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走了傳統(tǒng)的人生,24歲結(jié)婚生娃,和姐夫共同努力在一線城市扎下了根,三十多歲兒女雙全,有才有貌,有車有房又有廠,看起來應(yīng)該特別幸福,可這一年她卻患上了抑郁癥,而且已經(jīng)到了中期……
從小我就覺得姐姐是我很羨慕的人,她熱情漂亮?xí)虬鐣嫯嫛瓝碛泻芏嗤g小伙伴,爸媽眼里滿是夸耀,仿佛拿了綠卡的人生,一路暢行,要說羈絆也肯定是走過了不少,但大抵來說今天的結(jié)果也還都算不錯,對于30歲一無所有的我來說,我覺得老天是偏愛著她的,如果她能一直如愿,我也替她高興~
大概在去年,陸續(xù)聽著媽媽和姐姐通電話經(jīng)常抱怨著姐夫的媽媽,于我而言我不了解的人,家長里短太過煩躁,我懶得理會,也不太贊成媽媽作為局外人議論諷刺別人,可過年當(dāng)爸媽帶著我弟回老家去了,姐姐就開始給我打電話,以往她打電話給我,我都不怎么接,我不喜歡聽她抱怨,講道理她又不愛聽,我歸結(jié)為她和媽媽都屬羊,比較有共同話題,能夠一致對外。
因考慮到考試地域時間次數(shù)的問題,以及和爸爸吵了架,本打算年后再去深圳,放假期間準(zhǔn)備去公司準(zhǔn)備好個人簡歷之類的,年尾那些天本來很閑,想準(zhǔn)備簡歷之類的又怕上班被老板看見,上一次跟老板吵完架就在BOSS里開放了簡歷,并沒有投,被老板娘看到后,已經(jīng)被老板約談過一次了,公司老板老板娘同事之間對我都挺好的,發(fā)脾氣不上班也從不會跟我計較,真的把我當(dāng)他們小孩一樣寵,買藥買零食飲料水果,我又住在家里,除了晚上給家里買菜,幾乎不花什么錢,老板還熱心公益,我想去也會帶我去,老板家人也對我很好,并不想讓他們知道我要走,在我沒離開城市之前,我都想好好把工作做到最后一天,維護好這段我很喜歡的一群人的關(guān)系。
當(dāng)2024年2月7號晚上的電話里姐姐哽咽的聲音傳來,我開始心疼,漸漸想去了解~于是預(yù)訂了第二天10點去深圳的車票,過年放假期間老板又接了個活兒,問我去不去公司出圖,收入歸我,本來放假之前答應(yīng)可以,又給姐姐去了個電話,說是我想過年期間也不方便安排,打車之類也貴,年后再去,老板電話又打來問,于是就說已經(jīng)買了當(dāng)天去深圳的票了,又跟老板說我改簽吧,他說不用,于是我改簽了晚上10點,一會兒電話過來說是推薦給同行老板了,我就收拾收拾屋子,第二天大年三十的中午我到了姐姐所在的城市~
我兢兢業(yè)業(yè)的上了幾年班并不是因為我本身有多熱愛那份工作,而是為了能在當(dāng)初無奈離開的城市留下來,恰好,姐姐也在~那天我打車到她家小區(qū)門口,姐姐下來接的我,當(dāng)我見到姐姐,她看起來老去不少,撲面而來的陰郁,一臉的愁容,瘦小的臉龐揮不去的疲憊感,我努力逗笑也只見她皮笑肉不笑的牽強回應(yīng)我,在同一天,姐夫的妹妹也從上海剛回家,姐姐不愿回家,于是我提議在附近酒店開了間客房,姐姐逃也似的跟我待住在酒店,起初她只是有一茬沒一茬的說著她的事,大多時候沉默,然后給我看她的聊天記錄,訴說她的境遇,我漸漸了解著,下午飯點出去外面吃東西,大過年的也沒什么吃飯的地方,就去了商場的肯德基,我點了一堆漢堡薯條之類的,姐姐剛咬著一口漢堡,豆大的眼淚就掉下來了,說我她恨姐夫,又怕姐夫,眼淚也止不住的流出來,看著她我好心疼,冷漠如我,心疼的抱抱她我都好拘促,我努力盡我所能的陪伴安慰著她,我感受到了她的不太對勁兒,起初只是她自己懷疑她患上了抑郁癥,并不確切,看著她的狀態(tài)我也似乎有些相信她生病了~
