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嗝……”,我正要對安穆琛說謝謝呢,又連著打了幾個嗝,拍背好像也沒什么效果,安穆琛去找老板,和老板嘀咕了幾句,老板拿著茶壺就過來了,給旁邊之前擱置沒用的一次性杯子里倒滿了水,我手還沒伸過去的時候,安穆琛已經搶先端給我了。
我就著杯子一股腦喝進去,才止住了嗝,胃里才好受一些,“謝謝你啊!”我忙不迭的道謝,多虧了安穆琛,如果不是他,我現在還跟個大公雞一樣“咯咯”個不停呢。
這么會耽誤的功夫,桌子上剩下的炸串已經涼了,我的目光剛落在那里的時候,下一秒安穆琛已經端著盤子去老板那里了,我收住了差點吐出口的話,都是我,炸串才涼了。
安穆琛回來的時候手里已經空了,他示意我們兩個都坐下,“炸串已經涼了,吃了胃會不舒服,我已經拿去讓老板再熱一遍。”現在發現安穆琛還具備暖男的特質,你就往那里一坐,什么都不用操心,他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好,謝謝。”我想了半天也只能憋出這幾個字,安穆琛沒有回我,拿起手機刷起小視頻,我也覺得很無趣的拿起我自己的手機,卻收到信息的提示音,打開就看到安穆琛發給我的視頻,白雪皚皚,高聳入云的階梯,富麗堂皇的大殿,這一切都猶如人間仙境。
我不僅驚呼出聲,“這是哪里?簡直太漂亮了,不似人間之景,此乃仙境。”安穆琛“撲哧”一聲笑了,“有那么夸張嗎?這上面是人家拍的視頻,說不定是特效呢,現場不一定有你看到的這么美。”安穆琛的話也不無道理。
“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里呢,可以在直播上看看那里的景色是不是跟視頻里一樣。”我想著大部分景點直播時能看到全景,在那上面就能看到是否跟視頻相符。
“看直播有什么意思,還不如真實的到現場去看一看。”安穆琛丟過來這樣一句話,去那里看一看,對啊,可以自己去看看真實的景。
“這是哪里啊,在哪個城市?”我還是在想這個問題,不知道離家近還是遠,開車能否直接到達呢。
“這就是弛今中外的梵凈山,坐落在許陽,也是唯一一座不允許外國人去的山,山上有大殿,夜景的時候是最美的,冬天的雪景也是一大勝景。”安穆琛說的時候,我就已經神往了,這么美麗的地方肯定要去游玩一番。
“哇,你說的這個地方這么美,我都想去玩一玩了。”我正好到時有假期,到時可以出去跑著玩,就當散心了,說起山就想起和宋啟堯爬老君山那次,那種感覺真的糟糕透了,所以這次我準備一個人去爬山。
“你準備去嗎?你一個人?”安穆琛略顯驚訝的問我,好像我一個人爬山很大驚小怪一樣,而他后面的話直接把我炸暈了。“那我們可以結伴一起爬山,互相還有個照應。那山挺高的,獨自爬山還是有風險的。”安穆琛說的也不無道理,還是沒有去過的景區,還是結伴比較安全一點。
“你也準備去爬山嗎?什么時候,我打算公司放假的時候就去。”我是近期就有打算的,就是不知道時間上我們是否能夠沒有沖突。
“巧了,我也是準備公司放假的時候準備游玩。那咱們兩個就說好一起去爬山了,不能中途變卦啊。”安穆琛尋求著我的答復,好像就怕我只是一時興起,過后就忘了。
“我不會變卦的,我決定的事情十匹馬都追不回來。”我開玩笑語氣讓安穆琛能夠放輕松點,從他剛才屏氣等我答復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有多在乎這件事情了,我肯定會成全他的。
“那行,一般女子說話容易變卦,不如我們就拉鉤如何?”安穆琛的提議讓我覺得他真的是童心未泯,什么時候了還玩拉鉤這個梗,可是我還真的不想掃他的興,誰讓他今天的表現太好呢,給他拉了太好的印象分了。
“那行,拉鉤就拉鉤。”我主動伸出小拇指,安穆琛那修長的小拇指也放了上來,能感覺到微微的暖意,“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丑八怪。”我說著小時候經常掛在嘴邊的童謠,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真是的,自己都三十好幾了,還陪著二十幾的小伙玩鬧,好像年齡在我們之間,從來不是問題。
“簽字,蓋章。”完整的一套拉鉤程序進行完,安穆琛的眼里藏不住的笑意,這傻大個不知道自己開心什么呢,不就是去爬一次上嘛,他好像很開心。
“6號炸串熱好了,可以過來拿了。”說話的功夫就聽見了老板的吆喝聲,我本來準備站起來,安穆琛已經跨出去了,腿長就是有這點好處,事事都能搶在人前面。
安穆琛端著熱騰騰的炸串過來了,我趕緊伸手去接,他卻示意讓我坐下,我只好坐下去,他細心的把炸串分一分,把放了辣椒的對著他那邊放,把沒放辣椒的朝向我,“我剛才讓老板又放了辣椒,你吃那邊不辣的吧。”安穆琛細心的叮囑我,我心里一股暖意涌過,好像很久都沒有被異性關心過了。
從什么時候呢,剛嫁給宋啟堯的時候,我也是屬于小鳥依人弱不禁風那一款,可是后來經歷了那么多,我就開始變了,宋啟堯的工作性質經常在外,而他的直男性格也從來不關心我,沒有孩子的時候,兩個人有了矛盾也能很快化解,有了孩子后,他就完完全全忘了我的存在,他的世界只有孩子。
我們每一次發生矛盾都是因為孩子,他從來不懂得謙讓于我,在他的邏輯里,沒有覺得女子柔弱,憑什么就要讓著我,所以他成了那只以斗敗我為容的鐵公雞,有人說家是講愛的地方,而我和宋啟堯的家卻成了斗爭的場所。
我慢慢褪去了那層溫柔的外衣,在和他的一次又一次交鋒中變得尖酸刻薄,不可理喻,直到我再也認不出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