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笙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太陽刺的眼睛發(fā)酸,她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走到腿也發(fā)酸,就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來。
直到手機(jī)響了起來,她才驚覺天都黑了下來。
“你在哪呢?”上官聞顥在那頭問。
子笙茫然的看了一下周圍,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她沮喪的說:“我不知道。”
“你發(fā)個定位給我,就在那兒別走開,我去找你?!鄙瞎俾勵椔牫隽怂曇舨粚?,便問:“你是在哭嗎?”
子笙聽他這么一說,一抹臉,才發(fā)現(xiàn)手上濕濡濡的,上官聞顥永遠(yuǎn)在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她的狀態(tài)。
子笙吸了吸鼻子,說:“沒有,鼻子有點不通?!?/p>
“那你等我?!鄙瞎俾勵棽辉偕罹浚皇墙淮齽e走開。
“嗯?!?/p>
上官聞顥看到坐在長椅上的子笙時,才由心底里松了一口氣,這里確實離學(xué)校遠(yuǎn),一個東邊一個西邊,不知道她怎么一個人跑來這個地方。她坐在那邊,樣子可憐兮兮的,就像是被遺棄的小孩子。
“回學(xué)校嗎?”上官聞顥當(dāng)然不希望她回學(xué)校。
如他所料,方子笙搖搖頭。他立刻說:“回家?!?/p>
到了家,上官聞顥說:“我讓人給你備了些換洗的衣物和用品,省得你從宿舍再搬過來了?!鄙衔缂艺^來收拾房子的時候,把物品一樣樣的整理出來,看著洗漱臺上,整齊的擺放著兩套漱口杯牙刷、毛巾架上掛著兩條毛巾,他心里頓覺得有了家的感覺。他身邊從來不缺人,可也從來沒有人能在他身邊待得久,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頭來他依舊是孤家寡人。
子笙站在玄關(guān)那沒有動,上官聞顥說:“發(fā)什么呆,進(jìn)來啊。”
門口放著雙嶄新的女式拖鞋,粉色的卡通圖案,子笙一笑說:“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嗎?”
上官聞顥說不清當(dāng)時選的時候,就看中了這雙鞋,只是覺得合適:“在我眼里你就是個小孩子。”
在我眼里你就是個小孩子!
陸嶼江也曾以對她說過這樣的話,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帶著無限的寵愛,可如今這么快他們就成陌路了。
“上官聞顥,你以后會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嗎?”子笙突然問道。
上官聞顥被她問得一愣,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說道:“怎么突然這么問?”
算了,問他也是白問,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對他而言,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你怎么了?”上官聞顥看她有些恍惚。
子笙被他看得心慌,忙說:“我餓了,有吃得嗎?”
上官聞顥想了下說:“冰箱里有速凍食品?!?/p>
子笙往廚房走去,打開冰箱,翻了一下,找到一包水餃。再看看四周,傻眼了,什么都沒有,一塵不染,像是根本沒在家里開過火。
“有鍋嗎?”子笙問。
上官聞顥也進(jìn)了廚房,說:“我找找?!?/p>
上下柜子翻了一遍,終于找到一口湯鍋,連封口都沒拆,子笙在水籠頭下邊洗鍋邊說:“連個鍋具都沒有,你買什么速凍餃子?!?/p>
“應(yīng)該是家政阿姨買的?!奔艺粋€星期來兩次,除了打掃衛(wèi)生,還會給他的冰箱添置些速食,像牛奶、面包、水果什么的,都被他吃完了,凡是要自己加工的了,他都不會碰,嫌麻煩。
子笙洗了兩遍,確定干凈了才開始燒水煮餃子,折騰了半個小時,煮好了兩盤餃子。端去客廳茶幾上,上官聞顥說:“等一下。”
沒想到他去拿了瓶白酒過來:“餃子就酒,越吃越有?!?/p>
雖然她喝過幾次酒,但喝的都是洋酒和雞尾酒,白酒她可沒喝過,她擺擺手:“我不行。”
“在家里,怕什么。”上官聞顥熟練的打開了瓶蓋。
兩人就坐在地毯上,連筷子都沒有,就用手撿著吃。盛酒的杯子小巧精致、晶瑩剔透,子笙剛才就發(fā)現(xiàn)了,上官聞顥家里雖然吃的沒有,倒是有一整面墻的酒柜,還有各式各樣好看的酒杯,應(yīng)該價值不菲。
子笙端杯喝了一小口,就感覺一股火辣由喉嚨直串胸腔,嗆得她眼淚都下來了。白酒與洋酒不一樣,洋酒好入口,后勁卻大,白酒辛辣,但適應(yīng)了以后,才感覺出一股醇香綿厚來。她仰起頭,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然后把酒杯推到上官聞顥面前,示意他再給她倒一杯。
子笙一抹眼淚,拾起酒杯朝他扯出一絲笑:“我敬你一下吧,跟你喝過好幾次酒,都沒有好好敬過你。”說完,還未等上官聞顥開口,她又是一杯下了肚。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敬他,只是覺得她怎么著都應(yīng)該謝謝他,謝謝他為她做的一切。
子笙知道自己一定笑的很難看,眼眶里還有嗆出的眼淚,可是她能怎么辦,她就是覺得難過,就想一醉方休,最好永遠(yuǎn)醒不過來。
“你這到底是怎么了?”上官聞顥越發(fā)覺得她不對勁。
兩杯酒喝下去,子笙的臉已經(jīng)泛起紅暈,她搖搖頭說:“下午我跟陸嶼江見面了。”
難怪!上官聞顥擰起了眉峰,能讓她失魂落魄的只有陸嶼江。
“他就要訂婚了,這次,我是真的要失去他了。”子笙伏在茶幾上,眼淚叭嗒叭嗒的滴在玻璃的桌面上。
“那個姓陸的有什么好,值得你幾次三番為他傷心?!彼孀芋喜恢担憥Z江那種靠女人上位的人憑什么得到她的青睞!
