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佳見她嫌棄，就關了視頻，“不知道，好幾個群都傳了，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孫總偷腥被人揍了。”
姜希有點疑惑，“孫總不可能毫無目標跑來我們這邊偷腥，他是看上哪個女同事了？”
“誰知道呀，聽說還是自己拿房卡刷門進去的，結果里面是一個比他還魁梧的男人，被揍慘了。”吳佳當時沒能擠進去。
不過聽其他人在群里說得繪聲繪色，就能想象孫總當時有多凄慘。
同時也為那個險遭毒手的女同事慶幸不已，要是真被孫總得手，那天?集團又要多一個被辣手摧花的受害者。
姜希皺眉沉思，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她說：“惡有惡報。”
“對，反正不管他沖誰去的，對方都逃過了一劫。”吳佳從床上翻身下來，“你要下樓去吃早餐嗎？”
“嗯，你要再睡會兒，還是跟我一起去？”姜希餓得肚子咕咕叫。
吳佳說：“等我刷個牙。”
姜希就倚在玄關邊玩手機邊等吳佳，她點開公司的群聊，里面999+的消息提醒格外醒目。
她從歷史消息開始往下滑，昨晚群里簡直像過年。
當然，對孫總而言，就是社死現場。
趕去看熱鬧的同事們發(fā)了很多照片在群里直播，都是孫總沒穿衣服露著腚的樣子。
沒拍到正面，但這人體藝術……實在辣眼睛。
姜希手指滑動屏幕，這個群里至少有兩千多人，是整個天?集團的大群。
群里除了高層，囊括了國內各大城市分公司的職員，以及海外天?的同胞們。
大半夜的，炸出了不少潛水的同事，紛紛給孫總點焟。
當然，幸災樂禍的也不在少數。
姜希迅速瀏覽完群聊，吳佳洗完臉出來，“走吧走吧，你昨晚睡著沒吃東西，這會兒肯定餓死了。”
姜希熄了手機屏幕，跟吳佳出門。
酒店提供自助早餐，餐廳人不多，餐點琳瑯滿目。
姜希拿了自己想吃的東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吳佳坐在她對面，兩人邊吃東西邊聊天，沒一會兒，就看見容年帶著江源和江淮匆匆從別墅區(qū)那邊走過來。
姜希抬眸，正好與不經意看過來的容年視線撞上。
她不動聲色地垂下眸，假裝專心吃東西。
余光卻瞥見容年朝這邊走來，然后落地玻璃窗被人敲響了。
吳佳條件反射地扭頭，看到面無表情的容年，她連忙站起來，緊張得差點行禮了。
容年眼風掃過她，落在姜希臉上，用口語說了句“出來一下”。
姜希：“……”
她放下咬了一半的烤腸，讓吳佳先吃，她起身出去了。
容年站在芭蕉樹旁等她，一身黑色西裝端莊肅穆。
姜希走到他身旁，“容總。”
容年朝她看過來，她這一覺睡得著實香，臉頰上還有淡淡的壓痕，渾然不知昨晚她差點陷入危險。
姜希與他對視，總覺得他似乎欲言又止。
“團建結束了就回家，別亂跑。”容年沉默良久，才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
姜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容年看著她，眸色涌動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最后生生克制住了。
“進去吧，我走了。”
姜希：“容總，再見。”
容年抬步就走，姜希一直看著他上了車，才轉身走回餐廳。
吳佳湊過來，八卦兮兮地問姜希，“容總叫你出去說什么啊？”
“啊？”姜希總覺得容年今天情緒不太對，對上吳佳的目光，她下意識扯了個謊，“他叫我別玩太野了，明天遲到就要扣發(fā)我的項目獎金。”
吳佳也參與了信用合作社那個項目，知道他們會有一筆豐厚的獎金，當即嚇得縮了縮脖子。
“刻薄的資本家。”
姜希：“……可不是。”
正說著話，陸續(xù)有人來餐廳吃早餐，餐廳里一下子熱鬧起來。
有人端著餐盤過來跟她們打招呼，“姜秘，我們能跟你們坐一起吃嗎？”
姜希回頭，看見對方是昨天一起爬山的同事，便點了點頭，“坐吧。”
四人位置坐滿，男同事就坐在姜希旁邊，看姜希餐盤里只有小半截玉米，他說：“姜秘，你吃這么少？”
“我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吳佳說。
男同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邊吃東西邊說起昨晚的事。
“我聽說孫總昨晚上熱搜了。”
吳佳和姜希消息滯后，都不知道這件事，“是昨晚走錯房的事嗎？”
“不是，比這件事更嚴重，據說是之前被他辣手摧花的女同事結成了一個受害者聯(lián)盟，一起找了十幾個營銷號，曝光了天?集團高層對女員工進行職場性騷擾，昨晚新聞在發(fā)酵，公關部沒公關下來，一大早就沖上熱搜前十了。”
姜希沒想到這件事有后續(xù)，難怪剛才容年行色匆匆，他應該是匆匆趕回市里去處理這件事了。
“對，聽說派出所那邊已經接到報案，打算立案調查，孫總這回怕是攤上大事了。”另一個男同事說。
吳佳義憤填膺，“他早該被調查了，以前孫董在公司只手遮天，庇佑幾個兒子為非作歹，現在孫董這把保護傘開始漏風了，孫總等人就要開始遭報應了。”
男同事見她神情激動，又在大庭廣眾之下口無遮攔，有點顧忌，“你別嚷這么大聲，萬一這次孫總沒事，不怕有人為了討好他，拿你祭天啊？”
“我怕什么，當著他的面我也這么說。”吳佳說。
姜希轉移注意力，“孫董不會眼睜睜看著孫總出事吧？”
“肯定啊，要不然容總也不會這么早趕回去，出了這種事，容總肯定也會被牽連。”
姜希面露憂慮，想到剛才容年的神情，就覺得這次的事沒那么容易擺平。
“我吃飽了，先去收拾東西，你們慢慢吃。”
姜希匆匆離開餐廳，站在電梯間等電梯下來，突然被人叫住。
她回頭，看見郭霞。
郭霞滿眼紅血絲，形容憔悴，像是一晚上沒睡。
“郭秘書，有事？”
郭霞看了看四周，“姜秘書，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