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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三千世界飄遍桃花

前傳萬里之巔殺神無情

“前陣那一戰,百花谷、萬象宗、青云教、紅袖宗、離恨居……九百九十九個萬人大派、八百八十八個千人中派、還有七百七十七個百人小派,都全軍覆沒,數百萬同道一齊殉難,無一活口。”

大師伯的話言猶在耳,一字一句,清晰可聞,像一聲聲喪鐘敲在心間,每敲一記,便代表離滅亡又更近了一步,使人沉重至極。

花姽婳悄立拂光臺前,抬頭仰望天頂那片非同尋常的蒼穹,眉眼間都是憂愁。

此時的天空,早就不是明朗高遠的藍色,而是殷紅如血,仿佛那根本不是天,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血海。

拂光臺上,清風翻卷裙角,但就連風中也飄散著一股惡臭的血腥氣息。

這是浩劫將至之兆。

花姽婳將雙手攏進袖子,站在那里思量許久,還是覺得應該去見一面扶山君,提些意見。

自從兩日前大師伯帶回那個噩耗之后,扶山君就將自己關進了長明殿,閉門不出,也不許旁人打攪。

門口有兩個弟子戍守,二人的神情都是垂頭喪氣,一臉黯淡,見花姽婳來到殿前,伸手一攔。

“掌門正在閉關,不見任何人。”

花姽婳伸手從衣兜里一掏,亮出刻著自己名字的身份玉令:“你說的任何人里面,應該不包括我吧。”

二人面面相覷,看了對方一眼,雖然沒有開口,卻都同時向兩邊退了一步,讓出一條路來。

“師姐請進。”

花姽婳暢通無阻的走進殿中。

扶山君盤膝坐在一個軟墊之上,雙眼緊閉,正閉目凝思。

雖然花姽婳很久以前就已經拜入萬里之巔,是本門排行第一的大師姐,但她素來不太合群,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更是從未去向扶山君請安問好,而扶山君身為一派之尊,掌管偌大一個萬里之巔,日理萬機,自然更沒時間去搭理她。

這么多年過去,她和自己這位師父其實沒見過幾次,不熟。

端詳扶山君的模樣,他雖已經一把年紀,須發皆白,駐顏無術,但仗著修為高深,一張臉皮卻油光水滑,膚若凝脂,沒半絲皺紋。如果把胡須剃掉,他更像是一位三十出頭的長兄。

花姽婳看了一會兒,躊躇著該怎么啟齒。還沒等她躊躇出個所以然來,扶山君已先開了口。他說話歸說話,雙目卻仍然闔著。

“這么多年了,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來找為師,也是第一次進長明殿來。”

花姽婳輕輕嗯了一聲,垂首低眉:“弟子有話要說。”

扶山君終于睜開眼皮,雙目中射出一條金光:“有什么事?”

花姽婳猶豫了一會兒,斟酌著問:“我想知道,這場浩劫,到底是什么,又因何而起?”

扶山君面上浮起一股愁容,嘆道:“是一個人。”

“一個人?”花姽婳大惑不解:“你的意思是,致使那么多仙門血流成河的浩劫,只是一個人?是誰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雖足不出戶,但并非兩耳不聞窗外事。相反,她對外界的一些傳聞或多或少都有特地打聽過,即便是當今修界中最拔尖的前輩,也萬萬沒有殺死大半個修界的能耐。

“他的名字,叫做滅世殺神。”

花姽婳將這個名字念叨了兩遍,茫然不解:“修界有這么一號人物?我怎么不知道?他是何來歷?”

扶山君側目看向大門,目光又穿過門扉眺望更遠的方向。

“他并非修界中人。千萬年前,神界未塌,諸神未隕的時候,他就已經存在了。當年他意圖顛覆三千大世界,屠盡蕓蕓眾生。是神帝出手將其鎮壓,以封印之力消減他的法力,就在他法力耗盡,即將灰飛煙滅的時候,神界崩潰了,諸神湮滅了,他打破封印逃了出來。”

花姽婳越聽越奇:“原來這么久遠……不過,倘若您言之屬實,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為何以前從來沒有人提起過他?”

