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人好色,上至孫董,下至子侄輩,無一不好色。
孫總四十好幾,滿腦肥腸,生冷不忌。
據說他一年就要換好幾個情人,男女都有,口味變化多端。
此刻他色迷迷地看著姜希露在外面的那一截細長腿,夸道:“小外甥,你選秘書的眼光真不錯,難怪看不上你二舅送你的秘書,她們跟姜秘書一比,差遠了。”
容年繃著下頜線,目露不悅,“孫總也不遑多讓。”
孫總聽出他語氣中的諷刺,哈哈大笑起來,“容年,你還年輕,不知道秘書有多好玩。”
容年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我不知道孫總怎么定義秘書,但在我這里,她們值得被人尊重。”
“這么說你還沒玩過?”孫總惋惜地搖了搖頭,“傻小子,秘書多方便啊。”
容年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眼中眥著火花,就在孫總要說出更難聽的污言穢語激怒他時,江源很有眼色地跑過來。
“容總,孫總,員工們都到場了,兩位要不要說點什么?”
容年冷著臉沒吭聲。
孫總看了一眼他鐵青的臉,主動拿走話筒,“我去走個形式。”
孫總一走,江源壓低聲音道:“容總,克制一下,你要為了姜秘書跟孫總當眾干架,會把她架在火上烤。”
容年攥緊的拳頭緊了緊,突然泄氣地松開了。
江源說得對,他今天要控制不住脾氣打了孫總,大家都知道姜希是他的軟肋。
有些人很賤的,知道你的軟肋就會一直戳,他要不想連累姜希,就得控制。
江源感覺到他周身暴漲的怒氣一瞬間收斂得分毫不剩,他都驚嘆容年的自我克制。
“你讓江淮今天盯著點姜希。”容年看著正在發言的孫總。
他剛才色迷迷的眼神給他提了個醒,孫總辣手摧花的事跡屢見不鮮,他只怕對姜希產生了興趣。
一想到孫總覬覦姜希,還用那么下流的眼神看她,他就想挖掉孫總的眼睛。
江源點頭:“我知道了。”
容年想了想,覺得讓人盯著姜希沒用,還是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你去叫姜希過來。”
江源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本來還想勸說,但看到他眼中的陰戾,他閉上了嘴,去找姜希。
孫總簡短的發言后,姜希和吳佳去餐飲區拿食物。
草坪上放著不少餐桌,她們拿好東西,就有人招呼她們過去坐。
姜希正準備過去,江源閃現在眼前。
“姜秘書,馬上有個跨國會議,容總叫你去做會議記錄。”江源一本正經道。
姜希:“……”
什么跨國會議要在飯點開,那家公司是讓人刨祖墳了吧?
姜希看了看餐盤里的食物,有點糾結。
江源說:“吃的帶過去吧,應該沒那么快,但現在要做準備。”
“好吧。”姜希跟吳佳打了個招呼,跟著江源走了。
蘇怡然就站在兩人旁邊,看見他倆并肩走了,獨留她在原地。
四周的目光朝她看過來,雖然大家都沒說,但眼里的同情跟憐憫藏都藏不住。
她握緊了拳頭。
姜希跟著江源穿過草坪往別墅里走,剛到遮陽傘下,兩人就被孫總叫住。
孫總旁邊坐著郭霞,他胖胖的,笑起來很無害,像一頭笑面虎。
但是那眼神卻讓姜希很不舒服。
“姜秘書,這么急匆匆地去哪兒,飯還沒吃呢,過來坐下一起吃吧。”孫總說。
姜希看著眼前這個年紀和她爸差不多的中年男人,知道他的風評不佳。
容年沒來公司前,公司里但凡有點姿色的女人都被他們欺負過。
有些給錢安撫了,有些給升職安撫了,那么多受害者都沒有站出來指控他們。
正因如此,他們才如此肆無忌憚。
姜希伸手不打笑臉人,回以一笑,“孫總,真不巧,容總馬上要開一個視訊會議,讓我去做會議記錄呢。”
孫總目露不悅,“你們容總也太不心疼美人了,要不你來我這兒,我給你開兩倍工資。”
姜希委婉拒絕,“那我可就德不配位了,這么好的條件,不如您開給郭秘書,我相信她會對您死心踏地的。”
孫總VS郭霞:“……”
孫總還要再說,江源在旁邊催促姜希,“姜秘書,你快去吧,再晚飯都沒時間吃了。”
姜希只好對孫總歉意一笑,“孫總,餓死事大,那我先告辭了。”
孫總被姜希那一笑笑得抓心撓肝,心里飄飄然,魂都被勾走了。
郭霞歪頭看孫總,就見他用那種油膩又下流的眼神看姜希。
她幽幽地看向姜希的背影,心中有個計劃悄然成形。
姜希端著餐盤進了別墅里的休息室,容年倚窗而站。
看見她進來,他抬眸看去。
姜希這一身朝氣蓬勃,放首音樂,她都能現場給他跳一段女團舞。
想到她剛才一路過來,身邊圍了一群男人,他就感覺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覬覦了。
“過來。”
姜希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電腦,容年這狀態也不像馬上要進行視訊會議的樣子。
她終于意識到不對勁,身后的門就被人關上了。
姜希跑過去拽門,門板紋絲不動,她心里一陣氣苦。
看江源那濃眉大眼的,居然也睜眼說瞎話,幫著容年騙人了。
姜希氣鼓鼓地踢了門板一腳,回頭瞪著容年,“你讓江特助來騙我的?”
容年看著她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就像受驚的刺猬一樣,心情倒是美妙了幾分。
“端過來吃。”
姜希沒過去,靠在門邊拿手拈著吃,反正她剛洗過手的。
容年也沒動,兩人就這么僵持著。
“你在公司還挺受歡迎,加了多少人微信?”容年說完,覺得自己這語氣酸溜溜的,表情頓時有點不自在。
姜希吃著烤肉,抬眼看他,“你不也很受歡迎,那么多女同事搶著加你微信。”
容年這長相這身材這身家,放在京城豪門圈也是稀有物種。
除非瞎,否則沒人不對他趨之若鶩。
姜希心里酸溜溜,她要不是頂著個離異身份,又帶著一個父不詳的兒子,她都要踮腳去夠一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