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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三千世界飄遍桃花

第二十八章人間疾苦天長地久(2)

蝶翼最終還是跳下了懸崖。

在眾人的謾罵、厭惡、仇恨、遷怒、指責……無數刺耳的言語和刻薄的目光中,結束了她悲慘凄涼的一生。

花姽婳很想救她,然而她法力失靈,只來得及抓住一片衣角,她便墜入深淵,隔了好久,才隱約聽到砰的一聲。

這么高的距離,她現在只怕已經死無全尸了。

一眾村民舉著火把,歡天喜地的叫了起來,禍害已除,從今往后,好家村太平了。

花姽婳唯有暗自嘆息,她正想找條路下去幫她收尸,突然察覺不對,回頭望向身后,只見原本應該躺在崖底的蝶翼不知何時竟然飄在了半空。

她渾身散發出耀眼奪目的金光,刺得要人睜不開眼。

她一張臉已經血肉模糊,手腳四肢也都是血,形狀慘不忍睹,然而,她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里死氣沉沉,空洞而又絕望,沒有半點生機。

“你們,都該死,我要帶你們一起走……”

她的嘴里全是鮮血,吐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話,可眾人還是聽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蝶翼,你,你沒死?”

花姽婳難以置信,這么高的懸崖,就算是她跳下去也必死無疑……難道,是神力救了她?

“不,我已經死了。”蝶翼嘴里發出沙啞的聲音:“可是我不甘心,為什么我死了,他們卻還能活著?我要他們為我陪葬!”

花姽婳明白了。

她確實已死,但所有的不甘、憤恨、怨念、委屈、無助、偏執、絕望、痛苦卻沒有消亡,瀕死之時,她覺醒了體內的神力。

或許是因為神憐憫眾生,所以神的力量也是如此。她這一生,只有無窮無盡的苦難和折磨,從未如愿過一次,所以神力也想幫她完成遺愿,只不過神力終歸不是神,它不知道她此刻唯一的心愿就是讓所有傷害過她的人付出代價,否則神力不會允許被她當做殺人的刀。

眾人已經嚇得目瞪口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們哪里見過死而復生這種詭異的情況?

花姽婳下意識的舉手掐訣,可是她此刻法力全無,掐了半天,使出個寂寞。

她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如今法力不能用,只能靠一張嘴了。

“蝶翼,你冷靜點,先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蝶翼突然疾速搖頭,聲嘶力竭的吼道:“我要你們死,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死,一個不留!”

她身形一動。花姽婳還沒看清她做了什么動作,只見金光閃爍之間,蝶翼已從眼前消失,來到那洗菜大嬸跟前,一把掐住她的喉嚨,聽得喀嚓一聲,洗菜大嬸還沒來得及掙扎,便已氣絕身亡,蝶翼手臂一甩,將她的尸體扔到一邊,隨即手起臂落,將她丈夫、閨女一并殺死。

這些只是發生在一瞬間,三個人都死去之后,花姽婳才反應過來,大聲喝道:“還不快跑,更待何時!”

眾多村民轟然間四散奔逃,可他們的腳步又如何能比得過蝶翼此刻的速度?金光滾來滾,所過之處,不留活口,接二連三的有人倒下,眨眼間已死了十多個人。

下方還有人陸續爬上山坡,花姽婳又沖山下大喊一聲:“別上了,快走!”

下面的人卻并沒有逃走,只是駐足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花姽婳哪有余暇跟他們解釋?反正警告已經通知了,自己想留在這找死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她奔到林嬌嬌身旁,肅然道:“一定要想辦法阻止她殺人。”

林嬌嬌一臉慌張:“可是,我們的法術施展不開,比他們強不了多少,如何能抵抗神力?”

“雖然法力用不出來,但手腳多少都要比普通人健壯靈便一點。”花姽婳從腰間拔出佩劍。她這把劍是重工鑄成,分量著實不輕,以前用起來得心應手,可現在沒有法力加持,她拿著居然覺得有點吃力,于是她將劍插回劍鞘,撿起一根枯樹枝,大喊一聲,給自己壯膽,便往蝶翼那邊沖了過去。

這時蝶翼雙手并用,同時抓著兩個壯漢,正要將他們扼死,花姽婳舉起棍棒便往她手臂撩去,一帶一牽,卸掉了蝶翼的臂力,將兩個壯漢解救出來。她一腳將那二人踢開,隨即裙底飛出一記掃腿。

蝶翼雖有神力傍身,但她畢竟沒有正兒八經的修練過,身手笨拙,居然躲不開這一掃,被花姽婳一招放倒。

花姽婳愣了一下,她原本以為此刻的蝶翼必定非常棘手,沒想到竟這么容易就被自己打敗,看來事情并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可還沒等她松一口氣,倒在地上的蝶翼忽然動了。

但她的雙腳沒有動,而是直挺挺的站了起來,就像她身后站著一個無形的人,將她從平躺推成了直立,動作十分僵硬,卻也十分迅速。她毫不停留,再次向人群中沖來,同時嘴里發出蟲鳴般的叫聲。

“起來,都給我起來!”

