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深秋了，小魚干趴在門口寫作業(yè)的時候，依然能感受到蚊子不斷地在她身邊纏繞，會被咬得一腿包，小魚干細(xì)皮嫩肉的還是O型血，似乎這就是她的“致命吸引力”特別招蚊子，不管是放學(xué)寫作業(yè)的午后，還是月色朦朧準(zhǔn)備睡覺的夜晚，蚊子總能圍繞著小魚干嗡嗡作響。小魚干右手拿著筆，左手無奈地在腿上抓撓。

“外婆！蚊子好多！”小魚干被蚊子咬得煩了，沖著廚房的方向?qū)ν馄藕暗馈?/p>

“來啦！外婆給你點蚊香！”

外婆戴著圍裙從廚房走過來，到房里拿出李字牌蚊香，給小魚干點上，蚊香像是小魚干對“香氣”的啟蒙，當(dāng)蚊香的味道蔓延開來，小魚干被嗡嗡作響的蚊子弄得煩躁的心就會慢慢平靜下來。

小魚干喜歡在這樣的時刻，趴在門口聽外面的聲音，發(fā)呆觀察路上的行人。偶爾傳來的蟲鳴聲，伴隨著秋風(fēng)，似乎充滿了某種詩意。

晚上睡覺的時候外婆也會點上蚊香，也會在小魚干爬上床后用蒲扇驅(qū)趕蚊子，然后給小魚干扇風(fēng)。外婆的動作緩慢而溫和，仿佛在與那些叮咬她的小蟲子進(jìn)行一場溫和的斗爭。小魚干的困意在外婆輕柔有節(jié)奏的扇風(fēng)中悄然涌現(xiàn)。

外婆的蒲扇輕輕搖動，驅(qū)散了小魚干的疲憊，小魚干將整個小臉埋進(jìn)枕頭，聽著外婆的低語，心中逐漸安穩(wěn)。她喜歡這樣依偎在外婆身邊的感覺，感受到的是一種無形的安全感。

“乖乖，快睡吧，外婆會一直在你身邊守著你。”

小魚干的小腿上依舊有些癢癢的，想必是那些惡作劇的蚊子又開始了他們的“捉弄”。

電視里CCTV8在放《神探狄仁杰》，有時小魚干會鬧著不肯睡，要看電視。

“外婆，我再看一會兒嘛，拜托了！”

又因為害怕緊緊地抓著外婆。

外婆看到小魚干如此投入，忍不住笑著調(diào)侃：“真是個小電視迷，吃飯時不看書、寫作業(yè)時不思考，晚上還要看，眼神寸步不離地盯著電視，巴不得整個人都住在電視里。”

床緊緊地貼著墻，墻的左側(cè)有個小小的田字窗戶，那是外婆和外公一起裝上的。窗口透入的微弱月光給整個房間披上了一層柔和的銀色，窗戶上那塊藍(lán)色的玻璃更是猶如夢境般的濾鏡，讓窗外的景色顯得格外溫暖而寧靜。透過藍(lán)色玻璃，小魚干能看到起伏的山脈，一層層迭起。

小魚干看著《神探狄仁杰》緊湊的劇情，害怕地瞇著眼睛透過手掌的縫看，但她也希望自己能成為狄仁杰一樣聰明的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偵破各種奇妙的事情。

“小魚干！”

羅心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干停下放學(xué)走出校門的腳步，揮揮手沖著羅心熱情地打招呼。

“小魚干，今天戴老師又說你什么了？”一放學(xué)，羅心便著急地問小魚干。

小魚干肩膀一聳，模仿起戴老師的嚴(yán)肅語氣：“你們這些小女生，成天就知道跳舞，考試怎么辦？”說罷，她和羅心對視一笑，心領(lǐng)神會地笑出聲來。

“戴老師的臉色可以和冬天的北風(fēng)媲美了。”江于茜走過來，遞給小魚干一顆糖，“來點甜的緩緩。”

“其實戴老師就是有點頑固啦，不過我們可以證明給她看。”

數(shù)學(xué)老師戴老師是個典型的南方人，來自江南水鄉(xiāng)杭州，她總是穿得很端正，仿佛從不被灰塵沾染。筆直的背影與一絲不茍的短發(fā)，是戴老師留給每一個學(xué)生的印象。她總是對同學(xué)們高標(biāo)準(zhǔn)嚴(yán)要求，透著嚴(yán)厲的氣質(zhì)。