吃好飯以后(她都沒怎么下口)出了商場,天已經(jīng)黑了,我來了總要禮貌的去姐姐家打個招呼,于是又去給小孩子挑衣服,去商場買東西,看著姐姐的狀態(tài)我還拉著她玩了套圈和長槍打氣球,走來走去磨蹭到快九點才到她家,我第一次去姐姐大城市的新家,看起來挺溫馨舒適的一個家,小寶貝爭來跑去,可姐姐一回到那個環(huán)境,整個人開始封閉陰郁,只有抱小孩時,稍微舒展一點點,她們家做了一桌子的年夜飯菜,也張羅我吃,我說我們在外面吃過了回來的,我作為第一次去姐姐家的外人自然是不太自在的,當(dāng)他們一家人歡聲笑語,我也局促難耐,我一向也是個不太愛走親訪友的人,又是這么奇怪的氣氛,過年那么特殊的時候,姐姐在跟我回家后就一直呆在房間,別人家里我也不好一直躲在臥室,就有一茬沒一茬在客廳跟他們聊天,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2歲的小孩子很黏媽媽,就連上廁所也哭鬧不停,我哄也哄不住,抱又抱不了,姐夫一家人也是置若惘聞的態(tài)度,連我這個外人也覺得哭得煩躁,更何況又累又無助的姐姐。
漸漸人聚坐在一起,姐姐也帶小寶貝從房間出來,氣氛變得挺好,一家人商量著放假期間出去哪哪哪玩。計劃得還很詳細(xì),大家興致都不錯,包括姐姐也挺好的。
很快十點多阿姨提醒我去洗澡,本想著回酒店住自在些,背包的換洗衣服也放在酒店,姐姐的狀態(tài)又讓我不太放心的一走了之,至少我在她能安心些,況且我又不熟悉回酒店的路,阿姨也叫就住在她家,陪姐姐。
睡前一件事,我不太清楚事情原委,大寶貝來向姐姐要他的壓歲錢,說要給奶奶保管,姐姐說往年的壓歲錢都是她幫忙保存,大寶貝把話傳來傳去,也就不了了之了,誰也沒妥協(xié),大家就囫圇睡了,小寶貝在她媽媽身邊很快睡熟了,我也聽從安排勉強睡在她們旁邊,期間醒過幾次,姐姐都沒睡下,黑暗里一直拿著手機靠坐在床頭,我看了時間小心催促幾次,她都說睡不著,叫我睡吧,直到凌晨五六點我淺睡眠看她才漸漸睡下一會兒,因為我在福州住頂樓,天一亮就會醒的習(xí)慣,即使早醒了我也沒起~
天亮,姐夫家人陸續(xù)起床,可能是維持老家的習(xí)俗,大年初一不叫起床,連大寶貝也早早開始洗漱,我壓低動作鬼鬼祟祟爬下床,在別人家大多時候是呆若木雞的傻瓜,客隨主便,等待安排……
看著她家人掃地做飯,忙忙碌碌,我也只好坐在沙發(fā)上有句沒句的客套,沉默、壓抑、尷尬、難受……以及跟小寶貝也不熟悉的我,感覺坐幾個小時的高鐵都沒有在那個屋里待那幾小時累,兩個寶貝出來氣氛漸漸緩和起來,姐夫妹妹說是要帶她媽去醫(yī)院看腰傷,姐夫發(fā)微信質(zhì)問姐姐,他妹妹又怎么了她,起初都不清楚原因,就說沒怎么吶,后來也不知道怎么聊的,說是壓歲錢的事,就那么芝麻點的事,大年初一一家人各懷鬼胎,開