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遺址?真的?”正咬著肉包的周天虞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來,老校長方才托教授通知,說是在深山山頂發(fā)現(xiàn)一處廢廟,疑似有大周的痕跡。
如此偏遠(yuǎn)又神秘的朝代,本以為能發(fā)現(xiàn)些許符文已是不易,沒想到現(xiàn)在竟有了宗廟的線索。
“老校長安排你去一趟,畢竟科室里只有你研究這個。”教授把一個文件放在桌上,“這是合同,你簽個字。”
“合同?”周天虞滿臉疑惑打開袋子,什么時候探訪遺跡也要簽合同了。
“若意外死亡,概不負(fù)責(zé)...??”合同上寫滿了各種離奇死亡方法,最下面還標(biāo)著死亡撫恤金。
“這什么鬼?山里有野獸還是哥斯拉啊??”考古研究多年,他又不是盜墓賊,而且就算是盜墓賊也不會死這么慘吧!
“唉,這個山是野山,誰知道里面有什么,遺跡也是我們的人在空中拍到的,你要去就得簽。”老教授扶了扶那生銹的老花鏡,周天虞想著神秘的周朝遺址可能要離自己遠(yuǎn)去,那些死法在腦海里一閃而過。
“死就死吧。”爽快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大名,周天虞就叼著剩下幾個肉包,揮手道:“收拾去了!回見!”
老教授看著紙上俊秀的字跡,心里卻是拔涼拔涼的。
“老校長,真的要這樣做嗎?”
“這是,他的命。”
少年的背影逐漸遠(yuǎn)去,不知高樓之上,那名女子一直在注視著他。
“電筒、防蚊劑、登山棍......”多年不用的登山包被他掏了出來,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恢赖倪€以為他是要去露營。
大周,我來了!
地圖所指的野山,定位找了許久才看見,還真是不起眼,他坐了足足三個小時的大巴來到這個小鎮(zhèn),聽司機(jī)大叔說這里的村落已經(jīng)有百年歷史了,那山是他們祖祖輩輩曾經(jīng)生活的地方,至于廟,他還真沒聽過。
野山?jīng)]有什么入口,只看著一條還比較平緩的路能走,沒想到這諾達(dá)的一座孤山,山腳下全是城里面已經(jīng)看不見的古玩小店,穿過一家賣老冰棍的店鋪,就是上山的路。
“小伙子,上山啊?”大爺上下打量著裝備齊全的周天虞,臉上寫滿對年輕人的不可思議。
“是啊,探險。”周天虞笑道,大爺頓了頓,還是神色嚴(yán)肅道:“那山,不吉利,娃子你玩玩就回來吧!”
“不吉利?什么意思?”
“我們這鎮(zhèn)啊,幾百年了,據(jù)說祖上一直把這山奉為神山,可是不知為何現(xiàn)在人們都不愿意靠近它,每年上去采摘草藥的人啊,有去無回!嘖嘖嘖,你看鎮(zhèn)上那些奇怪的圖騰,就是神山帶下來的。”
“圖騰?”周天虞一驚,“什么樣的圖騰?能否看一下?”
“唉老李!你那里可還有神山的小玩意啊——”大爺對著對面賣小古玩的叔叔喊道,那大叔罵罵咧咧地翻出來一個面具,上面全是灰塵。
“諾,這個,你不是忌諱這東西嗎?”
“害,是這娃娃要上山!”大叔聽聞此話,也是一臉震驚看著我,“娃子,你可別去啊,這山晦氣的很!這面具是我爺爺留下來的,我看著滲人就收起來了,賣也賣不掉,唉!”
面具上,是一個狀似狐貍的人面,材質(zhì)摸著像玉石,條紋的顏色過了這么久依然是不褪鮮艷。
“大叔,這玩意值不少錢啊。”周天虞拍了一張面具的照片,準(zhǔn)備回去好好研究一番,他有直覺,這里的東西一定和大周有關(guān)。
“唉娃子你哪里懂喲,我當(dāng)然知道這玩意不簡單,可村民們都覺得晦氣!唉...”
周天虞只是笑笑,天色尚早,但不能再等了,與他們告別后便踏上了探險之旅。
“累死我了...”這路一點沒被修過,走起來還真是原生態(tài)得很,但是這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靠,怎么和那個詭異的夢一模一樣。”在夢里,他也是這樣走一條小道,也是這樣覺得很累,四下無聲,只有無邊的樹林,甚至連鳥叫聲都聽不見。
“難不成...真是被詛咒的山?”只覺得背上寒毛直豎,周圍仿佛有一群人在看著他似的,“呸呸呸,什么妖魔鬼怪,學(xué)歷史的竟然信這個!”
一路上都在自我安慰的周天虞,總算是在下午到了山頂,映入眼簾的他從未見過的宏偉建筑。
“啊...”他學(xué)歷史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建筑,與其說這是廟宇,倒更像是宮殿。是一片巨大的空地,正中央擺著白玉做的高臺,上面坐著一只青石雕刻的狐貍。
“又是狐貍...”難道大周的圖騰和狐貍有關(guān)?四下的殿宇已經(jīng)破敗不堪,但時隔半年,他還是被這里厚重的靈魂所折服,心感震撼。
“你究竟是什么...”
“嗨。”手里的登山棍直接就揮了過去,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牽制,登山棍驟然落地斷成兩截。
果然是被詛咒的山。
竟然又碰到了那個女人。
“你怎么在這?”周天虞問道,女人穿了一身奇怪的衣服,不像古裝也不像現(xiàn)代衣服,難道是在cosplay???
其實周天虞因為緊張而沒有注意到,若木穿的衣裙,是遠(yuǎn)古時期的祭祀才有資格駕馭的神袍。
祖宗之所,即便不再是族人,這孤單的靈魂也會歸到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