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姜希的局促不安,琴酒和梁月染倒是適應得非常好。
小哥哥喂酒就喝,喂葡萄就吃,還勸姜希做人要及時行樂。
少了一棵樹,就要收獲一整片森林。
姜希聽得那叫一個目瞪狗呆,勉勉強強吃了小哥哥喂來的葡萄,差點沒噎死自個兒。
梁月染看著姜希拘謹的樣子就想笑,“你放松,他們不會吃了你,那是另外的價錢。”
姜希:“……”
坐在姜希旁邊的一個小哥哥聽了,害羞地說:“希希子要是看得上我,我不收錢。”
姜希讓他這聲“希希子”叫得毛骨悚然,趕緊敬謝擺手,“好漢,饒了我吧。”
逗得梁月染和琴酒咯咯直笑。
鬧了一會兒,琴酒打發了那幾個小哥哥,包廂里終于安靜下來。
姜希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下來,這才感覺自己好累。
她感慨道:“你們說古時候的皇帝怎么受得了左擁右抱的,你看我這一身雞皮疙瘩。”
她把衣袖撈起來,胳膊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可見是真不習慣被人這樣侍候。
“你這就是不會享受,你看他們皮膚多白啊,一口一個親愛的,哄得你連媽都不認識,多好。”琴酒說。
梁月染也跟著點頭,“你還別說,錢真的是好東西,但凡明碼標價的東西都能買來,愛情也可以。”
琴酒湊到姜希面前,“說起來,顧必臣跟你離婚,給了你多少錢?”
姜希愣了愣,“什么多少錢?”
“贍養費補償費啊,不給錢至少也要給兩套房子吧。”梁月染也挺好奇這個。
顧家高門大戶,不缺錢也不缺房子,隨便分姜希一點,姜希后半輩子都不會過得很辛苦。
姜希搓了搓手背,“沒有錢也沒有房子。”
“你說啥?”琴酒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他耗了你四年青春,離婚了一分錢都不給,他還是人嗎?”
梁月染也皺起了眉頭,“他沒給,還是他給了你沒要?”
“他沒提。”姜希抿了抿唇,“再說他給了我也不會要。”
她就想趕緊離婚,別再橫生枝節。
“你為什么不要?”琴酒氣炸了,“姜希,你跟他結婚四年,從他第一個出軌對象開始,你跑前跑后給那些女人買衣服送衣服,他對你的精神傷害難道還少了嗎?”
“不是這么算的。”姜希就知道琴酒會生氣。
“那你想怎么算?”梁月染既生氣又心疼她,“我說句不好聽的,顧必臣在外面養女人花的錢都比在你身上花得多,你跟了他四年,你得到了什么?”
姜希知道她倆是替她打抱不平,但是真不是她清高,而是她想和顧必臣兩不相欠。
姜希苦笑一聲,“我和他……不是真正的夫妻。”
這件事姜希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以前是覺得說不著,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現在覺得無所謂了。
琴酒和梁月染對視一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不是,顧必臣有毛病吧?”
姜希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笑得很苦澀,“結婚四年,我還是處子之身,是不是很諷刺?”
“什么諷刺啊,這是天大的好事,幸好你沒被那頭種豬拱了,就為這個,我們也得好好慶祝慶祝。”琴酒攬著她的肩膀,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離婚就離婚,下一個更乖嘛。”
姜希忍俊不禁,一口氣干了杯中酒。
琴酒心疼她,重新點了個最貴的頭牌過來,交代對方,“我不管你今晚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讓我姐妹高興。”
那頭牌長得挺帥的,白襯衣黑西裝,穿著很清爽干練,一眼瞧過去,倒是跟容年有三分相似。
只不過容年是高山明月,而眼前這位的氣質到底落了下乘。
姜希不想辜負琴酒和梁月染一番心意,主動跟對方搭話,“你叫什么名字?”
“宋野。”宋野看著姜希,“你呢?”
“姜希,生姜的姜,希望的希。”姜希覺得宋野的聲音也很好聽,低沉中帶著幾分隨性的慵懶,“你的聲音適合去當CV。”
“很多人這么說過。”宋野話不多,也不熱情,這大抵就是頭牌的底氣。
姜希笑了笑,剛要去端酒杯,宋野已經端起來遞給她,“我喂你喝?”
姜希愣了一下,“啊?”
“你朋友剛才讓我哄你開心。”說完,他就著姜希的酒杯抿了半口酒,偏頭過來,就要嘴對嘴把酒渡給姜希。
姜希人都嚇麻了,剛才那兩個小哥哥喂酒也不是這種喂法啊。
頭牌就是野!
就在宋野的嘴快要親上姜希時,包廂的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
“砰”一聲,門板撞在墻上,晃晃悠悠地停下,包廂里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姜希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時,整個人都呆若木雞。
“容、容總?”
姜希沒想到容年會在這里,他今天一身黑,少了平時的清冷感,多了幾分凌厲的肅殺,看著像是來砸場子的。
琴酒今晚沒少喝,看見容年時,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是、是容三啊?”琴酒大著舌頭,指著宋野說,“我剛才還說會所的服務很周到,給姜希找了個低配版,這正主就來了。”
姜希看著容年朝她走過來,莫名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聽到琴酒的話,她很想讓她閉嘴,卻只來得及往宋野身后藏了藏。
完了完了!
容年怎么會在這里?
她要是她找了個與他有三分像的頭牌在這里喝酒,會不會想捏死她?
梁月染經常陪客戶喝酒,這會兒人還是清醒的,聽到琴酒的話,她下意識將臉偏向另一側,躲避容年的視線。
容年走過來,站在姜希面前,目光掃過宋野,他微微俯下身來,捏著姜希的下巴,低聲說:“剛才有人告訴我在這里看到了姜秘書,我還不信,你要不要解釋一下,你這是在做什么?”
姜希被他身上那股寒氣凍得瑟縮了一下,“我、我跟我朋友出來喝酒,就單純的喝酒,你別想多了。”
容年瞥了一眼旁邊的宋野,“找個男人陪你喝酒,這喝的不是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