始審批似的,早飯期間也沒聲音,得知原因姐姐流淚抱著孩子道歉說是她錯的情況下,阿姨還在繼續(xù)念經(jīng)似的翻黃歷,說姐姐的人品不好之類,樁樁件件說她自己的付出怎樣怎樣,連她親生女兒都呵斥她不要說了,念叨個沒完,姐夫硬是一句話沒開口,坐在桌上像看外人的事,我一直在,也勸說著安慰的囫圇話,我看在眼里難過從心底冒出來,作為他們家的局外人我是站理姐姐的,但為了盡快平息爭端我只能盡量中立,多打哈哈少說話~念著是大年初一,事情好好過去就算了,姐姐在哭著道歉無果后,受不了,放下哭哭的娃出去了,小孩看媽媽哭了跟著哭,看媽媽走了開始嚎哭,他爸爸使勁抱著不讓她追,這就是我姐家2024大年初一的一大早……
一會姐姐發(fā)信息給我讓我下車庫去,只見她一會哭一會平靜,說著哭著,哭著待著,昨天在酒店開了房晚上也沒住,挺可惜的,就想著去退房,再把行李取回來,到了酒店姐姐又休息了個把小時,直到大寶貝打電話叫吃飯了,差不多到點才下樓退房,出了酒店蹲在門口繼續(xù)哭,我只好領(lǐng)她坐在門口石墩子上,我也舒服點,等她平復(fù)心情了再走……她并不愿意回家,總是在附近能坐就坐,大年初一也沒什么人,醫(yī)院估計也沒人上班,我就那么陪著情緒低落的姐姐走了好久,到家后他的家人視若無睹,都不搭理,再也沒有昨晚輕松的氛圍,照常吃飯睡覺各忙各的,小寶貝照樣來粘她,睡了午覺跟小寶貝一起去見了她同小區(qū)的朋友,晚上在外面吃了飯回的家,姐姐一進(jìn)屋就去了臥室,小寶貝要喝水啥的才出來一趟,天黑她沒開燈,想著昨晚她也沒睡,就沒跟進(jìn)去,稍晚些她的家人繼續(xù)給她添堵,在客廳說著難聽的話,我反駁的論證著。
期間,姐姐摔了個玻璃杯,我聽到聲響趕緊進(jìn)屋去看,小寶貝嚇得哇哇大哭,我問怎么了,姐姐偏激的說我待在外面跟他們聊什么,她是故意把杯子摔門上的,我一邊解釋沒說什么一邊清理碎玻璃,安撫了一下就回客廳了。
飯后,全家要陪大寶貝去小區(qū)門口放煙花。姐姐在全家人陪孩子放完煙花時又不見了,打電話也不接,我乘機向阿姨說了我的感覺,“姐姐現(xiàn)在狀態(tài)很敏感,可能要盡量順著她,阿姨又拉著我說了一通她怎么對姐姐好之類的陳年舊事,交流了一下姐姐跟我聊的想法,她想去上班,阿姨其實同意的,聊的也并沒有什么問題。
大家又找了一會兒,總算接了我的電話,好歹我是一個人有絕對的自主選擇權(quán),她說她感受不到快樂,連看著自己的小孩高興的放煙花她都融入不了,只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陪著她,聽她傾訴,有時候她說著說著又哭起來,剛平靜一會又哭,我很理解她控制不住情緒的樣子,姐姐迫切想上班離開,她排斥她兩面三刀的婆婆,母子倆一起壓制她,讓她很難受……
走走停停的平靜回到家后,姐姐找姐夫出門談了話回來就像瘋了似的發(fā)泄著,掀翻了旁邊的玩具架,捶胸頓足嘶吼著哭訴自己的委屈,兩個小孩也跟著大哭起來,看著她的破碎無助,撕心裂肺的樣子我也好心疼的流著眼淚,我想上前抱抱她,試圖制止她的歇斯底里,阿姨拉住我說是讓她發(fā)泄出來,我第一次見到那樣子的姐姐,記憶里從來都是很溫柔優(yōu)雅的樣子,而眼前的她,我很訝異也很慌亂,她的破碎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原本昨天看起來狀態(tài)還不錯的一家人,一晚上荊棘叢生……