扶山君道:“因為那時他的故事已經和神界的崩塌一起銷聲匿跡了,所有人都以為他也死在那場災難之中,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沒什么人再關心這件事,漸漸的就被淡忘。我也是聽上任掌門口述,才知道上古時期還有這樁往事,本來也覺得他早就隕落,不會再現世的。但如今看來,他當年沖破封印之后,大概只是因為法力損耗太多,無力滅世,所以藏匿了起來。蟄伏這么多年,如今他法力恢復,一舉手就屠滅大半個修界。法力之強,可想而知,但是世上已經沒有神能再封印他一次了……”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神情也變得十分落寞。花姽婳又問:“他為什么要大開殺戒,是誰得罪過他嗎?”

扶山君道:“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殺人,殺光世上所有的人,沒有什么理由,所以他才被稱為滅世殺神。但凡他能講一點道理,殉難的前輩早就勸他住手了”

如此說來,這就是真正的極惡之徒,為殺而殺。

花姽婳不禁發出一聲嗤笑:“這也配被稱之為神?”

扶山君平時脾氣十分暴躁,與別人討論的時候,往往說不上三句話就會吵起來,今日卻不知哪來的好耐心,仔仔細細的同她解釋。

“據我所知,他跟神沒有半點干系,滅世殺神只是他為自己取的一個名字而已。事實上,已經無人能夠洞悉他到底是誰,又來自何方。”

花姽婳沉吟片刻,問道:“那你閉關幾天,可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扶山君嘆息一聲,搖了搖頭:“為今之計,只有拼命一搏,集結修界殘存之力,同他死戰到底了。”

說到這里,他面上的落寞表情已變成視死如歸。

萬里之巔的人,從來不懼死。

花姽婳問:“依你看,我們有幾成勝算?”

扶山君嘆了口氣:“半成都沒有。”

花姽婳猶豫再三,還是將心底的考量說了出來:“既然這樣,我看我們大可不必和他硬碰,這無異于自尋死路,不如先暫避鋒芒,離開修界,躲到一個隱蔽之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找到消滅他的辦法,或者能夠戰勝他的人,再與他一決高下,替死去的道友們報仇,為蒼生除害。”

扶山君凝望了她好一會兒,那眼神,意味深長。花姽婳還以為他是在懷疑自己的用心,急忙辯解:“弟子并非貪生怕死,只是覺得,既然沒有勝算,又何必做出無謂的犧牲?你說對嗎?”

扶山君捋了捋他頦下那把三尺多長,如拂塵般的白胡子,悠然道:“對是對的,可你有沒有想過,萬里之巔是如今修界的最后一道屏障,后面就是凡界。一旦我們走了,就再也無人能夠阻擋滅世殺神的腳步,凡界必將生靈涂炭。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退。”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這不僅是修界的規矩,也是我萬里之巔的宗旨,你明白嗎?”

這些道理花姽婳當然是心知肚明,但對他那方才那番話卻不以為意。她向來耐心就少,被否定一次之后,好不容易捧出來的一點恭謹立刻消耗得一干二凈。

“師父大人,你莫不是老糊涂了。那么多人都拿滅世殺神毫無辦法,就算我們竭盡全力,死守不退,又有什么用?能支撐幾天呢?到時候我們死光了,凡界還不是一樣遭殃。既然無法改變結果,不如保存實力,說不定以后還有翻盤的機會……”

“閉嘴!”

不論因是她的說話態度還是所說的內容,顯然都讓扶山君不高興了。原本的和藹親厚變得疾言厲色。

“身為仙家,蒼生有難之時,該當舍生取義,至死方休,怎能臨陣脫逃?你身為大師姐,更應該做眾人的表率才是。只要萬里之巔還有一個人在,便不能讓殺神踏入凡界,能支撐一刻是一刻,就算最后滅門,才不枉此生這么多年的修行。何況事到如今,修界已經滅亡了大半,又能逃到哪里去?”

花姽婳不敢再吭聲,只在心地腹誹。迂腐的糟老頭子,一點都不懂變通。

扶山君斥責完了,忽然放緩了語氣,將手放到她頭發上摩挲。再望她時,眼中透出慈祥,柔聲說道:“你從小就被送到萬里之巔,這些年來,我一直忙于閉關,不曾好好關心過你,這是為師不好。本來想著等這陣子忙完,就帶你回去看看你父母,讓你們一家人團聚,只可惜天意弄人……”

這話說的,讓花姽婳心中沒來由的傷懷起來。這老頭子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訓完之后才說這些,他是故意的嗎?怕她心中生怨悄悄跑路?

