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味并不是我理想中的愛人的模樣。
我理想中的愛人模樣是武俠劇里白衣飄飄的風流劍客楚留香、是韓劇里的青春永駐、有超能力的外星人多敏俊教授。
在認識余味之后,我對有個男人動了心。遺憾的是他出現在錯誤的時間,我只能放棄他。
他叫田一,也不是我理想中的愛人模樣。
他皮膚黝黑,眼睛很小,只有一條縫,蒜頭鼻子,大長臉,剃著平頭。他的黑粗的頭發支棱著,根根刺向天空。
他經營三家酒樓。
我和他認識純屬偶然。
我的孩子大學畢業后,想留在新市工作,投了很多份簡歷。他的“”天下第一樓”酒樓招聘有本科生學歷的文員,給的工資高,離家近。我給孩子投了份簡歷。
過了一個星期,我沒等到余味酒樓的面試電話,就撥打了留在招聘網頁上的電話號碼。接電話的人就是余味。
我說我給我的孩子投了一份簡歷,就業意向是文員。我的孩子今年大學剛畢業,本科學歷。
他說應聘的人太多,在分批面試,你的孩子要想來,可以過來。
2022年八月三十號上午十一點二十五分,我加了他的微信好友,一個小時后他通過我的好友驗證。我將孩子的姓名、學歷、專業、應聘職位發給了他。
我和他預約好見面的時間、地點。
八月三十一號下午五點鐘,我和孩子到了他的酒樓。
酒樓很大很豪華很氣派。由于疫情剛過,經濟不景氣,去吃飯的人不多。
我撥打他的電話,說我們到了,去什么地方面試。他告訴我房間號。一樓116房間。
我和孩子在一樓轉了好幾圈,沒找到這個房間,只好到收銀臺,問在前臺上班的一個漂亮的小姑娘,116房間怎么走。我打開田一的微信,問她:“你看是不是你們酒樓負責招聘的負責人的聯系方式?”
女孩說是,是我們田總的微信。
田總親自面試來應聘的新員工?這級別太高了吧?我原本以為負責面試的工作人員頂多是個經理啥的酒樓工作人員。沒想到,這家酒樓的總經理親自面試新員工,實在讓人刮目相看。
在前臺小姑娘的指引下,我和孩子找到106房間,敲門。
有個聲音說:“請進。”
第一次見田一,我不知道他的為人,不放心讓孩子單獨去面試。我和孩子一起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很大的辦公室,有很大的書柜、博物架、茶臺、大盆的綠色植物,古香古色,環境清幽,顯示出主人是個格調高雅的人。
田總是個和藹可親的人,是個儒雅的商人,問了我和孩子在家情況后,說酒樓想招聘負責在微信公眾號、抖音等平臺宣傳推廣酒樓和酒樓菜品、服務的文員,每月基本工資2000元,根據業績增加提成。
他很有親和力,談完工作后,和我們聊天,說他正在推廣新市當地特色菜,有個廚師培訓學校很快就要招聘學員了。我問他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學習。他說是一些有工作經驗的廚師。
和他聊了一會兒天后,我和孩子告辭離開。
孩子的幾個同學想去外地找工作,在她們的鼓動下,孩子沒去田一的酒樓上班,去了外地發展。
過了半個月,他發來信息問我:“你教哪個年級?”
我回復:“高中復習班。”
一年后,他在朋友圈分享他的近期工作情況,恰巧被我看到。我點贊。他發來信息:“你是劉老師嗎?謝謝關注和點贊。你的孩子現在上班了嗎”
“上班了。謝謝田總關心。我一直在關注您!”
“好!空了天下第一樓做客。”
“好的,有時間我一定去去拜訪您。”
“你是老師,受人尊敬。只要你來我一定會找時間。我現在又做一個田家小院。有需要酒店服務的盡管告訴我。”
“好。我找時間向您學習。”
過了兩天,我參加同事聚會。有個同事提到他,說他廚藝高超,在新市赫赫有名,不僅如此,還在電視臺宣傳推廣新市地方菜。
聽了同事對他的點評,我肅然起敬。那天中午吃完飯,我坐同事的車子回學校拿手機。參加聚會的時候,我把手機落在辦公室里了。我的小電驢停在聚會地點附近,我其實可以騎著我的小電驢回學校拿手機。可是,我卻坐了那個同事的車子回到學校,只為了多聊兩句田一的事情。
同事說她的愛人和田一很熟,她問我怎么認識田一的。我說孩子去年找工作認識的。
過了四天,我從家坐車回新市,為了打發漫長的旅途時光,我打開抖音,換了抖音頭像。我把我新換的抖音頭像發給田一。
他問:“是你的孩子的照片嗎?”
那是一張經過攝影修飾美顏的照片。照片上的我是個身穿黑色絲絨長裙、高跟鞋,帶著珍珠項鏈、耳花,手拿珍珠小手包的優雅女孩。
我回復:“你能這樣說,我很高興。”
“給你提個意見。”
看到他的這句胡,我有不好的感覺。我一定在什么地方做得不好。等了兩個小時,他發來信息說:“你的這張照片容易讓男生想入非非。”
我立即換掉頭像,把我的照片換成兩大朵櫻花。
他問我:“你真換頭像啦?”
“你看到了,就好了。”
“你本人比照片更好看。”他回復。
看到他說我好看,我不停地傻笑。
他的話總能讓我傻笑上半天。
就這樣我們開始聯系。
他說很奇怪,以前每天總是有很多人給他打電話。可是在那一天,他的手機很安靜。這就給了我們聊天的機會。
他說他自律性很強,從來不和人聊天,尤其不和女人聊天。他不吸煙,不喝酒,不打牌,每天總是有簽不完的字,根本沒時間扯閑篇。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沒法控制自己,忍不住想和我聊天。
他說他做事很認真,干起工作很瘋狂,又像蜜蜂一樣勤奮。
我說我是人來瘋。
他很好奇他遇到了怎樣的一個瘋女人。
我說你給我一點染料,我就可以開染坊。
他說好,我給你一點染料。你敢要嗎?
有啥不敢的?只要你送來,我就敢要。
五分鐘后到。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他問我:“跟我一起沒有財富和地位,也沒有任何安全感,你確定可以開染坊嗎?”
我猶豫了,想到余味。
我和余味舉辦婚禮剛過四個月,我就移情別戀了嗎?
不行,不可以。
我對田一說:“既然你啥都給不了我,連最起碼的安全感都不能給我,我不開染坊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