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秘境后,所幸,并未再遇到什么險境。一行人還遇到一位名叫孟長庭的劍修,目的地相同,便也一路同行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在將至宣臨城時,卻在一處山谷內遭到了打劫。
鐘遇一行人正朝目的地走著,從道路兩側的草叢中突然沖出幾個人來,為首的是一個女孩子,臉上蒙著面罩,一身紅裙,肩上卻扛了一把大刀,嬌喝道:“站住!打劫!”十分囂張,姿態倒是做足了,一看便是個慣犯。
溫婉看著眼前這耍寶的小姑娘,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那女孩頓時怒目圓睜,嘴里還喝道:“你這狗官……”
話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了,原本的怒氣瞬間化為烏有,毫不畏懼地湊上去,帶了幾分好奇與歡喜地去看溫婉,瞧著頗具喜感。
孟長庭看到眼前的小姑娘,忍不住無奈嘆息一聲,可眼里分明帶著歡喜笑意。
“姐姐,你長得很眼熟啊?”那女孩摘了面罩,摸著下巴,小大人一般的沉思。
溫婉不知為何,老是忍不住想逗弄她,“難道我長得泯然眾人?”
女孩連忙擺手并搖頭,“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接連三句否定,急得臉都發紅了,直到看到溫婉嘴邊的笑意,這才放下心來。
“對了,姐姐,我叫楚玉,你叫什么啊?”那瞧起來莽撞的丫頭在這個時候,倒是忸怩了起來。
孟長庭站了出來,“小師妹,不得無禮。”孟長庭屈指往楚玉的腦門上彈了一下,繼而轉身向溫婉幾人告罪。
“師妹頑劣,平日里話本子看多了,對幾位造成了困擾,還請幾位多多見諒。”
“大師兄,你怎么在這兒?”楚玉摸著腦袋問,孟長庭未答。
后面幾位男子也連忙出來,沖著孟長庭喊:“大師兄。”
幾人一跳出來便看到了末尾的大師兄,只是孟長庭示意他們不要出聲,楚玉也是沉醉于角色當中,竟也沒有發現孟長庭。
想到這,孟長庭的臉色又黑了黑,嚴肅了臉色,對著楚玉說:“小師妹,還不道歉。”
楚玉低著頭,連忙朝他們道歉,又解釋道,她原本是聽說一個狗貪官從此地經過,誰料弄錯了人。
溫婉擺了擺手,并不是很在意。
楚玉在一旁小聲嘟囔,“可是姐姐還沒告訴我名字。”
幾人都是修道之人,耳聰目明的很,孟長庭真想在楚玉腦門上狠狠敲上一下,于是反復提醒自己這是他自己的小師妹。
孟長庭想到現在,還未正式介紹過自己和小師妹他們,實在是有些無禮。
“我們是天機門內弟子,因有宗門任務才在凡間四處游歷。”
不等孟長庭向楚玉等人介紹溫婉這行人,溫婉便出聲簡報了名諱。鐘遇倒是少見溫婉這般主動,自與溫婉重逢以來,溫婉待人待事多是淡淡的,很少有這般主動的時候。
而溫婉只是看著楚玉,倒是喜歡這個初次見面的小姑娘,楚玉雖性格張揚,其實長相則偏秀麗雅致,顯得溫潤。鐘遇看著楚玉這副樣貌,倒是讓他想起之前宣臨的一位故人,只是輪回幾世,也早已物是人非。
就在這時,遠處奔來一道白色身影,速度奇快,待他湊近,才發現竟是一老道,頗具仙風道骨。人雖老,聲音依舊響如洪鐘,對著楚玉和孟長庭一眾師兄開始數落,“楚玉,真以為自己武功蓋世,天下無敵了?!留下一封所謂‘救濟天下’的書信,就敢偷偷下山,真是出息了!還有你們這群做師兄的,也跟著胡來。”
等到老人家數落完,他才看向鐘遇等人,笑瞇瞇地開口:“真是對不住各位小友,劣徒貪玩,做師父的在這兒替劣徒給各位賠個不是。”
溫婉見此,連忙開口:“楚玉妹妹他們也是義舉,也并未對我們怎樣,前輩這句,晚輩實在是受不住。”
這老人家仔細打量了下眼前這姑娘,又轉而看向一側的鐘遇和聞逸風,發現這三人通身不俗,單看面相,竟是看不透,雖說自己在此一途,比不上二師兄,但也能看出個五六成,這老人家來了興趣。
楚玉見狀,主動湊上去介紹:“師父,這位是溫姐姐,這邊是鐘道友和聞道友。”楚玉一一指過三人。
楚玉又向三人介紹自己的師父,“這位是我師父,天機門三長老李道成。”
李道成被徒弟直呼名號,倒也不生氣,只是笑瞇瞇地看著一眾小輩,三人紛紛拱手行禮。
恰好,楚玉要回宣臨城去看望父母,在楚玉盛邀下,幾人結伴同行,楚玉的幾位師兄也就此散開,分頭去做門派任務。
進入宣臨城內,鐘遇神情難免飄忽,生出了恍如隔世的感覺。
只不過楚玉正拉著溫婉說話,鐘遇又很快收斂了神情,并沒有人注意到異常。楚玉難得回家一趟,心里高興得緊,拽著溫婉,到處竄來竄去,走到溫氏鋪子前,溫婉停下了腳步。
溫婉仰頭望著牌匾上的“溫氏”二字,心中有種莫名的感受。
楚玉見溫婉停下了腳步,主動開口介紹:“說來也是有緣,說不定是本家同宗呢。這是溫家的鋪子,不過現在歸楚家代管。這其中的緣由復雜的很,聽李叔說,牽扯到了楚家的上上上上任家主,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溫婉凝神看了好久,眨了眨干澀的眼,有些僵硬地轉向楚玉,問:“那你是楚家的?”
楚玉學著戲里書生的模樣,行了個四不像的禮,“姑娘,在下有禮了,在下正是楚家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