她這廂還在鄙夷中,卻聽扶山君悠然一嘆:“罷了,你先回去,準備迎戰。容我再籌思一天,看能否找到破局的好辦法。”

花姽婳便告辭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居所,她便開始收拾東西,將衣服褲襪、銀子細軟都裝進包裹。

哼,老頭子癡心妄想,以為你幾句隨口關懷就能讓她留下來陪著一起死,她能蠢到那般田地?

滅世殺神之強她已親耳所聞,大半個修界都被他殺得片甲不留,僅憑萬里之巔一派,簡直是以卵擊石,負隅頑抗毫無意義。既然勸不動,她只能自己一個人開溜了。

至于地方,她已早有打算,直接去凡界。

滅世殺神雖強,終究只是一個人。世界那么大,他單槍匹馬的,未必能找得到她。待她將修為練到至高之境,再來除掉那禍害,恢復修界昔日盛景。

收拾好了東西,她覺得還得去一趟藏書閣,將放在里面的仙法秘籍拿出來一起帶走,如此才能更快將修為提上去。反正現在萬里之巔即將滅門,這些東西最后只會是滅世殺神的戰利品,與其白白便宜旁人,不如自己拿去鉆研。

可是,她剛一出門,便聽見長明殿中響起一陣宏亮的鐘聲,兩敲一停,正是召集合宗所有門人的訊號。

平日里扶山君很少召集全派弟子,此刻鐘響,必是大事。花姽婳立刻改變方向,轉頭又來到長明殿前。

這時門口已站了數百來人,按輩分名次排列,雖然人多,卻靜悄悄的鴉雀無聲,后面仍有弟子陸續趕來。

扶山君站在最前方,他身旁站的則是掌座、元老、以及叔伯等諸位長輩。個個面色沉重,神情凝肅,時不時抬頭望天,每望一次,臉上的憂色便更增一層。

等所有人全部來齊,扶山君朗聲道:“知道我為什么召集大家過來嗎?”

花姽婳是大師姐,當然站在眾弟子最前方,聞言舉手說道:“應該是為了商討如何對付滅世殺神的事吧。”

扶山君卻看都沒看她一眼,提高嗓門朗聲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滅世殺神現世,是我修界前所未有的浩劫。就算合天下百萬修士之力,也不是殺神的對手,而如今修界同道大半都慘遭毒手,僅憑我萬里之巔千多人的力量,也對抗不了殺神。老夫這幾天思來想去,終于找到一個挽救的辦法。”

一個跟他一樣須發皆白,但面皮卻滿是褶皺的老人家提出疑問:“不知掌門有何良策?”

在千余門人齊相矚目下,扶山君緩緩吐出三個字:“輪回鏡。”

輩分較低的弟子大多不明所以,方才問話的那個老人家卻是大吃一驚:“掌門說的是那件傳說中的神器?”

扶山君點了點頭:“正是。”

眾人聽到這里,已知那什么輪回鏡必定非同小可,但都面面相覷,不知到底是個什么物件,只隱約猜測多半是面鏡子。花姽婳對這三個字也是前所未聞。

站在扶山君背后的另一位掌座往前踏出一步,他雖也是輩分尊崇,但頭發既不白,模樣也很年輕,開口就說:“我只知這輪回鏡有通天徹地之威,不知具體有什么功效,難道只要找到這件神器,就能直接殺死滅世殺神了嗎?”

扶山君輕輕搖頭:“直接殺死是不行的,因為輪回鏡雖是神器,但卻并不像傳說中那樣通天徹地,無所不能,實際上它本身并沒有任何殺傷力,更沒法直接殺死那個禍害。”

先前說話的老人家頓時就急了:“什么?那要這欺世盜名的破鏡子有什么用?”

扶山君不緊不慢的道:“師弟稍安勿躁,且聽老夫把話說完。輪回鏡雖然不能直接消滅殺神,但是它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功能,你們可知是什么?”

