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溪。”
路父不是迂腐的人,時不時也愛跟著路母一起上網沖浪陪她看小說,自然知道骨科是什么意思。
看著眼前的逆子逆女,路父幾乎是咬牙切齒。
路清溪縮了縮脖子,嘟囔了句:“又沒真讓他們骨科,再說了您也不讓啊。”
一時之間,餐桌上只剩下筷子時不時碰到碗邊的細碎聲。
等吃完飯,蘇籬把沈非臺叫道路家的花房里問道:“你和路家這個小姑娘到底什么關系?”
“沒什么關系。”
“沒關系她為了你處處頂撞我?一點禮貌都沒有!老路他們怎么會教出這樣的女兒。”
聽到這話,沈非臺臉色有些難看,出聲譏諷道:“媽,我看你是昏了頭。這些年對著我不聞不問,現在又管這么多做什么?”
蘇籬沒想到小時候乖乖巧巧又聽話的兒子會這么頂撞自己,一時之間聲音拔高了,聽起來甚至有些尖銳。
“沈非臺!是我不想對著你不聞不問嗎?你爸死后我什么狀況你又不是不清楚,要不是待在國外治療我能這么多年不回來?”
沈非臺繼續諷刺道:“是啊,一邊治療一邊忙著談情說愛,很忙吧?”
一開始沈非臺也心疼自己的母親,不然也不會那么多次吵著要去國外找他。
直到后來他才知道,所謂的深受打擊也不過僅僅持續了半年,甚至拿著他父親的一大筆遺產過著揮霍無度的日子。
奢侈品,豪車名表大別墅全給自己安排上了,身邊經常更換著各式各樣的男人,一起出入著燈紅酒綠的場所。
蘇籬臉色冷了下來:“你調查我?”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想不知道都難。”
見沈非臺已經知道了,蘇籬正好省了懶得和他解釋的心,畢竟編謊話也是需要費時費力的。
她冷淡道:“這次回來我就是為了辦和你陳叔的婚禮,婚期在過完年開春后舉行。”
聽到這話,沈非臺猛然扭頭盯著她,目光如炬,盯得蘇籬都有些不自在。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陳叔有個女兒跟你一般大,也跟著回來了,有時間你們可以接觸接觸。”
一想到路家那個小丫頭蘇籬就渾身不舒服,漂亮是真的漂亮,但是太有思想的女人她不喜歡。
“不去。”
沈非臺冷聲拒絕了。
“不去?”
蘇籬有些不理解:“我和你陳叔肯定是要結婚的,他的女兒我也知根知底,你們兩個在一起多好?親上加親的事情。”
沈非臺看著蘇籬那張依舊美艷動人的臉,卻覺得有些荒謬,她就像這具軀殼里被換了一個人一般,和自己記憶中溫柔又知書達理的母親相隔了十萬八千里。
沈非臺苦笑道:“媽,你自己不覺得你這些話很好笑么?”
蘇籬冷哼一聲:“你要是早點成家立業,我也不至于幫你操心。”
吃完飯溜達到花房邊消食無意聽見他們對話的路月回忍無可忍,她慢慢從門后走了出來,面色不悅:“阿姨對小叔真好,這也多年不聞不問,一回來就開始操心他的事情,這彌補的方法我都看呆了。”
看見路月回,蘇籬心里窩著一團火:“怎么偷聽別人講話?你就這么沒規矩?”
路月回兩手一攤:“這是我家。”
剛才短暫聽了兩句,路月回已經摸清了沈非臺對他這位母親的感情。
她上前兩步挽著沈非臺的胳膊撒嬌:“小叔,我頭好暈啊,可能是感冒了,你能不能扶我回房間躺一下?”
明明剛才還中氣十足地教育人,這會兒又開始頭暈了,蘇籬簡直被氣笑了。
偏偏他兒子跟瞎了一樣,頂撞自己的時候咄咄逼人,反倒對這個小丫頭言聽計從。
“好,走吧。”
說完,也不管蘇籬臉色如何,沈非臺攙著路月回就往回走。
要走到大廳時路月回突然停下腳步:“小叔,這邊太遠了,我們直接從這旁邊的電梯上去吧。”
她才不說客廳里坐著她爹媽呢。
沈非臺低頭看了路月回一眼,目光清明的好似能洞穿一切。
看得路月回有些心虛,她厚著臉皮像沒骨頭一樣靠在沈非臺身上,貪婪著吸著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
叮的一聲,電梯停了下來。
路月回像只八爪魚一樣黏著沈非臺問道:“小叔,你覺得郁金香有香味嗎?”
不知道路月回又在搞些什么,沈非臺遲疑道:“有。”
路月回吃吃笑著:“可是郁金香哪兒有小叔的浴巾香。”
沈非臺聽著這話,看了路月回半天,看得路月回渾身不自在了他也沒出聲。
他就是覺得奇怪,剛見面對他避之不及,卻又敢狗膽包天和他吵架。
后來一會兒對著自己撒嬌,一會兒又當做不認識自己一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這變幻無常的樣子像極了精神病患者。
沈非臺問道:“你是不是有病?”
看著眼前的男人油鹽不進的樣子,路月回氣笑了:“你才有病。”
眼看四下無人,路月回上前一步貼著沈非臺:“小叔,到底是我哪里不夠好,你倒是說呀。”
沈非臺深吸一口氣,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吵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他后退一步拉開了距離。
“你值得更好的。”
路月回委屈地撅著嘴:“可你不是不知道,我就喜歡你呀。”
說完,她伸手解開衣領出的兩顆扣子,露出了雪白的肌膚后再次貼了上去。
沈非臺慌亂移開目光,喝止道:“路月回!”
看著男人緋紅的耳尖,路月回像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心中多了一絲想法。
她慢條斯理將扣子重新扣上,輕笑一聲:“小叔,難怪我對你念念不忘,你確實挺有意思的。”
沈非臺不再搭理她,扔下一句好自為之以后轉身坐電梯下樓離開。
剛到一樓,手機震動一下,沈非臺拿出手機一看,路月回給他發了條消息:“你是不是不行?”
沈非臺幾乎是氣笑了。
“你是不是有病?”
“對啊,害了一種不和小叔睡覺就會死的相思病。”
看著這條消息,沈非臺都能想象到發這條消息的人現在有多言辭無狀。
他重新關上手機,眉間有股隱隱的擔憂:怎么真的覺得這小侄女有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