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希回到秘書臺,蘇怡然看見她回來,露出欣喜的表情。
“姜希姐,你可算回來上班了,真是嚇死我了。”
姜希坐回椅子上,打開電腦,“怕我回不來啊?”
蘇怡然目光閃了閃,擠出一抹笑來,“是啊,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發(fā)生了多少事,主打一個反轉(zhuǎn)再反轉(zhuǎn)。”
“嗯?”姜希疑惑地看著她。
蘇怡然說:“你沒來上班的第一天,容總競標失利,回來就被孫董叫上去問責,說你……吃里扒外,利用容總對你的信任,悄悄給白澤集團的顧總通風報信。”
姜希瞇了下眼睛,難怪同事們會那樣說,原來如此。
“然后呢?”
“我們以為你真的背叛了容總背叛了公司,員工群里群情激昂,正巧那時候你也沒來公司上班,大家都誤會了你……”
“我被罵得很慘?”姜希可以想象那兩天公司里的腥風血雨。
她在那么巧妙的時間段離開京城去邊境,算是歪打正著避開了天?集團的風波。
蘇怡然神情為難,“他們也不知道實情,姜希姐,不知者不罪,你別怪他們。”
姜希看著蘇怡然,笑了笑說:“我沒那么小心眼。”
“正式競標那天,顧總以為自己穩(wěn)操勝券,結果最后關頭,世通和嘉祥總裁臨陣倒戈,把手里認購的股份全部轉(zhuǎn)給了容總,容總以微弱的優(yōu)勢成為信用合作社的大股東,力壓了顧總一頭,當時你不在場,你要在場你都得激動萬分。”
姜希看著蘇怡然激動的神情,似乎還在回味當時反轉(zhuǎn)打臉的畫面。
“你去了嗎?”
“去了。”蘇怡然低下頭,有些羞愧,“你要來上班,那天跟著容總?cè)サ目隙ň褪悄懔恕!?/p>
她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場面,競標開始前,顧必臣的秘書聯(lián)系過她,要她偷偷破壞容年的競標文件。
她也確實照做了,但容年用的競標文件,并不是她保管的那份。
想到這里,蘇怡然又惴惴不安起來。
她不知道容年有沒有發(fā)現(xiàn)競標文件被人為破壞,如果發(fā)現(xiàn)了,為什么一直沒來找她?
姜希無所謂地笑了笑,“都是容總的秘書,誰去都一樣。”
“那不一樣,”蘇怡然趕緊說,“你去的話,容總肯定很開心。”
那天姜希要是跟著容年一起去,就算容年知道競標文件被人為破壞,她也可以栽贓到姜希身上。
偏偏姜希人都沒出現(xiàn),反而撈了一半的功勞,簡直走了狗屎運。
而且那個PPT是她發(fā)給白澤集團的,容年為了幫姜希洗清嫌疑,居然說那是他和姜希為了讓顧必臣入局下的套。
蘇怡然心底不忿,笑容卻越發(fā)真誠甜膩,“姜希姐,容總說這次的項目獎金非常豐厚,你肯定也有不少錢。”
“現(xiàn)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先做事吧。”姜希轉(zhuǎn)過身去,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姜希工作一上午,看了一上午的電腦,辦公室里靜悄悄的,除了江源兩兄弟進進出出,容年連個頭都沒冒。
到午飯時間,江淮湊過來,“姜秘書,去吃午飯么,一起呀。”
姜希心里還有疑問,當著蘇怡然的面不好問,她笑著說:“好啊,我聽說對面商業(yè)街新開了一家日料,去那里吃吧。”
“可是我不喜歡吃日料啊。”江淮苦著臉,天生抗拒小日子的東西。
姜希:“……麻辣燙?”
“這個可以,好吃不貴,走吧。”江淮跟姜希乘電梯走了。
商業(yè)街開在金融圈里,高大上的餐廳有,接地氣的小吃也有。
兩人去了負一樓,那里全是接地氣的小吃,兩人點好菜,找了個位置坐下。
中午的小吃街人滿為患,姜希抽了紙巾擦桌子,周圍坐著的都是附近上班的白領藍領們。
姜希說:“你特意來找我,是有話要跟我說吧?”
“姜秘書果然眼明心慧,我確實有話要跟你說。”江淮坐直身體,“你跟容總是不是吵架了?”
從昨天起,容年就像個移動冰柜似的到處釋放冷氣。
明明前天知道姜希回京,他還很高興,一大早就去機場逮人了。
現(xiàn)在人回來了,他心情沒好轉(zhuǎn),反而更惡劣了。
姜希想起早上她和容年的分歧,模棱兩可道:“大概是吧。”
江淮:“……大概是吧?”
姜希對上江淮的視線,“其實也沒什么,不過我也有事要問你。”
姜希不想跟江淮說她跟容年的事,實在難以啟齒,只好把談話的節(jié)奏掌握到自己手里。
江淮一手支著下巴,目光掠過姜希鎖骨上那枚牙印,語出驚人道:“姜秘書,老大后頸上那串指甲印是你撓的吧?”
姜希嗆到了。
“咳咳咳!”
姜希臉頰漲得通紅,當時她承受不住,確實撓了容年,但她不記得撓在什么地方。
現(xiàn)在被江淮這么大庭廣眾的問出來,她恨不得打個地洞鉆進去,一輩子都不出來了。
丟人!
江淮看著她紅得快要滴血的臉蛋,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了。”
姜希:“……”
我還什么都沒說,你知道什么了呀?
麻辣燙端上來,江淮看著很不自在的姜希,招呼她動筷。
姜希接過江淮遞來的筷子,夾了一塊麻辣牛肉,邊吃邊問:“我今天來公司,大家都說我跟容總里應外合,耍得白澤集團團團轉(zhuǎn),還發(fā)了什么PPT給白澤集團的人,可我那幾天明明不在京城。”
江淮說:“是有這么回事,當時老大被孫董叫去辦公室臭罵了一頓,說他識人不清,要停他的職。”
“這么嚴重?”姜希吃驚。
“那老頭一直想把老大踢出天?集團,肯定會找機會朝老大發(fā)難,不過礙于容家的關系,他也不能硬趕人就是。”江淮說。
姜希點了點頭,容年的身份擺在那里,孫董再不滿,只要他沒有做什么決策性失誤,都很難將他趕出集團。
“那PPT又是怎么回事?”姜希追問。
江淮看著她,“你不知道嗎,不是用你的郵箱發(fā)給顧必臣的嗎?”
姜希皺眉,“我沒有發(fā)過。”
“不可能,我親自查的你的電腦,你的電腦上有一封發(fā)給顧必臣的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