姐夫正在門口抽煙,我找姐夫聊了一會兒,姐姐的狀態(tài)像是生病了,情緒很不好,你不要刺激他,而姐夫卻說是他們性格不合,說她以前也威脅跳樓怎樣怎樣的,我只覺得諷刺,相處十年的夫妻卻推脫性格不合,在我看來是很荒唐的,但我沒有明說,只講在我眼里以前的姐姐有多優(yōu)秀,不然他們又怎會結(jié)婚之類的話,姐姐當(dāng)下的狀態(tài)確實像是生病了,請求姐夫給姐姐一年半載,讓她自己調(diào)整一下,換個環(huán)境試試,這也是姐姐自己的意愿,也是我覺得對她好的方式……姐夫只是沉默,或許他還是顧慮姐姐離開家,小孩就要辛苦她媽媽去照顧之類的吧,在他眼里姐姐并沒有什么異常,只是在鬧脾氣,即使姐姐在跟他訴求離婚的情況下,他還是覺得是姐姐在鬧~我很無語,只說為了小孩讓他考慮一下~隨后就進(jìn)屋了。
大年初二她們家開始要走親訪友了,我作為唯一一個外人自然是不方便去的,便謊稱去見朋友,姐姐也不想去就說陪我,小寶貝還是黏她的,一會兒不去一會兒要去的,姐姐跟我說是要去看她朋友幫她介紹的工作,于是在姐夫一家走后,我們便自行打車想去看工作附近的情況,是否好租房之類的,第一次到的地點下車后才發(fā)現(xiàn)不對,二月的太陽雖然不炙熱,卻也晃得難受,小寶貝吵著要哥哥,只好讓姐夫來接,中途說阿姨答應(yīng)幫她看孩子了,姐姐并不信我,說是阿姨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只是說得好聽,我在中間聽來聽去各自說話也都沒什么錯,可就是婆媳之間水火不容。
剛來新城市,我一個人又沒地方可去,也實在不想去走她家親戚,便讓姐夫送我去了姐姐朋友介紹的地址,下了車走到定位的地址,發(fā)了照片給她,大過年的怎會開門?又在附近逛了逛,附近張貼的租房信息能住的地方還很多,有點熱,就搜了搜附近,有個電影院,至少那里落座休息會不錯,中午到的,我喜歡的電影下午開場,只好在客廳的按摩椅上美美睡了一覺,真的就睡著了,這兩個晚上也沒怎么放松睡覺,電影院大廳倒也舒適,看上電影,姐姐就發(fā)消息來問我情況,說了電影4點多才放完,不需要她們來接,我自己回去,她們家的氛圍也讓我不想回去,看完電影在路上走走停停的,地圖上搜附近商場超市,吃吃喝喝轉(zhuǎn)轉(zhuǎn)悠悠天黑就訂了附近酒店,總算放心睡了個好覺,初三下午退房,在外面玩到晚上回的姐姐家。
他們家剛好來了親戚~正在桌上吃飯,氣氛看似不錯的,只是姐姐陪小孩出去了,大多的時候我都陪著姐姐在外面走,她總說她要離開那個家,出去上班,可我想著兩歲孩子一刻不離她的撕裂呼喊,我也挺割裂的,一方面因為我自己也是小小的被媽媽丟在老家奶奶帶,很想她的決定能緩和一點,又看著她的處境狀態(tài)確實需要脫離出去先調(diào)整好自己,因為只要她一回家整個人無精打采,對待小孩也喜怒無常,吃不下睡不著沒有生機活力的樣子,小寶貝天天哭著找媽媽,姐姐天天崩潰動不動就流淚,有時候給孩子洗澡也哭,跟著孩子一起哭,暴怒無常,我只能小心翼翼的陪著,心疼又無力,聽她說著她的事,我的心情也在一次次的洗禮中變得不那么樂觀,有時候我會帶著小寶貝樓下轉(zhuǎn)轉(zhuǎn),刷刷手機打發(fā)著時間,很多事我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不懂得該怎么處理,便冷而置之,我也想讓她離開那個環(huán)境,但正值過年,辦什么事都不太方便。
