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宋啟堯寫了五千字的保證書,但他卻是寫在了本子的反面,而且字跡潦草,根本看不出來他寫的什么,內容還是他念給我聽的,我把保證書保存了起來,但是后來時間一長卻找不到了。而那幾年宋啟堯沒有再犯,我也快忘記了這些事情。
這一次我不想跟以前一樣軟弱了,宋啟堯打我的時候,我也試圖想去抓傷他,但是女人的力氣在男人那里根本不值一提,我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或許推搡中我指甲又刮到了宋啟堯,本來站著的我被宋啟堯突然推倒用力摁在了地上,左右開弓扇我兩邊的臉,我使出所有的力氣去反抗,但宋啟堯的手臂緊緊壓在我的肩膀上,我根本動彈不了,直到他打累了,氣喘吁吁的時候,我感覺到嘴角的血一直往外淌,接著就聽到森森的哭喊聲,“爸爸,你不要打媽媽了,”本來已經放棄掙扎的我在聽見孩子的聲音時又起了反抗之心,宋啟堯這個惡魔當著孩子的面打我,他這樣做會給孩子的心里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想到這里的時候,我使勁推宋啟堯,他松開我的雙手,對著我的頭狠狠踹了幾腳,看見依依站在身后,森森往我身上撲的時候,我沒有躲開,硬生生又挨了宋啟堯幾腳,耳朵和頭都是蒙蒙的,只依稀看到宋啟堯離開的身影。
那會的我很無助,想拿起電話給家人訴苦的時候,想起第一次被宋啟堯打的時候,我打去給爸爸的電話,我告訴他宋啟堯打我了,爸爸卻在電話里說,女兒,一個巴掌拍不響。那一刻我的世界徹底沒有了依靠,我把電話掛斷,再也不想著依賴任何人。
我的眼睛看東西有點模糊,只依稀聽到兩個孩子的哭泣聲,我用手臂拍拍依依的肩膀,“依依,別哭了,你是姐姐,你要比弟弟勇敢。”依依擦擦眼淚,安靜的看著我,森森用他的小手觸碰我嘴角的傷口,“媽媽,你疼不疼,爸爸是壞人,我再也不要他買的飛機了。”我不想孩子的心里種下不符他們年齡的恨意,我斟酌了下才開口,“可能媽媽不小心惹爸爸生氣了,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好不好,讓我們自己處理。”森森點了點頭,小臉上寫滿鄭重,“媽媽,擦擦眼淚。”
兩個孩子就是我的軟肋,無論我經歷什么,只要看到他們都能瞬間痊愈。我讓他們兩個自己去玩,扶著墻緩慢站起來,把宋啟堯臨走摔得亂七八糟的屋子收拾一下,地上的玻璃相框碎了一地,看著宋啟堯那張臉成了兩半,放在以前我會把它重新粘好,這次我把宋啟堯那張只剩下一半臉的照片扔進了垃圾桶,他在我心里徹底死了。
屋子地上沙發(fā)上收拾一遍,又領著兩個孩子洗漱完,給他們換上睡衣后,等他們躺下我去了客廳拿棉簽,我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擦拭傷口時,宋啟堯就鬼一樣無聲出現在我面前,他把我手里的小鏡子拿走,對著我假惺惺的笑,“別生氣了,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他用手臂碰我的手臂,我看著宋啟堯那惡魔般的笑不僅心中生出惡寒,他怎么有臉在我面前笑,又怎么好意思讓我原諒,鏡子里的我不忍直視,臉上青紫一片,嘴角的血一直往下淌,說是女鬼都一點不夸張,我已經把剛才的傷口拍了照片,這次我不打算原諒宋啟堯。
兩個孩子在臥室里沒有什么動靜,估計已經睡著了,我進去把被子拿出來鋪在沙發(fā)上,宋啟堯緊緊跟在后面,他把被子隨手一扔,就來拉我的胳膊,“媳婦,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宋啟堯每次都是這樣,他做錯事情求我原諒的時候會喊我一聲媳婦,平時都是提名道姓的叫我。我的頭從剛才都是蒙蒙的,此刻宋啟堯的臉在我面前放大時,我眼前都是他惡狠狠打我耳光的畫面,感覺胃里一陣反酸,突然間想吐,但是我仍然強忍著,我無聲看著他一個人自導自演。
直到宋啟堯的嘴巴離我很近時,那股惡心感再也忍不住,一股腦全吐在了宋啟堯的身上,宋啟堯反射性的后退一步,他反應迅速拿起桌上的紙巾去擦拭,森冷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時,我拉了拉身上的睡衣,“我現在已經到了讓你惡心的地步了嗎?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惡心我,還是你裝的,只是想讓我對你有興趣,跟我搞欲擒故縱的把戲。”宋啟堯不帶溫度的聲音在屋里響起,讓我的身上起了層層的疙瘩。
宋啟堯把自己的衣服褪去,粗魯的就來撕扯我的衣服,我抵不過他的蠻勁,只能不斷喊他的名字,“宋啟堯,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宋啟堯全然不理會,把我的手臂扣在頭頂不能動彈,身體不受自己支配的恐懼感讓我恨不得此刻就咬舌自盡,“宋啟堯,你不是人。”
那一刻我絕望到不再掙扎,當眼淚淌過嘴角,我的心已經麻木了,宋啟堯不發(fā)一語離開,隨手拉個被子蓋在我身上,“你別想著離開我,你這輩子都別想。”
我只看到宋啟堯的嘴一閉一合,他說的什么我都聽不到,我只是感覺胃里翻江倒海,我把宋啟堯推開,獨自跑進浴室,用著洗澡巾一遍又一遍的搓身上的肌膚,直到皮膚翻紅破皮的時候,我還是感覺不到痛,當水沖過身體時,我把水開到最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為什么,當初的宋啟堯不是這個樣子的,他怎么可以這樣對我,當初的他像天使樣撫慰我的傷痛,現在的他卻像惡魔一樣一遍一遍踐踏我的身體和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