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占一個蹲坑解決完小便,文禾準備去洗手池洗手,何杏兒也跟了上來。
二人并排在洗手池打開水龍頭洗手。
何杏兒湊到文禾跟前,“文禾,你好高冷啊,都不愛說話。”
文禾頓了頓,“還好吧。”
她倒是覺得她話挺多的。
何杏兒:“你為什么來創造營啊?我是因為喜歡在舞臺上唱歌跳舞的感覺,想要讓跟多人看到我,你呢你呢?”
文禾:“因為爸爸媽媽想讓我當明星。”
何杏兒顯然不喜歡這個回答,小孩的眼里容不得不純粹的東西,“那你就不喜歡當明星嗎?到時候會有好多好多人喜歡你的!你站在舞臺上唱歌跳舞,下面的人會為你鼓掌歡呼,會成為你的粉絲,然后你就可以去更大的舞臺上,再收獲更多人的喜愛——啊!!!”
何杏兒甩掉手里的東西,瘋狂后退,背都靠上了墻壁,臉上還是一臉驚魂未定。
文禾撈過手里的頭發,這些順著水流流出來的頭發將她的手掌都罩住了,黑漆漆一團,雜亂無章。
“只是頭發。”她將頭發扔到垃圾桶,對何杏兒解釋道。
何杏兒的聲音都在顫抖:“水,水龍頭里怎么會,會有頭發。”
文禾將她扔下的頭發也撈了起來,一并扔進了垃圾桶,避免堵塞管道,聽到何杏兒的問題隨口答道:“可能是水管里有頭發吧。”
何杏兒:“……”
“水,水管里為什么會有頭發?”
文禾洗干凈手,“可能是水庫里有頭發吧。”
何杏兒:“……”
她的聲音都帶著一絲哭腔,“那水庫里為什么有頭發!”
文禾看著她,想了想,“可能是水庫有尸體吧。”
何杏兒崩潰大叫了一聲,捂著頭離開了洗手池,回到自己的床上,將自己埋在被子里。
被子里傳來她悶悶的哭聲。
“嗚嗚嗚……媽媽,我好想你……”
文禾從陽臺出來后關上了房間和陽臺的落地窗,剛坐到床上就看見何杏兒掀開被子,一臉哭過了的模樣,打開房門。
房間外有黑衣人守著,每一扇門前都站了一個黑衣人。
何杏兒對黑衣人哭訴道:“保安,水龍頭里有頭發!”
黑衣人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對她說:“請回房間,不要隨意外出。”
何杏兒不放棄,又連比帶劃繪聲繪色和他說了好久,可黑衣人始終無動于衷。
何杏兒將門狠狠一甩,朝門口罵道:“壞人!”
罵完,她對上了文禾的雙眼,腦海里想起她剛才撈頭發時波瀾不驚的模樣,說水庫里有尸體時語出驚人的模樣,甩了甩腦袋,將鞋一脫,直接上了床。
“眼不見心不煩!”
文禾好笑地看著她的模樣,拿出地上的拖鞋和柜子里的衣服穿上,去衛生間洗了個澡。
等洗漱完后她也躺在了床上。對床的何杏兒已經睡著了,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另外兩個人也陸續去洗漱了,等他們洗漱完墻上的掛鐘已經指到了九。
已經晚上九點鐘了。
文禾閉上了眼,睡了過去。
指針一點一點挪動,墻上的掛鐘發出細微的聲音,但沒有驚擾到這群小孩的睡眠。
一個冰冷的物件爬上了文禾的臉,涼意滲透她的皮膚。
她睡意朦朧中拍掉了冰塊一樣冷的物件。
冷意從四面八方傳來,像跌進了冰天雪地,連骨縫都好似進風了。
文禾把被子全都拉上,三個角都壓得死死的。可過了一會兒冷意還在,她不得不睜開了眼。
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她眼前,這張臉上血痕道道,雙眼突出,發絲凌亂地垂下,有幾根還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心臟都停了一瞬。
好在她對這事算是有經驗,被嚇了一陣后馬上緩了過來,拉起被子將自己的頭遮住,繼續睡。
上個副本結束后,她連覺都沒睡就被拉進副本,趁現在有空補補覺。
小鬼被她的做法氣到了,伸手就想掀開她的被子。
可當他的手剛摸到文禾的被子就被刺痛地縮回了手,他發出一聲鬼怪的慘叫,看著自己冒煙的手,不停地朝手吹氣。
“滾。”
小鬼怒視讓他手受傷的鬼,他無法言語,但他的眼神里寫滿了憤怒。
荊末掀了掀眼皮,淡漠地看了小鬼一眼,“需要我說第二遍?”
感受到他身上強大的氣場,小鬼指了指文禾,再指指自己,瘋狂搖頭,最后在他的視線下一溜煙跑沒影了。
荊末看著熟睡中的文禾,身形逐漸消散。
文禾被被子悶得熱得慌,又掀開了一些被子,將被子攏在胸口處,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七點。
文禾感覺自己臉上癢癢的,好像有什么人對著她呼吸一樣,她睡眼惺忪,睜開眼看到了待在她懷里的何杏兒。
文禾:“……”
凝視著將自己抱成一團,縮在她懷里的何杏兒,文禾有些頭疼。她從何杏兒的身上跨下了床,穿拖鞋的時候卻被何杏兒拉住了衣服。
何杏兒一臉沒睡醒,但還是努力睜著眼睛的樣子,警惕道:“你去哪?”
文禾想去上廁所,但她不想和她說,反問她:“你為什么睡我床上?”
何杏兒眼睛左瞟右移,支支吾吾道:“嗯……那個……可能……也許……大概是我夢游了!”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干嘛?”何杏兒看到文禾穿上了拖鞋,“啊,你要去上廁所嗎?我陪你去!”
她快速地從床上下來,也穿上了拖鞋,亦步亦趨地跟在文禾身后。
在進廁所的前一刻,文禾將她擋在了門外,“我要大便。”
何杏兒從縫隙里溜了進去,“我們一起!”
“……”
最后文禾還是和她一起蹲了,不過只是小便,如果不是刻意,在副本里其實根本沒有這種生理需求。
畢竟她到現在都還沒吃一點東西。
文禾發現何杏兒跟她跟得越來越緊了,之前還只是上廁所,現在連黑衣人送來了飯菜,她都要和她挨在一塊吃。
她從小到大都沒體會過這種感覺。
上午八點,黑衣人敲響了房間門,房門被打開,黑衣人說道:“出來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