花姽婳不明白她這話是什么意思,但下一刻就恍然大悟。

隨著蝶翼一聲令下,那些被她殺死的人,身上突然也放出金光,慢慢從地上爬起,張牙舞爪齜牙咧嘴的沖向人群。

死在她手上的人,會變成被她操縱的傀儡!

花姽婳這一驚非同小可,現在必須全力阻止她再殺人,否則整個村子都將淪陷。

可是蝶翼這時已經殺了十多個人,這些傀儡將她團團圍在中間,就像一個個侍衛保護正主似的。蝶翼就像一個族群的王,被傀儡們簇擁著,她嘴角上揚,發出詭異可怖的微笑,向前一指,立刻就有五六個傀儡沖了過來。他們的速度同樣很快,并不比蝶翼慢上多少。

花姽婳有心攔截,可她單槍匹馬,勉強擋住了兩人,還有五個傀儡沖進了人群。眾人嚇得連連潰逃,漫山遍野都是尖叫聲,山路陡峭,又是深夜,許多人趔趄跌倒,骨碌碌的滾下了山坡,雖然摔得鼻青臉腫,好歹撿回一條命,沒死于傀儡之手。

花姽婳環視一圈,沒有看到林嬌嬌的身影,當次緊要關頭,她也顧不得她跑哪里去了,沖到傀儡群中,拳打腳踢,替眾人逃跑爭取到了片刻時間。

可是這些傀儡有神力加持,力大無窮,她的沒一拳打在他們身上就如同是在拿雞蛋碰石頭,勉強踢翻了兩個,就已經覺得精疲力竭,渾身力氣失了大半,稍一分神,剩下的傀儡已經和蝶翼沖下山坡。

花姽婳來不及休息,連忙去追,突然腳下不知被什么東西一絆,她重心不穩,右腿一下子踩空,身不由主的滾了下去。

她這個位置不是眾人逃跑的路線,連續滾了好幾個斜坡,她才勉強抓住一根樹枝,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現在只覺得渾身酸痛,手腳被荊棘倒刺扎成了篩子,披頭散發,衣衫凌亂,有點像之前的蝶翼。

花姽婳罵了聲娘,上次這么狼狽,還是從傳送門出來那會,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

不過幸好,雖然灰頭土臉,但這次沒摔斷腿,她稍微喘息了幾口氣,覓路下山,回到村里,一路上耽誤了不少工夫,蝶翼、傀儡、村民們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整個村子都靜悄悄的,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可地上鮮紅腥臭的血跡已經證明,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花姽婳轉了兩圈,沒看見什么人,難道村民都死光了?

她路過一家茅棚時,里面有幾個人在里面翻箱倒柜,眼神呆滯,行動笨拙,舉止僵硬,死氣沉沉,都是傀儡,一見到花姽婳,立刻向她撲來。這些人身上都有淡淡的金光,不僅力大勁足,十指更是長出了鋒利尖銳的指甲,花姽婳在山坡那會就看見了,只要被他們刺破皮膚,鮮血流出,不久同樣也會淪為傀儡,恐怖如斯。

更恐怖的是,花姽婳明明連點了他們好幾處大穴,然而卻封不住他們的行動。就算有重物敲擊他們的頭,他們也不會因此陷入暈厥,簡直就是無懈可擊。花姽婳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始終沒能將那三個傀儡解決,只好縱身躍到屋頂。

傀儡們四肢僵硬,無法攀爬,也跳不了多高,卻都圍在下面嚎叫,沒有離開,一個個開始敲打墻壁和柱子,看來是想將整個屋子都掀翻,只不過他們雖然力大,畢竟也還沒大到無窮無盡的程度,一時沒能辦到。

花姽婳心中沉重,雖然很想讓他們得到安息,可惜有心無力,看了一眼,縱身跳到另一間茅屋的屋頂。傀儡們立刻調頭來追,只不過他們在地上亂跑亂躥,沒有花姽婳縱躍的速度快,逐漸落后。

花姽婳連續跳躍,有點氣喘吁吁,剛想休息片刻,察覺到身后有股勁風吹來,有人突襲。

花姽婳立刻蹲低身子,一條長鞭從頭頂急速掠過。花姽婳躲開一擊,同時反手向身后一掌拍去,與另一個人的手掌對上,啪的一聲,花姽婳退開兩步,差點摔下屋頂,對面突襲的人也被擊退了一丈。

身手如此靈活,一定不是傀儡。

花姽婳抬頭一看,出手襲擊的人確實不是傀儡,是鸞枝。

鸞枝一見是她,也微微一愣,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怎么是你?”

