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奕星前腳剛把王凱明帶回警局，對王凱明進行檢查，將王凱明的隨身物品進行保管，之后對王凱明進行了指紋、掌紋以及聲紋和取血采樣等信息采集后，將王凱明帶進審訊室正準備開始問話，劉安后腳就帶著柳深深趕到警局了。

劉安帶著柳深深走過同樣的流程，準備進行問話，卻在檢查過程中發現，柳深深有孕在身！

劉安將柳深深送進審訊室，心情陰郁地找到聶警官，詢問聶警官這種情況該怎么處理。

正在辦公室里研究卷宗的聶警官，聽說柳深深懷孕了，面色也變得有些凝重。

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的規定，如果犯罪嫌疑人是一名孕婦，是不能夠對其進行治安拘留的。

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能夠對柳深深進行定罪，有確鑿證據的，只有對李紅冉單方面的教唆罪而已。和程安雨案件有關的犯罪事實，一件也沒有找到。

缺乏證據，柳深深又是一名孕婦，雖說現在還不清楚真兇是不是她，但萬一到時候人放出去就跑了，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聶警官也覺得這種情況十分棘手。

“你先去審訊，探探情況吧先。”聶警官思索后道。

劉安嘆氣又吸氣，好不容易給人截胡帶回來了，卻......當下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只能期望等下的審訊能問出什么有效的信息來了。

劉安心事重重地返回了審訊室，對柳深深開始審訊。

“這是你和程安雨的聊天記錄。”劉安將程安雨和柳深深當晚聊天見面的截圖文件，遞到柳深深桌面上，“說說你們見面以后發生的事吧。”

柳深深看向桌面上的文件，早已見怪不怪，心情尤為平靜。王凱明早就派人把監控都銷毀了，警察什么證據也沒有，能拿她怎樣？

柳深深靠在審訊椅上，一個字也不說。

這種情況劉安早就見多了，不慌不忙地又將程安雨和王凱明的聊天記錄奉上，問：“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王凱明的吧？”

柳深深依舊不作答。

“你不說也沒關系，我們這里還有證人。”劉安說著，解鎖了自己的手機，將屏幕對著柳深深，點開了一個視頻。

“那個女人讓我把通話記錄刪除，還派人來騷擾我，讓我離開西城。”視頻中，李紅冉坐在審訊室里如實交代，“她答應給我20萬，但不是一次性給，她先給我5萬，剩下的需要我離開西城去到她指定的地方才會打給我。”

劉安觀察到，看到這個視頻之后的柳深深，神情變得有些緊張，手也不知覺中攥緊成拳。

視頻播放完了，劉安收回手機，在手里繼續劃拉，接著說道：“我們查過交易流水，前幾天你確實往李紅冉的賬戶轉過萬元。”

“另外，被你教唆的那群小混混我們也找到了，他們承認收了你的錢受你指使去恐嚇李紅冉。”劉安又補充道，說完直勾勾地盯著柳深深，看她有什么反應。

柳深深緊閉雙唇，眼神躲閃，沒了一開始的自信，但還是不肯說話。

劉安趁熱打鐵，說道：“剛剛王凱明已經都說了，關于那天晚上的情況。”

話剛出口，柳深深忽地就像一只盯上獵物的鷹，眼神帶有幾絲兇狠，又帶有幾分鄙夷，問道：“他說什么了？”

其實王凱明說了什么劉安壓根不清楚，說這些只是為了試探柳森森的反應，但看樣子好像是上鉤了。

“無可奉告，但按照王凱明的說辭，對你是非常不利的......”劉安繼續吊柳深深的胃口。

柳深深頭頂上仿佛聚集了一團烏云，低下頭喘著粗氣看向桌面，雙拳緊握，長長的指甲就快將掌心戳破。

劉安望著柳深深的樣子覺得時機已然成熟，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自己交代，主動認罪，有可能會少判幾年，你考慮清楚。”

“我沒有殺人！”聽到判刑幾個字，柳深深突然喊道，“王凱明是不是說程安雨是我殺的？是不是？”

劉安覺得很有意思，默不作聲，看著柳深深的表演。

“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柳深深發瘋一般紅著眼重復這句話。

劉安：“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

柳深深擺著頭，神志不清道：“人不是我殺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殺的！”

劉安再次提醒：“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柳深深身上因為恐懼，縮成一團，輕微地抖動著，雙唇劇烈顫抖著嘟噥道：“我就是想讓她和王凱明離婚，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柳深深反常的舉動，說明了程安雨的死很有可能和她有著很大關系。

劉安追問：“你和程安雨見面都聊了些什么？”

“我說了，我就想讓她和王凱明離婚！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柳深深依舊嘴硬。

看來是繞進死胡同里了，面對柳森森的堅持，劉安這樣想到，該怎么撬開柳深深的嘴挖出更多的有用信息呢？劉安沉思后問道：“還有呢？程安雨是怎么落水的？”

落水兩個字像是兩顆炸彈掉進柳深深的耳朵，柳深深身子忽地愣住了，眼神又開始變得飄忽起來，眼珠子在眼眶里左右打轉。

“程安雨是被你推下去的是不是？”劉安決定賭一把，試探地問出聲。

柳深深的身子在話語中再次一緊，驚恐地望向劉安：“是王凱明和你說的嗎？”

劉安原本還不確定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來，緊握著手中的簽字筆，眼神堅定地望著柳深深，不說話。

“呵呵......”柳深深忽然笑出聲，隨即仰著頭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笑著笑著，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審訊室里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癲狂的女人，似乎對這樣的場景習以為常。

大笑過后，柳深深忽然歪著腦袋，眼神犀利地看向劉安，嘴角掛著一抹邪魅的笑容道：“人是王凱明殺的，程安雨是王凱明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