初三晚上我在網(wǎng)上租到了車,雖然特殊時間比較貴,但也有所值,因為我要去父母的城市搬東西到現(xiàn)在的居所,是我早就計劃好的年后換城市,年前跟爸爸吵架,氣話也說出去了,也不算氣話,一般要是做不到的事我不會說出口,所以既然說了也心安理得的執(zhí)行~
我跟她們家提議帶姐姐回爸媽的城市轉(zhuǎn)一圈,散散心再回來,讓她換換心情,她家人是不同意的,阿姨說姐姐要走就把小孩也帶走,因為小孩從生下來也一直都是姐姐一個人在帶著,睡覺之類的只要她,我想姐姐的狀態(tài)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小孩子吧,想放手又舍不得,想照顧自己的狀態(tài)又好不了,帶小孩又不能去上班,也沒經(jīng)濟能力,家人又不理解不包容,無奈之下,我只好抱著小寶貝,讓姐夫跟我下去找姐姐,讓他自己跟姐姐商量,小區(qū)門口,姐姐哭著吼道:“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孩子,一刻不離她就永遠(yuǎn)只要她。”說完就跑走了,我一邊擔(dān)心姐姐,只好把小孩抱給姐夫,就這樣一邊是嚎哭的小寶貝,一邊是爆哭的姐姐,慶幸的是姐夫還算有擔(dān)當(dāng)?shù)慕舆^孩子,讓我去追姐姐了。是呀,怎么評呢?阿姨雖說是孩子奶奶,可她也該有自己的人生,帶不帶小孩都有自己的權(quán)利,姐姐一走只能她帶,可姐姐的狀態(tài)又怎么能帶好孩子呢,好歹是過年姐夫不上班,小姑也在家,放著孩子也沒問題。當(dāng)我跑了好長一段路找到姐姐,她正蹲在路邊哭泣,稀疏的頭發(fā),滿臉淚痕的小臉,蜷成一個小團蹲在路邊,疲憊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活力,實在很不好的狀態(tài),我扶她起來都像要快暈倒了的樣子,實在不放心,我便帶她打車去了附近的醫(yī)院,好一會兒到了也不知道該掛什么科,問導(dǎo)臺心理的話去哪里,沒有心理科,導(dǎo)臺推薦了精神科,醫(yī)生說他們是治療顱內(nèi)疾病之類的,推薦我們?nèi)チ硪患覍I(yè)醫(yī)院,可去了才知道在放假醫(yī)生還沒上班,要工作日才會有醫(yī)生,只好先去取租的車,等回來再去。
初四下午出發(fā),在路上,我總算看見那么多天,姐姐第一次開懷的被我逗笑,一路上我操著有錢人的人設(shè),一本正經(jīng)的搞笑腔調(diào),晚上十一點就到家了,我休息好了,第二天開始收拾東西,姐姐中午起床,我煮了餃子,下午逛逛商場吃了飯,休息了一天姐姐的狀態(tài)明顯好多了,至少她斷斷續(xù)續(xù)能睡著了,也能吃點東西了…