他頓了一下,才發覺自己是明知故問了,不等旁人開腔,便自問自答的說道:“聰明人通過它的名號便能猜到,它唯一的功效,就是開啟輪同通道,回溯歲月,將人傳送到過去的時空。你們懂我的意思了沒?”

花姽婳剛要說話,身后卻有個不太和諧的男人聲音搶了先:“掌門的意思是,利用輪回鏡的力量,將我們送到從前,趁滅世殺神羽翼未豐的時候將其誅殺,扭轉乾坤,拯救蒼生?”

這個聲音透著一股冷漠之意,雖然十分低沉,但一字一句,字字鏗鏘,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顯然聲音的主人修為不低。

花姽婳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就站在她身后,近在咫尺。那是個看起來不過二十許歲的男人,黑衣黑鞋,黑發黑袍。除了一張臉白皙瑩潤,全身上下都是一片玄黑。模樣長得倒也尚可,只是他的眼神與他的聲音一樣,都透露著一股冷淡漠然的味道。雖然站在眾人之列,卻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勢,仿佛和旁人不在同一個世界。

約莫是察覺到了花姽婳的目光,他也垂目直直望了她一眼,卻毫不停留,蜻蜓點水般又挪到了別處。

花姽婳思索片刻,記憶力并沒有這個人的影子,看來并不相識,但他所站的位置卻已表明了身份。

他在萬里之巔的內門弟子中,排行第二。

花姽婳從其他師弟師妹們的閑言碎語中聽過此人的名頭,他好像是復姓東方,名叫吉祥。大家都說他的身份雖然只排第二,但修為卻是千多名弟子中的第一。扶山君已將他定為自己的衣缽繼承人,等他歸天之后,就由東方吉祥來接任掌門。

而這一直是花姽婳惦記的位置,此人是她的大敵。如今是搶了她要說的話,下次搶的說不定就是掌門之位了。

她一個人在那里想入非非,那邊扶山君卻用一個贊許的目光望了東方吉祥一眼,續道:“不錯,老夫正是此意。”

后面的老人家問:“可是,輪回鏡多年不曾面世,我們要到哪里去找?”

扶山君捋著胡須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了。”

眾人大吃一驚,異口同聲的道:“難道就在您老手中?”

扶山君語出驚人:“正是。”

也不知他從哪里取出一個木盒,四四方方,雕花鏤葉,刷滿棕漆。他將盒子交在一位掌座手中,隨即揭開盒蓋,從里面取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鏡子。

那只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銅鏡,做工粗糙,平平無奇,和尋常人家的妝臺用具沒什么兩樣,看起來還不如裝它的木盒子值錢。

有人提出質疑:“怎么長得這么磕磣,它真的是傳說中的輪回鏡嗎?”

扶山君將銅鏡舉起給眾人都看了一遍,讀懂了大家臉上的表情:“你們別看它長得不怎么樣,但威力可大得很,只不過是因為塵封多年,許久不曾使用,它現已經明珠蒙塵,需要極大的法力才能開啟。”

又有人提出困惑:“為什么輪回鏡會在您老人家這里?”

扶山君十分有耐心的替眾人答疑解惑:“它是多年前一位神女打造的法器,幾經輾轉,被我派開山祖師拿到,后來就成了萬里之巔的鎮派之寶,一直放在藏寶閣最頂層,只不過你們都沒見過罷了,今日便讓你們大開眼界,見識見識它的厲害。”

花姽婳在那銅鏡上看了又看,始終看不出半點上等法器的影子,忍不住問道:“憑這小小一面鏡子,就能挽救修界這場浩劫嗎?”

扶山君點了點頭:“是啊,趁現在滅世殺神還沒到,我們所有人一起施法,將法力注入鏡中,大概就能開啟了。”

花姽婳又問:“開啟了之后呢?會發生什么事?”

扶山君道:“屆時鏡子會變成一扇傳送門,門后就是從前,你們只要跨過那扇門,就能回到過去的時空。”

花姽婳點點頭,沒了問題,但站在扶山君左邊的一位掌座卻又開口:“難不成讓我們大家都回到過去嗎?輪回鏡有沒有人數的限制?”