問完,又不約而同的收了手,但戒備之心卻都沒放下。

“你怎么在這里?”開口的是花姽婳,之前她在村子里轉悠半天沒看到她的蹤跡,現在乍然現身,還一上來就玩突襲,難保不會讓人想入非非……

“不好意思,把你當成那些傀儡了。”鸞枝收起長鞭,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不過在那邊吃了頓飯,怎么整個村子都變天了?”

“什么飯這么好吃?”花姽婳一臉狐疑:“讓你吃得這么流連忘返?”

“呵呵。”鸞枝尷尬的笑了一笑:“竹筒飯,你吃過嗎?我本來只是想去打聽些消息,就聞到了那個味,可香了,主人家非要留我,我就添了兩碗。”說完,她的神情一下子就黯淡下來:“本來還說帶一份回去給鳳來嘗嘗,可惜呀,他們一家子已經被殺了,現在變成了無知無覺,神智全失,聽由擺布的傀儡。”

不知不覺間,她突然就想起了鳳來。不知他此刻怎么樣了,是不是也被困在這幻鏡之中。

“蝶翼呢?”花姽婳哪里知道她的小心思,專注眼前的正事:“你看到她了沒?”

鸞枝說道:“我剛才看到一眼,她也變成了傀儡,怎么叫都沒反應,現在不知道哪里去了……所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姽婳將懸崖上發生的一切簡單復述一遍,鸞枝越聽越奇,呢喃道:“原來神力就在她身上……”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法力失靈,該如何阻止她殺人。”花姽婳憂心忡忡:“在這樣下去,只怕今夜村子里的人都會死光。”

“你的擔心是多余的。”鸞枝語出驚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好家村的人已經死光了。”

“什么!”花姽婳這一驚非同小可:“你確定?”

“不確定。”鸞枝并未把話說滿:“不過也大差不差,就算還有那么一兩個漏網之魚,也活不過今晚。”

花姽婳頓時泄了氣:“眼睜睜看著這么多人死在眼前卻救不了……這種感覺簡直是糟糕。”

“那么認真干什么。”鸞枝神情冷淡,不以為意:“好家村的人早就已經全死了,現在不過是往事重演。已經發生過的事,你我都無法改變,不論法力是否失靈,結果都是一樣的。”

花姽婳渾身一震,什么叫已經發生過的事無法改變?也就是說,不論她做什么,都是徒勞的嗎?好家村的人,不論是蝶翼,還是其他人,都注定要死?

“不一樣的是,我們進入了這個幻鏡之中,可能會多死幾個人。”

鸞枝的話還在繼續:“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可憐那些人,而是擔心我們自己。”

花姽婳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和恐懼,問道:“你這么說,是不是已經想到什么主意了。”

鸞枝舉起手中的軟鞭:“那些傀儡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堅不可摧,殺不死打不破,而我們現在又沒有法力,那么唯一管用的武器,就是它;唯一能束縛他們行動的辦法,便是捆。”

“言之有理。”花姽婳贊同的點頭,有條不紊的分析:“幻鏡是因神力而生,而神力在蝶翼身上,只有制服了蝶翼,才能拿到神力。而蝶翼現在藏了起來,若想找到她,便得先將所有傀儡制服。”

鸞枝點頭:“就是這樣。”

“但是還有一點。”花姽婳提醒道:“鳳來曾說,神力一旦入體,便很難取出……”

“這個不用擔心。”鸞枝打斷了她的顧慮:“這里的一切本就是假象,那個蝶翼也并非真正的活人。我想,從她身上取出神力應該不難。”

當下二人便輾轉各處,搜集一切能用的繩索。

反正只是幻鏡,村民們也都已經被蝶翼殺害,所有物品都成了無主遺物,花姽婳也不再迂腐的道歉賠錢,直接干脆利落的拿了就走。

很快二人便將好幾戶人家中的繩子搜刮一空,可在這個過程中,二人始終沒見到林嬌嬌,蝶翼還有那些傀儡也都不見了蹤影。

這詭異的一幕讓二人都大惑不解,按理說好家村范圍有限,所有人都無法走出村子,可這巴掌大的地方根本沒什么藏身之地,更何況要同時容納這么多人。

二人像無頭蒼蠅似的轉了半天,誰都沒有收獲。鸞枝開始著急了:“所有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有,難道那些幻影可以跑出村子?”