“你不懂,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見不到他會想他,就到了就開心,對方隨便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能左右你的情緒,有時候明明知道不會有結(jié)果,可就是放不下,怎么也忘不了。”當(dāng)初分手時,她是那么決絕,她以為自己可以過的去,可是真聽到他要與別人訂婚,心竟然還是會疼。
他是不懂,他怎么會懂呢?在她的心里,他不過是個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伤衷趺磿欢??他也愛上了一個人,見不到她會不由自主的想她,見到她會很開心,她高興他就高興,她難過他也難過,放不下,忘不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他怎么會不懂呢。
“別哭了?!鄙瞎俾勵椶D(zhuǎn)動手中的酒杯,他只是想,如果她不要那么心痛,他也會好過些。
他仰頭灌下了酒,火燒般的感覺直竄入胃里。
“上官聞顥,謝謝你喜歡我?!弊芋嫌殖e杯,一口喝完了第三杯。
子笙自小家里就管得嚴(yán),上高中的時候,別的女生都偷偷談戀愛,聊的話題也是哪個班的男生長得好看,哪個班的男生籃球打的好,她從不敢僭越,在所有人的眼里,她成績好、懂事、聽話,除了喜歡陸嶼江這件事,是她背著父母,悄悄放在心底的小秘密。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么甜蜜,哪怕只是想到他嘴角都會不自覺的上揚,可她僅有的一次喜歡卻被現(xiàn)實擊得粉碎,在利益和親情面前,愛情不值得一提。
“別喝了,你會醉的。”上官聞顥奪過她手里的酒杯。
子笙傻傻一笑,說:“醉了才好,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p>
“那行,那咱們今天就一醉方休?!鄙瞎俾勵椝斓恼f。
子笙把酒杯推到他面前,說:“去換個大杯子?!?/p>
上官聞顥起身說:“等著?!?/p>
子笙看著他去酒柜那拿杯子,突然余光瞄到茶幾隔層里放著一張請柬,不知怎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拿起來打開一看,果然是陸嶼江和林以函的訂婚宴邀請函。
上官聞顥回來看到子笙拿著請柬發(fā)呆,便快速搶了過去,說:“有什么好看的?!闭f完,隨手就將請柬丟入垃圾筒里。
子笙抬頭望向他,平靜的說:“帶我去吧,親眼看見,我就能快點死心了?!?/p>
陸嶼江和林以函的訂婚宴堪稱世紀(jì)盛事,當(dāng)天到場的記者就有上百名,長槍短炮的候在酒店外場,鎂光燈直閃的人睜不開眼睛,而真正能持證進(jìn)入內(nèi)場的記者少之又少。
上官聞顥懶得應(yīng)付這些,吩咐司機(jī)直接將車開入地庫。子笙忐忑地坐在他身旁,連呼吸都顯得急促起來。
上官聞顥親自為她開了車門,向她伸出手說:“來吧,有我在,別怕。”
子笙深吸了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將手交到他手中。
上官聞顥目光不離她,子笙是真美,稍稍打扮一下,就顯出些驚心動魄的瑰麗來,這價值不菲的禮服,穿在她身上,才值得。
他們由地庫乘直達(dá)電梯到宴會廳,出了電梯,一路鋪著紅毯,兩旁全是新鮮的百合,香氣四溢,紅毯盡頭是一幅巨型海報,海報上的人親密依偎,讓人不禁感嘆他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進(jìn)去吧。”上官聞顥握緊她的手。
