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顫抖的手機都握不住,不知道怎么掛的電話,一天渾渾噩噩的就這樣過去了,我讓自己待在拉滿了窗簾的小屋,好似被這樣的黑暗包裹,身上會有些許的溫度。
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安靜的空間,我驚嚇的觸摸到手機,不小心接通了電話,電話那端就傳來宋啟堯焦急的聲音,“喂,你在嗎?我消息你怎么不回,是有什么事情嗎?”我的嗓子緊了緊,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喂,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在家還是在哪?”
電話里宋啟堯的聲音明顯拔高不少,可我還是回應不了。
電話被掛斷了,接著手機屏幕上打來的電話顯示是110,或許是這幾個數字的力量,在電話那端詢問“你是XX嗎?你的朋友聯系不上你,讓我們聯系你,你現在怎么樣?”
我張了張嘴,發出干澀的聲音,“我,我沒事,我只是沒有力氣。”
110詢問了幾個問題就掛斷了電話,可我的心底卻升騰起一陣暖意,這種暖意驅散了剛才的寒冷。
我用腳撐起身體,扶著墻壁慢慢的站立起來,試了好幾次拉開面前的窗簾,最終都放下了手。
陽光一定很刺眼,我害怕被光灼痛眼睛,我聽見門口有人敲門,每一聲都釘在我的心臟上。我試著往前移一步,慢動作的移到了門前,探頭看向貓眼的時候,看到了那個記憶里模糊的臉的輪廓。
昨晚碎片般的記憶頃刻間鉆進我的腦海,他怎么來了,他來干什么?心底疑惑夾雜著恐懼。
等我再探頭看的時候,門前又多了一個身影,他們兩個好像說了什么話,又好像交換了什么動作,直到看著那個讓我驚懼的人離開,慌亂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我把門打開,宋啟堯的身影就那樣擠了進去,對著我打量又打量,
“你沒事吧?我總覺得心里有點慌,請完假就趕來看你了。”
我搖搖頭,然后一個人往前走,沉默的坐在了墻角,宋啟堯也跟了過去。
“你怎么了?你說說話,你告訴我你發生什么事情了?”
宋啟堯不停搖晃著我的身體,可我除了哭,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一上午的時間,宋啟堯就那樣陪著我,當我哭到沒有眼淚的時候,才抬頭看著他,就那樣安靜的看著他,我看到他的眼鏡歪歪斜斜的掛在鼻梁上,他的額頭冒著汗,眼里寫滿了焦急,他從口袋里磨出了一個物件,放到了我的手心,
“這個是在門口碰見一個男的讓交給你的,說是你的眼鏡。”
我這才看見宋啟堯的手里躺著的就是我的眼鏡,這么說那個人是過來給我送眼鏡的,可他怎么能在做了那樣的事情后還堂而皇之的出現?心底被塞滿了憤怒。
眼睛里迸射出強烈的恨意,身體又開始顫抖,宋啟堯上前把我抱進懷里,這是我們談戀愛后他第一次對我做出親密的動作,我愣了一秒鐘,不知道作何反應。
但是在他的懷里,我感受到了安全,變得安靜下來。
宋啟堯的下巴放在我的頭頂,他咬字非常清晰,
“剛才那個男的真的只是來給你送眼鏡的嗎?”
我點頭又搖頭,我不知道怎么對宋啟堯說,我突然有一種對他很愧疚的感覺。
“別問我了,我不知道,求求你別問我了。”
我掙脫出宋啟堯的懷抱,不停往后退,當頭撞上一堵墻時,我才看清是宋啟堯,他再次把我攬進懷里,“你不說,我就去問那個給你送眼鏡的,他肯定知道發生率什么事情?”
我害怕宋啟堯和武峰爆發激烈的沖突,思慮再三還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了他,可我那時不知道什么破窗效應,以至于后來的生活里讓自己狼狽不堪。
和我想象的一樣,宋啟堯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時,他的心底寫滿震撼,他近乎痛惜的看著我的眼睛,那里面的傷痛灼傷了我的眼睛,好似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敢看著地面,宋啟堯等到我的情緒緩和以后,他的眼里變得殺氣騰騰,“我去找他算賬,我一定要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看著地面,兩手緊緊拉著宋啟堯,我害怕他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
衣服的濕黏感讓我感覺難受,總感覺里面鉆了什么蟲子,我用手使勁抓自己的身體,直到抓出一個又一個血痕后,宋啟堯才驚呼起來,
“你干什么,你怎么傷害你自己?“
我的兩只手都被宋啟堯緊緊的攥住,可身上那種發癢的感覺還是沒有消散,我不停扭動著身體,宋啟堯感覺到什么的時候,就把我的毛衣從頭頂拽下來,他去我的衣柜拿了一件衣服,又套在了我的頭頂。
身上的濕黏感輕了些許,我坐在地上用雙手抱著膝蓋,似乎這樣能減輕身體的疼痛感。
宋啟堯從廚房端來一杯水,就著吸管讓我去喝,我試著喝了兩口,趁著他回廚房的功夫,大字型躺在了地上,就那樣看著天花板發呆,我在想宋啟堯該離開我了吧。
宋啟堯從廚房回來的時候,又大驚小怪的驚叫起來,
“你怎么躺在地上,會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