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商的馬車到達(dá)姜府，姜長贏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了。

姜素商把南瓜放在善兒的懷里，拍了拍身上的貓毛，提醒善兒把貓抱遠(yuǎn)一些。

“素素，又長高了。”姜長贏笑著說。

“哥哥，你沒想到我能來吧！”姜素商與姜長贏一道步入姜府。

兄妹二人徑直回了屋，姜長贏把他搜羅的好東西拿給了姜素商。

姜素商把玩著朱釵首飾，眼中滿是喜歡，姜長贏便知道，沒有女孩兒不喜歡這些珠寶首飾的。

“哥哥，那件事……”姜素商不好意思的問：“你沒告訴爹爹吧！我想親自告訴他，爹爹在哪里？”

姜長贏眼中的愧疚一閃而過，他笑著說：“爹奉陛下之命，要購入大量的名貴木材，用于法緣寺的修建。這錦城最大的木材商人，便是林財，聽聞他出門游山玩水去了，昨日才歸家。爹他今日去拜訪了林老爺，現(xiàn)在還未歸。”

“那我晚上用膳的時候，告訴爹爹。”

“這……”姜長贏認(rèn)真的問：“你當(dāng)著想好了？真要嫁給一個不知來歷，無所成就的男子？”

聽到姜長贏說北陸的不是，她心里難受，但哥哥是為她思量，她自是理解哥哥的苦心。

“他的來歷，我確實不知道。但他并不是無所成就，小狼的武功內(nèi)力極好，他能護(hù)我無虞，他做飯一絕，和我胃口如我心意，他明白的心思懂我的喜怒哀樂，他是最理解我的。”姜素商繼續(xù)道：“或許他不如爹爹哥哥，是做生意的人才，沒有偌大的家業(yè)；它也不是讀書人，無法參與科舉，讓我做官人娘子。”

“可哪又如何？我需要的是一個陪我一生的人。而我與他經(jīng)歷頗多，我明白我自己的心意。”姜素商語氣帶著固執(zhí)：“除非他不喜歡我，不然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即使是親如父兄。”

姜長贏眼中的愧疚愈深了，他拿起一根寶石簪子，插在姜素商的發(fā)間，“你開心便好，哥哥支持你的。”

姜素商不知道，她的父親姜成贊已經(jīng)知曉她的想法了。

此時，北陸被下人請進(jìn)了姜成贊的房間。

北陸畢恭畢敬的行禮：“北陸見過老爺。”

“錯，你應(yīng)該自稱為奴，你的奴契還是長贏親自擬下的。”姜成贊一襲黑色長衫，他的手背在身后，“鑒于你一直護(hù)在素素的身邊，我原諒你的不過錯。”

“是。”汗水從北陸的額頭滑落，他持續(xù)的躬著身子。

“你們的事，我知道了。”

北陸不由得抬起頭，姜成贊的表情讓他看不出他是否支持。

“我家素素，自小便沒了母親，我和他哥哥也很少陪伴她，她喜歡你，我大抵是明白的。因為你是她唯一接觸的男子，如果她見識過更多更好的男子，她必然不會看上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

北陸明白了，姜成贊這是不支持他娶姜素商。

“老爺不妨提要求，只要能娶商商，北……奴會用性命去達(dá)成。”

姜成贊看著面前的男子，他身材高大，面容姣好，是女兒家喜歡的男子類型，可他姜成贊的女兒，自是配得上最好的男子，何況……

“你做不到的我的要求。不是我瞧不上你，而是女帝陛下的賜婚圣旨已經(jīng)頒發(fā)了。三道圣旨，一道發(fā)到我的手里，一道在京城蔣家，一道到了淮南王的封地。”姜成贊眼中滿是驕傲：“我的女兒要做王妃，你覺得，你配的上她？”

北陸愣住了，他一時間無法理清頭緒，為什么陛下會賜婚？

“謝家嫡女無福消受，這等好事落在我姜家的頭上。想來天下皆知我女即將成為王妃了。”姜成贊對淮南王并不了解，但他兒子姜長贏與淮南王私交甚好。

姜長贏說淮南王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縱是他愛夫人深，卻也做不到淮南王這般。

“我也不妨說說我的女婿標(biāo)準(zhǔn)，錢可以不比我姜家多，但素素的日子比不能差，十里紅妝是基本，其次身份地位不必我姜家差，在大周境內(nèi)，提及家庭背景要耳熟能詳，最后對我家素素好，一輩子只愛她一人。”

“我能……我能做到對她好，忠于她一人。”

“不對，你不是能做到，你只是一介奴才，你也只能做到這一項，若你有潑天富貴，你談判的資本就多了，資本越多，要求也就多了。那時候你便做不到一生只愛她一人了。”

“老爺不是我，何以為我做不到？”

“可你前兩項也做不到，淮南王身份地位尊貴，教養(yǎng)品行出眾。何況，你要讓素素來與我吵？”姜成贊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或是，你要讓為了所謂的青春懵懂，要讓姜家蔣家為她的抗旨不尊而滅族？”

北陸閉上眼睛，不管是有無這婚事，老爺大抵也不會把姜素商許配給他的。

他亦不想姜素商做出違背禮法的事來，他確實比不得淮南王。

“我不會。”

“你便說你有喜歡的人了，素素便不會糾纏你，以后你是想回山里繼續(xù)習(xí)武，還是想留在姜家做一個侍衛(wèi)，都是可以。總歸，你不能留在素素的身邊。”

“我……”連留在身邊都不行了嗎？

“你喜歡她，也應(yīng)該明白，男人是不喜歡分享的。你能看著一個喜歡素素的人，時時在面前你晃蕩嗎？”

姜成贊說的沒錯，他不喜歡趙觀南，每每趙觀南關(guān)心姜素商，他心里也不好受。

淮南王會容許他的存在嗎？

不會容許的！

“你是跟在素素面前最久的人了，你知道什么方法能讓素素離開你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我不想松開她的手。”

“小侍衛(wèi)，你的心思我能不懂嗎？我姜家有錢有勢，你不甘心居于人后，娶我女兒，入贅姜家，你便能一步升天，翻身奴婢做主人。你所謂的愛，不過是利欲熏心的遮羞物。”姜成贊貶低北陸的心意，壓榨他的付出。

“你要是真愛她，便自覺離開。”姜成贊不緊不慢的威脅道：“即使你不想走，我也有辦法。我不介意為了女兒的幸福，做一個惡毒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