扶山君說道:“當然有了,一次只能傳送一個人。若非如此,我又何必如此苦惱?大可將修界諸多同道都送過去,不給那滅世殺神半點機會。”

花姽婳心中一動,舉手諫言:“那么開啟的次數呢?如果可以一直開著的話,一次送一個人,或許能保全整個萬里之巔所有弟子的命。”

此言一出,眾人都開始議論紛紛,同時朝扶山君透去期待的目光,盼他說出一個好消息。

但扶山君卻搖了搖頭,搖完又嘆了口氣:“唉,此事老夫不得而知。畢竟輪回鏡已經多年不曾使用,我也沒見過它的限制究竟如何。”

也就是不確定了。花姽婳嘀咕一聲,皺眉又問:“那你打算派誰去?”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望向扶山君,殷切踴躍,似乎都有毛遂自薦的意思。

扶山君捻須思量了一會兒,右手食指在一眾弟子眼前指來指去,最后落到花姽婳的方向。花姽婳一下子心花怒放,剛想開口,只聽扶山君說道:“讓吉祥去吧。”

花姽婳愕然相顧,回頭看了一臉意外的東方吉祥一眼,奇道:“為什么不是我?”

扶山君說道:“茲事體大,關系著修界的安危,非發力高強者不能勝任。你修為有限,去不得。吉祥這些年突飛猛進,向居內門弟子,由他前往最為合適。”

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花姽婳不禁后悔自己這些年過于低調,沒讓這老頭子見識自己的本事。

她向來胸懷大志,覺得扭轉乾坤、拯救蒼生這種事,當然非自己莫屬,扶山君是老眼昏花選錯了人,她剛要據理力爭,只聽扶山君已不容置疑的道:“就這么定了,不得再有異議。各位師弟隨我一同施法,開啟神器!”說著將輪回鏡往空中一拋。

一眾長輩分列東南西北四面八方,各自盤膝而坐,結印施法,將自身法力全部灌入輪回鏡中。

這一過程持續了很久,隨著眾人的施法,輪回鏡開始發出微光,法力越來越重,光芒也愈閃愈亮,璀璨奪目,刺得眾弟子眼睛眼睛都睜不開。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等光芒消散了一些,各人才重新睜大眼睛。此刻那輪回鏡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扇若隱若現的光門,懸浮九天,搖擺不定,似乎隨時都會消散。

花姽婳瞇起眼睛細看,那光門的后面是一片虛無,深不見底,仿佛一旦踏入便會迷失在內,完全看不清半點景象。

眾位掌座此時個個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看來讓這輪回鏡生效,他們也耗費了許多精力。扶山君擦了擦汗水,向東方吉祥一指:“事不宜遲,吉祥,你就進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頭頂蒼穹忽然風起云涌,雷霆咆哮,閃電猙獰。殘陽如血,流云也如血,似乎有人將血漿潑到了九天之上,天地間一片赤紅之色。

在那漫天血海之中,一個白點漸行漸近,越來越大。距離靠攏一些,白點變成了一個人影。

那似乎是個男人,身上穿著一件素白雅致的長袍。皓若皎月,凈如凝霜,一塵不染。除了一頭烏黑的長發,全身上下一片雪白。

他高懸天頂,清風動裾。飄飄然,悠悠然,似非塵世俗人,渾身透出仙風道骨般的氣質。

只是,他面上帶著一張面具,似是白銀所制,精致玲瓏。面具遮住了他整張臉,只露出一對紅顏色的雙眼,放出絲絲幽光,像淬過血。駭人聽聞,鮮艷詭異。與頭頂血茫茫的蒼穹交相輝映,更加使人感到驚悚。

一見到此人,扶山君立即面露驚恐,脫口而出:“滅世殺神!”

這個名字如雷貫耳,但眾人之中有許多都不曾見過,這時親眼目睹,均感駭然。此人只是淡然望著眾人,雖然沒有出手,但那冰冷無情的目光,已令所有人無不膽戰心驚。

“死。”

眾人看得分明,他只是口唇威張,只是簡簡單單的吐出一個字,他沒有任何動作。此字一出,眾弟子中便有個年輕人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

那人剛好就倒在花姽婳腳邊,她俯身去探鼻息,已經沒有了呼吸,但雙眼卻還睜得老大,顯然死不瞑目。

一個字就取了一個人的命,這就是言出法隨……

衢龘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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