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發生時兩位父母也是知道的,自認為自家的女兒對不起沈非臺,眼下看著兩個人竟然一起回來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但顯然沒人愿意提起這件事。
還是沈非臺開口道:“今晚正好碰見了,就送小回回來了,干爹干媽早點睡吧。”
沈非臺的目光落到路月回身上,她正因為自己一腳油門把她送回了家感到不滿,嘟著個嘴十分埋怨地看著他。
沈非臺沒說什么,轉身嘲著隔壁的別墅走去。
他是在路月回讀小學時搬過來的,自己已故的父親是路月回爸爸的戰友,而他媽媽也經不住丈夫去世的打擊悲痛難忍,長久之下精神都有些錯亂。
她自知無法撫養好孩子,留下了一大筆錢和房子后將他交給了路月回的父母撫養,讓他認了他們干爹干媽后就出國了。
而那時的沈非臺雖然年紀不大,但也已經上初中了,十分乖巧懂事。
本來想著讓路月回將他當成哥哥,誰知彼時還是個小屁孩的路月回死活不答應開口叫哥哥。
路母無法,只得讓她開口管沈非臺叫小叔,這下她一下就答應了。
看著隔壁別墅亮起的燈,人到中年卻依舊高大健壯的路父瞪了一眼路月回,揪著她耳朵就往家里扯:“好你個路月回,回國一年一聲不吭給我在外面躲著,不愿意回家是吧。”
路月回翻了個白眼,一臉吃痛著從她爹的魔爪下掙脫了出來,轉身就往外走:“有什么好回的?我現在還沒反省明白,我就不回來了。”
這句話瞬間點燃了路父的怒火,他瞪著一雙眼睛一把拉著路月回的胳膊扯了回來:“你給我滾回來!你這個逆女,你還有臉說。”
路母多年不見自己的寶貝女兒,當初再大的氣也消了,她沖上去拍著路父的胳膊指責道:“你輕點行不行?小回剛到家你鬧什么啊?”
砰一聲,大門關了起來。
一家三口就這么在客廳大眼瞪小眼,路父是氣得不想說話,路母是心疼自己的女兒,而路月回單純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懶得說話。
路父坐下來喝了一口水,這才抬起頭道:“路月回,你從小到大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要星星不給月亮。
沒想到我們太慣著你了,讓你把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做出那種敗壞家風的事情,把你送到國外以后吃的穿的也沒委屈你,讓你好好反省一下,還委屈你了?”
路父余怒未消道:“不管你和非臺這次是怎么碰上的,你要是現在還有那種想法,我告訴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哎呀!老路你還在扯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干嘛啊!”
路母心疼自己的女兒,眼睛都紅紅的,她拉著路月回的手在沙發坐在,安撫地拍了拍女兒的手背。
上面有許多幾乎微不可見的疤痕,都是做旗袍時留下的針眼和劃傷。
路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路月回抿了抿嘴,倔強地看著路父:“爸,是你告訴我的,遇到喜歡的人要大膽追求,我做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