“這不太可能……”花姽婳蹲在地上琢磨:“應該是,我們漏掉了什么地方沒找。”

“漏掉了?什么地方?”鸞枝思索片刻:“挨家挨戶都搜了個遍呀,就連那幾家酒窖也翻過了。”

“不,還有一家。”花姽婳忽然想起一個地方:“蝶翼住的那個山洞。”

二人往第一次洗菜大嬸指點的那條小路奔去,很快就到了山洞的洞口,里面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也沒有任何聲息。

二人沒有貿然進洞。鸞枝瞇著眼睛望里面張望,只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到:“很安靜,不像藏了人的樣子。”

“可是太安靜了,事出反常必有問題。”花姽婳仔細聆聽,別說什么鳥叫蟲鳴,就連清風都沒有一絲一毫:“嘖,剛才來的太急,忘了點根火把,現在身上又沒帶折子……”

鸞枝撿起一塊石頭丟進山洞,噠的一聲,然后繼續安靜。

等了一會兒,花姽婳說道:“我在這里守著,你回去取個火把來。”

鸞枝剛想問為什么不是她去跑腿,就聽身后傳來林嬌嬌的聲音:“不用再跑一趟了。”

二人一齊回頭,就見林嬌嬌蓮步款款,從那邊走來,她手中剛好就舉著一只光芒搖曳的火把。

“你到哪里去了?”花姽婳抱著胳膊問:“老半天不見你人,我還以為你……。”

林嬌嬌一臉無辜的道:“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當時情況緊急,我又沒法術可用,拳腳也不頂用,被那群人沖散了,等我回過頭想找你的時候,你人已經不見了。我只好帶著大家跑,可惜還是被那些傀儡追上,我也是靠運氣才活了下來。”

花姽婳哦了一聲,問道:“那你又是如何脫險的?”

林嬌嬌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我躲進了水井里面,那些死人沒發現,所以僥幸躲過一劫。”

她身上確實濕噠噠的。花姽婳再次哦了一聲:“沒受傷就行,你這會來得正好。走,進去瞧瞧。”

三人緩步進洞。火光照耀之下,整個山洞所有角落都能看見,這里的一切都和花姽婳之前離開時一樣,空無一人。

這是好家村最后一處能藏人的地方了,可是連這里都沒有,那么蝶翼和傀儡們去了哪里?

花姽婳甚至仔細摸索了腳下地皮,沒有地窖之類。

她站起來拍了拍手,剛想說去別處再找,就聽旁邊的林嬌嬌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火把掉落在地,整個人身不由主的拔地而起。

花姽婳連忙彎腰撿起火把,側目望去,只見一只手抓住林嬌嬌的頭發,將她提了起來。

花姽婳將頭抬高,一瞬間頭皮發麻。

山洞的穹頂之上,密密麻麻爬滿了人。無數只傀儡緊緊貼著石壁,正對著三人齜牙咧嘴。

抓著林嬌嬌頭發的,正是她們比較熟的洗菜大嬸,她一只手抓著墻上的凸起石塊,一只手提著林嬌嬌的頭發。她力氣巨大,將林嬌嬌狠狠往旁邊石壁上甩去,這一擊若是命中,林嬌嬌非當場香消玉殞不可。

花姽婳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她和鸞枝同時出手,她拔劍割斷了林嬌嬌的長發,鸞枝則迅速沖過去將她接下,二人雖未事先商量,卻莫名的配合默契,在林嬌嬌被摔死之前將她救了下來。

眾多傀儡發出沙啞的嘶吼聲,紛紛松手從天頂落下,氣勢洶洶的向三人撲擊過去。

花姽婳眼光在眾多傀儡中一掃而光,沒有看到蝶翼的身影,知道憑三人之力無法和這么多傀儡抗衡,她當機立斷:“跑!”

三人迅速沖出山洞,往來時路飛速奔逃,一眾傀儡在后窮追不舍。

三人身份迅捷,但傀儡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神力,腳步也邁得很快。三人竭盡全力,居然無法擺脫,反而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被追上。走在最后的鸞枝揮舞長鞭,破空聲響,鞭子纏住一只傀儡的腳踝。

鸞枝手臂一轉,將他整個甩出,扔到了后面幾個傀儡身上,撲通撲通,好幾人同時跌倒。

山路本就狹窄,這么多傀儡沒法全部同時沖過,一下子擠成一堆。三人趁機拉開了距離。

當此性命攸關的時候,林嬌嬌一邊跑還一邊心疼自己只剩半截的秀發,哭爹喊娘的,花姽婳十分鄙夷。

三人跑了一陣,發現身后沒有傀儡跟來,當即原地休息。

喘了幾口氣,花姽婳重整旗鼓的站起來,說道:“我看過了,蝶翼不在他們之中。”

衢龘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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