初六早上老板讓我去公司放鞭炮,找了一個多小時才買到,放了鞭炮回家,弄吃的,時間過得很快~
初七上午我還上了半天的班,晚上姐姐想去唱歌,我們倆又去找了KTV,想叫同事她們還在老家沒回來,就我們倆玩到2點~還抖音喊了個陌生人,沒想到真的有來,他還叫了他朋友,尷尬了半小時后各自回家~
初八準(zhǔn)備回程,爸媽還沒從老家回來,跟老板說姐姐生病了倉促的辭了職,本來等著爸媽回來還能聚聚,可我在爸媽回老家前跟爸爸吵了架,心里還并沒有釋懷,再加上他們堵在路上好幾天,高速免費時段都快過了,便提前一天踏上了返程,我有提議我先走,姐姐待幾天等爸媽回來再買票回,她不愿意還是跟我出發(fā)了,慢慢悠悠的開回了家,本來八小時的路程,中午太熱也在服務(wù)區(qū)待著,走一段停一段,幾乎每個服務(wù)區(qū)都歇一會,挨到晚上,免費時段快過了,不得不先下高速,直接就近開去了親戚家,走得晚開得慢,快過高速免費路段前我們下了高速,去看親戚了,放松兩天后,我們才回深圳先帶姐姐吃了飯,又去了醫(yī)院,結(jié)果一出果不其然就是抑郁癥中期了~那段時間我花錢如流水,姐姐看在眼里很是愧疚……但也執(zhí)拗不過我~
后來聽說阿姨腰傷不能抱小孩,我還勸姐姐那時撇下孩子不道德,雖然我不一定要管她,可她說從小管我的姐姐啊,爺爺奶奶去世后,她就是從小看我長大的人,我怎么能忍心看她難過而不管她。
離開醫(yī)院后,姐姐并不想回家,我說她的情況應(yīng)該讓姐夫他們知道,姐姐并不樂觀,她說他們知道也沒用,還會說她有病,可我還是堅持想去聊聊,那天等其它人吃完飯只剩下姐夫還在桌上,我拿著姐姐的病歷報告開始跟姐夫溝通姐姐的狀況,似乎只有我一個人那么熱切的希望得到一個解決方案,姐夫說生病治病他們也沒什么辦法,說姐姐想怎樣都可以,我問了姐姐的意見是她要去上班,那么在阿姨腰傷不能抱孩子,姐姐生病不能帶孩子的情況下,請個阿姨理所應(yīng)當(dāng),當(dāng)時就決定這樣做,可姐姐說那是他們在拖延時間,既是托辭那我們自己去找阿姨帶回家走人就好了,因為我實在不愿待在她家,希望盡快處理好,可身處事件中的姐姐本人有些猶豫,積極處理問題的我就似乎不近人情,顯得聒噪,既然嫌我煩我便一走了之了……
之后,姐姐打電話說她搬出來了,租了房子快要上班了,剛來新城市的我也不是很順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忙完預(yù)備的事,也搬了回來。姐姐的工作很特殊,雖說是KTV的服務(wù)員,卻每天都需要陪客戶喝酒,一般夜里兩點下班,對她的病也不太友好,但她現(xiàn)階段想要的也只是錢,而我滿足不了,有時候回來會哭,有時候回來唱歌,有時候整夜不回,有時候回來也不睡,她夜里基本不睡,說是睡不著,白天能睡一天,并不是都能睡著,她告訴我她又有了男朋友,我并不勸,姐夫說過他們的關(guān)系回不去了,而現(xiàn)在的姐姐比待在她家的時候狀態(tài)好很多,人生不是非黑即白的生死場,有些人有些事當(dāng)局者得非所愿,觀眾立場不同,一己之力并不能改變什么,未經(jīng)他人苦,也不勸她人善,活著即是好事,何況她還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