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覺得你把我神話了呢,我就是一個其貌不揚,又矮又丑的普通女孩而已。
他:我相信我的直覺,我的直覺一直很準。
我:我覺得你這次的直覺要翻船,很遺憾的告訴你。
他:哈哈,我還是堅持我堅持的。
我:這么晚了你還不睡嗎?
他:我等著回復你呢,我怕我要是睡著了,你看著信息會失落。
也許某一天你緊閉的心總會不知不覺間打開,連你自己都詫異,宋啟堯就是走了時間的捷徑,才會贏得那么徹底,我把剛才的聊天內容反復觀看,總會不時笑出來,沒想到他能和我有那么多的共同點。
夜班是很漫長的,黑夜似乎永遠沒有盡頭,在另一個病房忙完的劉姐無精打采的端著治療盤進來,我看著她兩個眼睛下面烏青的眼袋有點心疼,不由脫口而出,“劉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陳醫生給你看一下。”劉姐扶著額,“可茹,我今天上班路上頭都是蒙蒙的,到現在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我扶著劉姐坐在椅子上,憂心忡忡的開口,“你要不先休息會,還有什么活我去幫你干,你在這坐著休息會,看著他們兩個就行。”劉姐表示同意,“行啊,那麻煩你了,可茹。”
我跑著還不忘給她揮手,“自家姐妹,麻煩啥,我快去快回。”
我沒敢耽誤一路小跑到另一個病房,對著治療本三差七對后就去病人的跟前,我剛把針筒的空氣排完后,就聽到陳醫生緊張的聲音,“可茹,今天我們接回來的病人呢,我剛才想找她問話,去了也沒見到她。”
我不假思索吐出一連串話,“不會啊,劉姐在那呢,我看劉姐不舒服,讓她坐那看一會,我出來替她做治療。”陳醫生的臉色突變,“什么時候的事情,我剛才去病房的時候只有一個小孩,根本沒有其他人。”我心中升起問號,劉姐應該不會離開的,我放下治療盤急急忙忙奔向小蘋果所在的病房,陳醫生也緊隨其后,病床上的小蘋果還在熟睡,旁邊的被子被掀開一半,床下面沒有一雙鞋子,很顯然病房里的人已經離開了。
陳醫生果斷下達命令,“別愣著了,我們趕緊去找找。”我慌忙應一聲,“噢!”
病房里的角落我們都找了一遍,衛生間還有其他能想到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人,陳醫生不知道跟哪個領導匯報了情況,電話掛斷就拉著我跟他一起出去。
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陳醫生把手機里的照片拿給保安看,保安看了一眼,“我好像看到她往西邊走了。”我和陳醫生得到真正的情報一路小跑著往前走,我們已經順著馬路走了很遠,伸手不見的五指總會讓人的心無來由的發慌,越往前走我和陳醫生的心越往谷底沉,我們都不敢往最壞的方向想,小姜這一路的路線直奔河壩,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了,就在我和陳醫生灰心的時候,我們都看到遠處的身影一晃,我們都欣喜的不約而同說出口,“她在下面。”
黑夜與水融為一體,但是在岸邊還是可以看到泛著白光的水,我和陳醫生抄近路下去,等到我們跑到的時候,小姜的身影又消失了,我和陳醫生就沿著河岸一直找,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希望越來越渺茫,我們都不敢猜想小姜此刻已經跳河了,懷揣著最后微小的希望,我們沒有放棄的繼續尋找,陳醫生找到河邊那雙鞋子的時候,我們心里的那根弦頃刻斷裂,后來我才知道陳醫生畢竟從醫多年頗有經驗,小姜失蹤的第一時間他找到人帶班安排工作,并聯系小姜的家人,所以小姜的家人趕來的時候陳醫生并不驚奇,正如鄰居所說,小姜沒有母親,是父親把她帶大的,小姜的父親看著女兒留在岸邊的鞋子痛哭,“我應該讓她早點離婚的,如果早點離婚,說不定她就不會想不開,是我害了她啊,是我害了她啊!”
小姜的爸爸就那樣跪在河邊的淤泥里,雙手抱著小姜留下的鞋子喃喃自語,“閨閨,爸爸帶你回家,帶你回家……”
消防員已經沿著岸邊打撈了一夜,天被光籠罩的時候,所有人的心底都罩上一層烏云,小姜兇多吉少了,此時一個聲音炸響了早晨的寧靜,“好可怕,啊,有死人了。”
我們所有人趕到事發地點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眼前的情景恐怕會像噩夢一樣一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