晚自修時，三人如約來到排練廳，隨著音樂響起，大象老師和小象老師也開始喊起拍子：“一，二，三，四，進(jìn)拍！”

“小魚干，那個轉(zhuǎn)身再流暢一些。”小象老師不時指導(dǎo)。小魚干點頭，認(rèn)真地調(diào)整動作。

排練結(jié)束后，三人坐在地板上，氣喘吁吁。江于茜查看著錄下的視頻，“看這里，我覺得這里我們的同步性可以再好一點。”

“嗯，我們再練一次，一定要完美。”小魚干擦了擦汗，說道。

經(jīng)過一晚上的努力，三人對即將到來的上海演出充滿期待。然而，第二天的數(shù)學(xué)課，戴老師又一次打斷了她們的美好時光。

“小魚干，來一下辦公室。”下課后，戴老師站在門口，示意她過去。

“老師，您找我？”小魚干心中有些不安，但仍然上前問道。

戴老師微微嘆了口氣，“小魚干，我知道你在舞蹈上很有天賦，但請記住學(xué)習(xí)也是同樣重要的。”

“老師，我會努力把兩者平衡好，我有計劃的。”小魚干鄭重地回應(yīng)，雖然心里仍有些忐忑。

晚上，排練室里。

“戴老師說什么了？”羅心關(guān)切地問。

“就是老生常談嘛，但我知道，她也是為我好。”小魚干回答。

終于，上海的演出日如期而至。華燈初上，金色燈光灑在上海的大舞臺，觀眾席滿是期待的眼神。小魚干、羅心和江于茜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走上舞臺。

燈光下，她們?nèi)鐗羧缁茫璨捷p盈而堅定。隨著最后一個和弦的落下，整個舞臺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演出結(jié)束后，小魚干興奮地與朋友分享這激動人心的時刻時，接到了一條短信：“看了你的演出，很棒。繼續(xù)努力，學(xué)習(xí)和舞蹈都不要放棄。”是戴老師發(fā)來的，這讓小魚干意外又欣喜。

“哇，戴老師居然會發(fā)這樣的短信！”小魚干嘴角上揚，心里被欣慰填滿。

“看來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她也認(rèn)可你了！”羅心笑著說。

“沒錯，我們不僅要平衡這兩者，而且要全面發(fā)展。”江于茜認(rèn)真地點頭。

馬上就要立冬了，小魚干的生日就在立冬附近，天氣變得很冷，媽媽說是打耳洞的好時候，上周末小魚干去上海，媽媽帶她打了耳洞。

打耳洞的感覺很奇妙，媽媽帶著小魚干在商場的負(fù)一層，找了一家飾品店。小魚干緊張地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心跳得像小鼓一樣。工具是一把銀色的小手槍，漂亮老板娘用酒精給小魚干的耳朵消了消毒，舉起小手槍，對著小魚干的耳朵一邊一槍，耳洞就打好了。

小手槍里的耳釘穿過耳垂的一瞬間，還來不及感受到疼痛，小魚干再照鏡子的時候耳垂上已經(jīng)多了兩個亮亮的帶著鉆的耳釘，小魚干欣賞著鏡子里的兩只新耳朵，眼睛亮亮地和媽媽說：“好漂亮。”

從柜臺離開之后，耳垂的疼痛感漸漸襲來。兩只耳朵因為遲鈍的疼痛變得沉重，紅腫的感覺讓小魚干有些不適。她試探著摸了摸耳垂，感受這種耳釘帶來的微妙變化。

“媽媽，我的耳朵好痛。”小魚干皺著眉頭說。

“忍一下，現(xiàn)在你耳朵上多了兩個小口，肯定會有點不舒服的。”媽媽安慰道。

“可是我的耳朵好痛。”小魚干難受著大喊。

“我知道，但是變化總會帶來不適的，忍一下，你可以的。”媽媽鼓勵她。

小魚干穿著高領(lǐng)毛衣，毛衣上的絲線不時勾住耳釘，扯一下，小魚干就疼一下，她第一次感受到身體如此具象化的疼痛，哭著喊著想把耳釘摘掉。

“安安，你想清楚，如果你現(xiàn)在摘掉，那之前的疼就白疼了，你確定要摘掉嗎？”媽媽問道。

小魚干被媽媽問懵了，她沒有考慮過這些，她只是想要現(xiàn)在不痛，但她也真的很害怕身體的疼痛，所以她停止了哭鬧，默默等待著疼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