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高掛。
趙時淵正坐在書房里,門口傳來敲門聲,長風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祁聞。
長風好奇,祁聞什么時候還這么講禮貌了,居然敲門了,以前他可是吭哧吭哧不敲門就進來了。
沈青嫣一身男裝也在外面敲了門,今夜,他們撒下的網,可以捕魚了。
見到沈青嫣來了,祁聞有眼色的把趙時淵旁邊的位置讓給了沈青嫣。
祁聞神秘開口,“你上次給我的東西,我研究出來了!”
趙時淵等祁聞繼續(xù)說。
“太子中了三生水,可他的脈象卻在變好,我把三生水仔仔細細研究了一番,發(fā)現(xiàn)它里面含有一種東西,或許對太子所中之毒有大用!”祁聞把研究的結果說了出來。
旁邊的沈青嫣聽祁聞這么說,頓時感覺自己哥哥的毒好像看到了未來一般,她開口,“當真?”
趙時淵看得嘴角微勾。
祁聞見沈青嫣不信的樣子,甩了甩頭,“當然!”
“說吧,里面的東西是什么?”趙時淵給了他一眼。
“君子笑!”祁聞回答。
君子笑,幾人都皺眉,這是什么,怎么聽著像是酒的名字。
祁聞看他們一臉不懂,開口解釋,“君子笑是一種花,一種藍色的擁有劇毒的花!”
長風聽說有毒,“有毒還能救人?”
祁聞一副你不懂的樣子,“是毒也是藥!”
沈青嫣心里默默念了念這個名字,她也從未聽說過這個君子蘭,“那在何處可以找到此花?”
祁聞噓聲,臉色卻沒有剛才好了,“這花,難尋!我怕是已經絕種了!”
聽到祁聞說絕種,沈青嫣只覺得路好像又變黑了些。
“既然有這種花,我們自然要找,不找又怎么會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已經絕種了呢?”沈青嫣想著還是要試試。
祁聞覺得也有些道理,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這花長什么樣子?”沈青嫣問祁聞。
還不等祁聞回答,趙時淵卻開了口,“藍色,異香,人服后百毒不侵,血液可解萬毒!”
祁聞卻炸眼,“你怎么知道?”說的一點都不差。
怎么趙時淵開始學醫(yī)了。
只見趙時淵神色不變,“偶然看過!”
祁聞哼了一聲,“偶然!”
“我佩服,您真是什么書都讀啊!”祁聞在心底吶喊,到底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啊!
幾人還沒說多久,就聽見外面又傳來敲門聲,這下敲門聲和祁聞沈青嫣開時敲門的節(jié)奏大有不同。
長風聽懂了,去開了門。
進來的人卻讓沈青嫣和祁聞愣了愣,沈青嫣頓時明白了。
祁聞不由得開口,“他,他不是那次我們見到的壽哥嗎?”
進來的“壽哥”朝趙時淵拱了拱手,“公子!”
祁聞更驚訝了。
趙時淵嗯了一聲。
然后在眾人的目光下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真正的臉也顯現(xiàn)了出來。
祁聞看著這張熟悉的臉,結結巴巴,“長亭,怎么,怎么是你?”
長風卻一臉自己知道的樣子。自從上次從桐城回來,公子讓他叫長亭回來,他就知道了。
長亭笑著對祁聞道:“祁小少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祁聞干干的笑了笑。
“難不成你是那個時候就被換了?”那個時候,是已經在村子簽賣身契的時候。
長亭搖頭,“是在回京城的路上!”
祁聞這才明白,“怪不得老淵那日獨獨留下了你,哦不,是壽哥!”
趙時淵卻開口,“說說這些日子的發(fā)現(xiàn)!”
不用知道問的也是長亭。
長亭正了神色,“我回到京城進了李府后,我在他身上下了藥,他留下了一個姑娘。”
“剩余的姑娘被他從他府里的密道送了出去!”
說到這里,臉色帶著歉然,“李大為此人嚴謹,屬下還未進入過密道!”
說完了跪下,他沒有完成公子給他的交代,“請公子責罰!”
趙時淵知道李大為的為人,“起來吧!”
“今天天快亮時,我會趁李大為沒有防備的時候去李府將他擒了,長亭,你就在李府等我,我倒是要看看那密道的盡頭到底是何方神圣!”趙時淵說自己的計劃,吩咐到長亭的時候,長亭應了聲。
然后他吩咐長風,“長風,今天晚上無論如何,攔住一刀!”
至于一刀的命,他隨后再取。
長風剛想答應,卻被一聲女聲打斷了。
“我去吧!”
趙時淵看向沈青嫣。
只聽見對方的聲音,“長風的身手,想攔下一刀,恐怕還要費些功夫!為了以免后患,今晚我殺了他!”
殺人不過頭點地。
祁聞不知道一刀的身手,長亭卻知道。
殺一刀,并不是簡單的事情,長亭也不敢自信的說,他能殺了一刀,如果拼上性命,一刀死,他重傷。
而沈青嫣平靜的說出這句話,長亭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不愧是他主子看上的女子,殺人都這么云淡風輕。
長風卻開口:“沈姑娘……”
沈青嫣知道做長風主的是趙時淵,她在等著趙時淵的答案。
趙時淵知道,沈青嫣不是一個會在后面的女子。
他思考了一會,然后問對面的沈青嫣,“可有把握?”
沈青嫣點頭。
這下趙時淵還能說些什么,只好開口,“別受傷!”
“他的命不值一提!”
沈青嫣被這突如其來的對比愣了愣,她的命,自然比一刀的命金貴了許多。
今天晚上注定是個不眠之夜,既然長風不去攔一刀,他自然要跟著趙時淵。
沈青嫣知道,一刀確實今晚最好留下他的命,因為沒有人能保證,李大為進了大牢,一刀會不會劫獄救人!
他們要避免這種情況的發(fā)生。
她要讓這把當了李大為多年的刀,消失在這個世上,以后,李大為的身邊再也不能有任何一把刀保護他。
十年前有,十年后就沒有。
幾人都有事情干,就剩旁邊的祁聞瞪著眼睛看趙時淵。
然后他默默問了一句,“那我干什么?”
他在皎皎月光下得到了他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答案,他聽見趙時淵朝他看來。
“你,回去睡覺!”
得,睡覺就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