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希的心臟“咯噔”一跳,感覺抓住她的大手像烙鐵一樣,燙得驚人。
容年自下而上望著她,“我剛才的提議,你好好考慮,明早給我答案。”
姜希的臉一瞬間燒了起來,“你……”
“我不接受拒絕。”容年說完,松開了她的手,他深深地注視了她一眼,順手帶上了車門。
江淮瞥了一眼傻愣愣站在路邊的姜希,一腳油門將車子駛了出去。
他清了清嗓子,“老大,你要姜秘書考慮什么啊,我怎么感覺她聽了你的話后,像被雷劈了一樣。”
容年靠回椅背上,“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就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江淮:“可是我們調查過姜秘書,她跟你并沒有產生過任何交集。”
“我不相信調查報告,我相信我的直覺,江淮,你想辦法回部隊調檔。”容年目光沉沉。
“調什么檔?”
“五年前我執行的那趟秘密任務,在什么地點,具體任務是什么,我要全部知道。”
他想知道為什么姜希會給他那樣的熟悉感,尤其是她跳的開場舞。
臉上蒙著輕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樣子仿佛早已經刻進了他的靈魂。
一眼萬年。
江淮神情為難,“老大,你退伍后,那些檔案都已經秘密封存,別說是我,就是你親自去調檔,檔案處都不會給你看。”
“保密級別是多少?”容年問。
“S級。”
容年低眸,手指捻著珠簾上的珠子,陷入沉思。
S級的秘密檔案,只有隊里最高指揮官才有查閱權限。
以他現在的身份,確實無權查閱。
江淮沒聽見容年說話,他抬眸看了眼后視鏡,容年坐在陰影里,路燈時而照射在她身上,光影半明半昧,瞧不清楚他的神情。
“老大,你查五年前的檔案,是想起什么了嗎?”
容年在那次任務后,記憶就有缺失,不記得自己因為什么受傷,更不記得自己出過什么任務。
但奇怪的是,其他事他都記得,就不記得他出任務那年發生的事。
“沒有。”
那一年的事,他想不起來一點,只有夢中反復出現的那個女孩,讓他十分在意。
他將自己的記憶翻翻撿撿,如果他認識她,不可能會忘記。
除非,她是他失憶那一年里認識的人。
這么想,似乎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姜希站在馬路邊,夜風吹動她身上的紅色古裝,畫面很美,她的表情卻很呆滯。
容年讓她考慮,又不接受她的拒絕,他的意思不就是她只能選擇接受么?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姜希嚇了一跳,整個人差點蹦起來,回頭看見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的琴酒,她捂著砰砰直跳的心臟,“你嚇我一跳。”
“你也嚇我一跳。”琴酒也剛吃完飯回來,身上一股酒氣。
“半路劫走你的人是容三公子啊,你倆剛才黏黏糊糊的,快說,你倆是不是有情況?”琴酒瞇起眼睛,一副嚴刑逼供的姿態。
姜希推開她的臉,扭頭往小區里走。
琴酒快走幾步追上她,挽上她的胳膊,“說說,你們去干什么了?”
“吃銅鍋涮羊肉。”姜希也沒瞞她。
琴酒沖她豎了個大拇指,“牛逼,三伏天去涮羊肉,燥不燥?”
三伏天去吃羊肉確實很燥,姜希走這么一段路,身上就出了薄薄一層汗。
更何況手臂上還吊著個人,“吃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渴得想喝水。”
“我們去吃冰唄,附近剛開了一家綿綿冰,正好晚上我吃的燒烤,去下下火。”
琴酒拽著姜希出了小區,往一旁的商業鋪面走去。
大約走了十幾米,那兒就開了一家綿綿冰。
姜希點了一份楊枝甘露綿綿冰,太晚了,琴酒沒再點,兩人吃一份。
老板娘認識她倆,之前琴酒帶姜豆豆來吃過冰。
“琴小姐,好久沒見到你豆豆來玩了,那孩子不住你家了?”
“住著呢,今天太晚了,沒帶他出來。”琴酒笑著跟老板娘說話。
“豆豆鬼精靈,我們家小花天天念著豆豆哥哥,什么時候你帶他來吃冰,我不收錢。”老板娘爽快道。
“行啊,豆豆也很喜歡你們家小花,跟我說以后長大了想娶你家小花當老婆。”琴酒開玩笑道。
老板娘樂得笑瞇了眼睛,“那敢情好,回頭我就把小花打包給你們家送去。”
兩人說笑了幾句,又有客人進來,老板娘才去招呼客人。
“她是小花媽媽?”姜希聽姜豆豆說起好幾次小花妹妹,說她長得像洋娃娃。
剛才她瞧著老板娘似乎帶了俄羅斯血統,眼睛是碧藍色的,像汪洋的大海一樣漂亮。
“對,她有中俄混血基因,小花爸爸是俄國人,在外交辦事處上班,她天天閑在家無聊,有次跟朋友去樂山玩,吃了那邊的綿綿冰,回來就念念不忘,后來專程飛去樂山學技術,然后開了這家綿綿冰,生意很不錯。”琴酒說。
姜希朝四周看了看,這個點幾乎座無虛席,可見她家的綿綿冰確實很受歡迎。
琴酒挖了一勺綿綿冰送進嘴里,邊吃邊說:“我聽說今晚這場面具晚宴,是特意為容三公子相親準備的,不知道他今晚看上哪家千金小姐了。”
姜希吃了一坨冰,胃里都在冒寒氣,“我不知道。”
“你就沒問問?”琴酒八卦地眨了眨眼睛,一臉好奇。
姜希:“……”
她面不改色地拿勺子刨著碗里的冰,平靜地扔下一顆炸彈,“酒兒,容年想跟我互相解決需要。”
她說得太含蓄,琴酒一時沒聽明白,“什么需要?”
姜希努力繃著小臉,說:“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應該是解決生理需求。”
“……咳咳咳!!”
琴酒咳得翻天覆地,險些岔了氣,姜希連忙起身給她拍背順氣,“你至于嗎?”
“至于啊!”琴酒咳得眼淚花花,“那可是容年耶,傳說中的高嶺之花,清冷佛子,他跟你提議這個事就很離譜。”
姜希見她不咳了,她坐了回去,神情懨懨地說:“確實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