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希皺起眉頭,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我沒空,讓開!”
男人被她不留情面的拒絕,也惱了,“裝什么裝,你來這種場合跳舞不就是為了釣凱子嗎,我有的是錢,只要你乖乖跟我睡,我保證將你寵上天。”
姜希冷笑,“讓開!”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小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男人還在大放厥詞。
姜希卻不耐煩了,正要推開她,走廊里忽然響起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
“出什么事了?”
姜希抬眸,與走過來的容年四目相對,她怔在原地。
容年怎么會在這里?
哦!
她想起來了。
早上江淮說過,容年晚上要參加謝家舉辦的宴會,他會在這里再正常不過。
容年走到她身邊,看著面前喝得滿臉酒色的男人,“金總,好巧。”
金總年過三十,站在卓爾不群的容年面前,襯得他滿腦肥腸,不堪入目。
“是容三啊。”金總瞇起豆豆眼,盯著容年看,見容年抬手毫不避諱地攬著姜希的腰,他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這是你的馬子?”
容年皺了皺眉,沒有反駁,只低頭對姜希說:“我們走。”
姜希乖順地跟著他越過金總,才走了兩步,金總在身后說:“小美人,容三今天剛跟我妹相親,他跟你只是玩玩,等他玩膩了不要你了,你記得來找我。”
姜希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意的是被金總侮辱,還是聽到他說容年跟人相親了。
其實容年相不相親,跟她有什么關系?
容年偏頭看了姜希一眼,攬著她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出金總的視線,容年才放開她。
他的手垂回身側,目光復雜地盯著姜希,就這樣長久地靜默下來。
姜希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抬頭望著他,“謝謝容總替我解圍。”
容年的神情有些恍惚。
他幾乎沒見過姜希把劉海梳上去的模樣,此刻才發現她的臉很小,露出的眉眼以及光潔飽滿的額頭,皮膚白皙細膩,像極了手辦娃娃。
“姜希,你還有多少面是我沒見過的?”容年的心臟鼓噪著,在胸腔里橫沖直撞。
姜希在容年眼中看到了狂熱,但和金總的狂熱不一樣,并不會讓她感覺不舒服。
她抿了抿唇,“古典舞是在顧家學的,顧必臣小時候要學習儀態,專門請了一個禮儀老師,那位老師是古典舞出身,看中了我跳舞的天賦,在教顧必臣學習儀態之余,也免費教我跳舞。”
容年不悅地微抿起唇,不喜歡聽到她提起顧必臣。
兩人都靜默下來,姜希想說點什么打破沉默,還沒開口,腹中突然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容年疑惑地看過來,姜希瞬間反應過來那是什么聲音,臉頰漲得通紅。
“我、我晚上還沒吃東西。”姜希局促又尷尬地捂住肚子。
容年輕笑出聲,“去換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不用了,于娜娜說了要請我們吃宵夜。”姜希趕緊拒絕。
她和容年好不容易恢復成上下級的關系,再一起吃宵夜,不知道又會發生什么。
容年態度很強硬,“那就推掉。”
姜希:“……”
容年垂眸,看著她不情不愿的神情,目光軟了幾分,“去吧,我在停車場等你。”
姜希咬了咬牙,打算陽奉陰違,等跟于娜娜她們走了,她再給容年發消息說那邊盛情難卻,他應該不會生她的氣。
姜希打定主意,往休息室走,剛走了兩步,就聽見容年在身后叫她。
“姜希。”
姜希應聲回頭,容年朝她走來,垂眸看了她半晌,說:“我們現在就走。”
姜希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容年抓住手腕,飛快離開了走廊。
姜希身上的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掙扎著要甩開容年的手,“容總,我得把衣服還回去。”
他們七拐八拐,這會兒已經到了幽靜的小花園。
這個時間小花園沒什么人,路燈幽微,散發著淺黃色的光暈。
容年忽然將姜希摁在路燈的柱子上,他垂眸看著姜希,忽然伸手將她臉上的珠簾摘下來。
隨著珠簾垂下,姜希的臉再無遮擋,毫無保留地落入容年的視線里。
他緊盯著她,眸色涌動,像在壓抑著什么,眼底藏著晦暗不明的波光。
姜希感覺到危險,下意識想逃,還沒付諸行動,容年已經俯下身來,狠狠堵住她的唇。
這是姜希有記憶以來,第三次和容年接吻,始料未及,也猝不及防。
她瞳孔微張,反應過來時,嘴閉得緊緊的,不讓容年趁隙而入。
姜希掙扎著想躲開,脖子忽然被人捏住,她毫無防備地重新被按回燈柱上。
容年手指陷進她頭發里用力一抓,輕而易舉地強迫她抬頭,偏過臉吻了下去。
姜希脊背驟麻,神經不受控地繃緊、狂跳。
她腦袋空白了幾秒,下意識伸手去推容年——
手被攥著往下滑,兩人的身體緊密相貼,隔著夏季薄薄的衣料,姜希甚至感覺到容年急促的心跳,震得她胸腔發麻。
感覺到她的抗拒,下唇突然被咬了一下,姜希吃痛,嘴唇剛啟開一條縫,容年的舌尖就頂了進來。
姜希渾身的血液都沖向大腦,在臉上炸開了花,太陽穴突突直跳。
舌尖抗拒地將他往外抵,卻被他尋到機會,酸酸澀澀地裹在她舌頭上。
姜希這個小雛鳥何曾受過這種刺激,當即雙腿一軟,整個人都往地上滑去。
腰上伸來一只手,穩穩地托住她的身體,唇齒間的占有卻越發激烈,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容年親得好兇,小花園里寂靜無聲,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們的喘息和廝磨聲。
姜希起初還會急促的喘兩聲,到后來她只能無意識地屏住呼吸,腦子發麻地仰頭跟容年接吻。
某一刻,她甚至覺得自己將要溺死,死在容年面前,死在容年的吻里。
直到容年松開她,她才像瀕死的魚重回水里,微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