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聞好幾日都沒和趙時淵說話了,好不容易見到他,他只給他留下了一句,先看看她,然后趙時淵就風風火火的走了。
他只好看完了沈青嫣后,然后馬不停蹄的來到了趙時淵的府里。
然后就到了現在。
趙時淵一回府,就去洗了個長時間的澡,久到他問等在外面的長風,“他是不是暈倒在里面了?”
長風沒說話。
“肯定是餓得暈了,不然哪個尋常人沐浴要這么久?”
祁聞百無聊賴,聽到里面的發動的響聲才坐直了起來。
然后他就看見趙時淵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往出走,他看趙時淵那樣子,也不像是有什么問題。
他生氣了,算了,既然這里不需要他,他還是先回家比較好。
祁聞起身,就聽到趙時淵問他,“她怎么樣了?”
祁聞看過去,他?她?誰啊,突然大腦反應了過來,“哦,你是說沈姑娘啊?”
趙時淵嗯了一聲。
“她,挺好的!就是需要補補!”祁聞說出實話。
趙時淵聽到補補這個詞,看了一眼祁聞,“長風,府里有什么補品,都送過去!”
長風應命。
這話一出,祁聞就有些不開心了,“我說老淵啊,你掉下懸崖,我辛辛苦苦找你了好幾天,怎么不見你把你府里的補品給我補補?”
趙時淵不理他。
見趙時淵無動于衷,祁聞撇了撇嘴。
還是長風開口,“祁小少爺,您府里還缺補品嗎?”
祁聞回嘴,“說的好像沈府缺一樣!”
長風閉口不言。
“對了,沈姑娘她掉下懸崖后是不是受冷了,我把脈發現她的身子冷熱交替,這對她身子有損的很啊!她還受了傷,”說到這里可惜了一聲,嘆了一口氣,“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趙時淵聽到祁聞說沈青嫣問。
“可惜你把好東西全送給她,一點都沒有給我留!”說到這個祁聞更加來氣,他找趙時淵要了好久,趙時淵都不給他,現在轉眼就給了別人。
果然,他祁聞是最不重要的。
“給你留著呢!”趙時淵撫了撫額。
聽到趙時淵給他留著,祁聞這下才高興了起來。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祁聞得到了他想要的,也不想在這里多呆了,況且趙時淵也沒有什么事。
“明日你和長亭出京城一趟!”趙時淵吩咐祁聞。
祁聞摸了摸手,他覺得,這東西就不好拿,轉過身咬牙切齒的看著趙時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嘴里的牙齒都要被咬碎了!
然后他平靜下來,“做什么?”
“救人!”
祁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明天讓長亭在城外等我!”
救人是很耗費藥材的好不好,總是說一套來一套,誰讓他醫者父母心呢,他太善良了。
最后在祁聞走的時候,趙時淵只給他留下了一句話,“吊著他的命,不讓他死就成!”
祁聞也不知道聽見了沒有,就微微測了個頭,然后哼的一聲走了。
祁聞走后,趙時淵坐在凳子上喝了喝茶,不一會,有人來向長風耳邊說了些什么。
長風聽后,朝趙時淵抱拳,“公子,屈大人來了!”
屈成威聽說趙時淵回來了,想起這陣子發生的事情,他覺得不管怎么樣,他都要親自走趙府這一趟。
于公于私。
等到下人去通報,他才等著,腦子里想來想去的。
趙時淵穿了一身湛藍色的衣服出來,屈成威朝前面看去,趙時淵的臉,讓他的腦海里時不時閃現一些東西,模模糊糊,看不太清。
他曾經倒下去之前,看到的臉。
他想要從腦海里找到更多的訊息,可惜沒有這個時間了,趙時淵已經走到跟前落座,屈成威上前行禮。
然后直接請罪,“大人,屬下有罪,是我沒有保護好牢里的李大為,讓他被人殺了!”
說完跪了下去,作為大理寺少卿,他沒有保護好重要的犯人,是他的錯,尤其是趙時淵掉下懸崖前,還囑咐他一定要看好李大為。
這件事,他沒做好。
他等著趙時淵的斥責,不過沒有等到,趙時淵像是對李大為死在大牢中這件事情并不意外,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后問:“知道是什么人嗎?”
下面的屈成威開口,“是鈺王府的人!”
“你確信?”上面冷漠的聲音傳來。
屈成威低了低頭,“是!”
他不知道趙時淵如何處理,但他把事實會說出來,不帶有一絲隱瞞。
如果趙時淵不處理的話,那么他只能上達天聽,不能因為對方是王爺,就可以隨意派人殺死大理寺牢里的人。
“那你該如何?”上面的趙時淵問他的想法。
屈成威想,他該如何。
屈成威腦海里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一幕,那人問他,你為何要去大理寺?
他那個時候答了一句,千千萬萬個選擇里,下到平民,上到天子,我想讓這桿秤更加平穩一些。
還沒等他開口回答。
上面的人開了口,讓他不夠清晰的回憶,那一刻突然間就有了清晰的模樣。
“下到平民,上到天子,如今這桿秤,你可讓它更平穩了些?”
下到平民,上到天子。
屈成威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海里不由得重復出現他當日的話,怎么會,這句話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他,他怎么會知道。
這一刻,他有些不敢抬頭。
他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原來一直在他的身邊,可是他榆木,一點都沒有發現。
最后他還是抬起頭看趙時淵,如今他慢斯條理喝著茶的模樣,與當年那個人重合在了一起。
他為什么會認不出呢,因為當時的趙時淵還小,而且他特意遮了容貌,屈成威自然認不出。
趙時淵轉頭看他,“怎么不回答?”
屈成威這一瞬間熱淚盈眶,他看著對面這個重新給了他動力活下去,給了他新生命的人。
他嘴唇囁喏,他曾經想著見到救命恩人要說些什么,可他現在大腦一片空白,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趙時淵本來也不想告訴屈成威他當日救他的事,當日救屈成威,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何況,他出現在那里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如今,他突然有了興致。
屈成威還沒有回過神來。
“李府的秘道挖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