十年的情分和我爭奪孩子的撫養權時,當我們第一次站在原告被告席上,我們之間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承認當初辭職回家就是我走錯的第一步,后來才會造成步步就是錯的局面。一段婚姻是靠著兩個人的相互扶持彼此體諒而走下去的,我每天面對孩子和做不完的家務,回來還要被他抱怨屋子太亂,我的身體出問題,他也視而不見,醫生下完診斷,我爸把診斷書甩到他面前時,“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當丈夫的責任,你的妻子都生病了,你每天回來帶著你的公文包,走了也是這樣,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家,它不是旅館。”那是爸爸第一次對他發火,但是宋啟堯還是覺得我根本沒病,對我依然如故。后面身體出問題,多半就是情緒堆積太多的緣故,我從來不敢回看過去,那道生瘡化膿的傷疤,也預示著那些年我不肯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