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近日都身體抱恙,接不了客。
安居坊的老板娘安娘自然是不樂意了,我養著她,給她吃,給她喝,她在房里給我一分錢都不掙,如果安居坊的姑娘們都像素素這樣,那她還怎么賺錢。
差人去問素素,素素謊稱祁聞最近要來,于是不得已掏了掏自己的腰包,說是祁聞包了她這段時日。
安娘拿到錢,自然也是沒有什么不滿意的,畢竟按照祁聞的性子,也是有可能如此的。
素素摸了摸肚子,最近她把藥都給了窗臺上的花喝了,她得找個時間去看看大夫,祁聞那日說的話還是讓她有些擔心。
素素帶著幕籬,一身婦人打扮出了安居坊。
安居坊的下人匯報給安娘的時候,安娘動了動耳朵。
年邁的大夫給素素把脈,一下沒一下的順著自己的胡子。
素素看大夫也不說話,一副焦急的樣子。
大夫示意她平心靜氣,她哪里能真的平心靜氣啊,“大夫,怎么樣!”
“恭喜夫人,您確實是有喜了!”
聽到這話,素素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她伸出手,給自己順了順氣。
還沒開始高興多久呢,大夫的話又傳到她的耳朵里,頓時讓她手腳發涼。
“不過,”
大夫轉問:“夫人最近在吃著什么其他的藥嗎?”
素素想了想之前喝的黑乎乎的藥,不過她最近都不喝了。
然后回大夫,“沒有!”
山羊胡子大夫嘖了一聲,將手從素素的脈上移開,“夫人不愿意說實話,”說罷伸出手示意素素出去,“那請夫人另找高明吧!”
病人吃什么藥,身子如何,還能瞞得過大夫不成。
素素一看大夫生氣了,“大夫您別生氣,您問我什么我答什么就是!”
大夫這才讓她坐著,給她了一個早說不就行了的眼神。
“說吧!”
“我早日前確實是喝了些藥,不過自從我發現身體不對勁之后,就再也沒喝了!”素素還是說了實話。
大夫點點頭,與他料想的一樣。
他還是不放心,還是再次診上了素素的脈。
“大夫,怎么樣?這是我與夫君的第一個孩子,我們都很期望的!”素素給自己捏造了一個并不存在的丈夫。
山羊胡子大夫還是說了,“夫人,恐怕你腹中的孩子,保不住啊!”
素素聽到這話,感覺呼吸都停止了,耳朵旁邊也沒有任何聲音,就是大夫的一句保不住在回想。
“保不住?”素素不可置信的開口。
“不會的,不會的!”素素忙忙抓住大夫的手,想要大夫告訴她剛才是她耳朵不好聽錯了!
大夫也無能為力,“夫人,您身體本來就不好,再加上前期喝了藥,你又日日心情不好,這孩子就算生下來,也活不了多久!而且,它很有可能前期就會保不住!”
素素的耳朵里就能聽到生下來那三個字,其他的話,大夫說的她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她覺得這三個字就像她的救命稻草,“大夫,你給我開點保胎藥!救救我和我的孩子吧!”
素素聲淚俱下。
大夫勸了勸,最終還是松了口,“罷了,我給你開著保胎藥!日后如何,就靠它的命了!”
素素不停的道謝。
等拿了藥后,素素忙忙帶著幕籬回到了安居坊里。
大夫說讓她不要憂愁,她怎么能真的做到不憂愁呢。
她每日只能躲著別人偷偷的熬藥。
祁聞最近也不來安居坊,素素也摸不清祁聞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知道這樣做不對。
最近這段時間,她總是用祁聞的名義,可她的私房錢也快要捉襟加肘了。
她的奇怪的舉動還是讓有心之人發現了,安娘聞了聞剩下的藥渣,給下面的人吩咐,“去,讓大夫看看,這都是什么藥,有什么效用?”
下面的人拿著藥渣出去了。
等到下面的人回來的時候給安娘匯報了大夫的說法之后,安娘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安胎?安胎?
她安居坊里的姑娘居然還在安胎了,想當初她們做這一行的時候,她苦口婆心的一個個勸告,做這一行,是最下等的一行,來這里的男人都是為了快活!
他們都是沒有心的男人,所以這一行最大的忌諱就是懷上恩客的孩子!
況且,哪個恩客會喜歡自己來快活的時候,會多一個莫名其妙,不知來源的爹!
而素素,她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安娘先是去了素素的房里,素素開了門,安娘先進去打量了一番,這房里散不去的藥味讓安娘不由得用帕子掩了掩鼻,“素素啊,怎么不見你近日接客了啊!”
素素剛想說自己身子不舒服,安娘像是預料到了一樣,“別說你身子不適,你這藥都喝了許久,老娘的錢都白花了不成?”
素素抿了抿唇。
安娘一副看穿一切的樣子,她注意到了窗臺上被素素的藥澆灌的花,然后轉身看了眼素素,“怪不得身子總是不見好,原來好東西都讓花給喝了啊!”
素素剛想開口解釋。
安娘一副對她很失望的樣子,“素素,我想了想,我對你也不算差吧!”
“你病了我請人給你看病買藥,你惹哪位貴人不高興了,我替你賠笑賠罪,可是你呢,總是不停我的話!”
安娘確實對素素很好,素素低了低頭,是她對不起安娘。
“是素素的錯!”
“那,你又為何有了身孕呢?”安娘問出來,她真的想知道。
素素聽到這話,低著的頭猛然抬了起來,一副對方怎么會知道的樣子。她開始下意識否認,“我,我沒有……”
安娘的話卻讓她閉了嘴,冷漠得笑意從安娘臉上蕩開,“素素,莫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素素知道了,今日安娘明明就是已經知道了一切,才來興師問罪來的吧!
說罷不等素素辯解,安娘朝外面的人招了招手,“這孩子,不能留下來!”
進來的人將素素一個反手壓倒在地,素素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不舒服,大夫說過,這孩子本來就有些弱的。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傷害孩子。
素素閉了閉眼,說了孩子的父親。
“你們不能傷害孩子。”
“孩子是祁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