主角被眾人簇?fù)碇路鸨娦枪霸?。子笙被上官聞顥牽著一步步走向他們,到了面前,陸嶼江才發(fā)現(xiàn)了她,一瞬間眼里閃過太多情緒,有悲傷、有失落,更多的是不相信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震驚,而且是跟上官聞顥一起。
“恭喜?!鄙瞎俾勵椇芴谷坏膶﹃憥Z江伸出了手。
林以函對于方子笙跟上官聞顥在一起倒是樂見其成,只要不把心思放在陸嶼江身上,就再好不過。
陸嶼江沒有回握上官聞顥的手,只是深深的看著子笙,她的出現(xiàn)只會讓他更心痛、更難堪。
子笙強撐起笑容,也說了句:“恭喜?!?/p>
林以函拉了一下陸嶼江的衣袖,說:“嶼江,你瞧,方小姐跟我表哥站在一塊多般配。”
陸嶼江回過神來,沒有理會林以函的話,終究還是回握了一下上官聞顥的手:“謝謝?!?/p>
上官聞顥怕子笙再繃不住,正好看見紀(jì)伯文他們在那邊,于是說:“自家人就不用客氣了,我們過去跟朋友打個招呼?!?/p>
說完,把子笙往另一邊帶去。
“你表現(xiàn)的很好?!鄙瞎俾勵梻?cè)臉對她一笑。
“還好有你在。”這句話是真心的,如果不是上官聞顥,她不可能站在陸嶼江的面前,笑著對他說出“恭喜”兩個字。
“有些事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困難?!鄙瞎俾勵椪f:“誰不是一邊受傷一邊在自愈中成長呢?!?/p>
子笙疑惑的看著他說:“這話怎么也不該從你的嘴你說出來。”
普通人說這種話她還能相信,但上官聞顥說這種話是會被雷劈的。
“我又不是神仙,我也有想得卻得不到的?!鄙瞎俾勵椡裘颊f。
子笙知道他的心意,但又怕他將那些呼之欲出的話真正說出口,她轉(zhuǎn)頭躲避他的眼神,正瞧見張維寧挽著個女人走了進(jìn)來。
張維寧也看到了他們,也許他也沒有想到會這種場合碰到子笙,竟也有些尷尬,但既然遇到了,出于禮貌總是要打聲招呼的。
“上官你帶方小姐來,怎么也不打聲招呼?!痹诮裉熘埃_實認(rèn)為上官鐘意的是姜紫菱。
上官聞顥覺得張維寧是在說笑,于是回道:“你帶長萱來也沒告訴我呀?!?/p>
盛長萱挑眉笑道:“上官這張嘴,維寧你是斗不過的?!?/p>
“多謝夸贊?!鄙瞎俾勵検苤疅o愧。
“方小姐,你好。”盛長萱主動伸手:“我是盛長萱,上官生日的時候我們就見過,只不過當(dāng)時人多,沒來得及跟方小姐打招呼?!?/p>
“你好?!弊芋隙Y貌的輕握了一下盛長萱的手。
其實上官身邊帶個女人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今天這個場合,算半個家宴吧,所以讓盛長萱不由對方子笙另眼相看,但她不知道張維寧跟方子笙之間的緣由,所以對方子笙格外友好。
“我們?nèi)ジ鹘堑纻€喜?!睆埦S寧對盛長萱說。
“那我們先過去?!笔㈤L萱說。
等他們走遠(yuǎn)了,子笙才問上官聞顥:“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上官聞顥如實說:“也許在不久的將來,設(shè)宴的就是他們倆了?!?/p>
“什么?!”子笙皺眉看著上官聞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過,張維寧跟沈小姐是不可能的。”上官聞顥并不想騙子笙,因為這種事根本瞞不住。
“為什么?”至少張維寧在她面前一直表現(xiàn)的對沈婷很好,現(xiàn)在卻在背地里有另外一個女朋友,甚至都快要結(jié)婚了。
“像張家那樣的家庭,婚姻也不過是牟利的工具。”家族利益和私人感情,孰輕孰重,根本不用選。
子笙簡直不敢置信,先有陸嶼江,后有張維寧,擊碎了她對愛情和婚姻所有的美好幻想。她看著坦然自若的上官聞顥,想到他今日所有的甜言蜜語不過都是追求女生的手段,他日為了權(quán)勢利益,照樣可以毫不猶豫的舍棄感情,她突然就覺得心涼了半截。
“我想回去了?!弊芋险f。
“不高興了?”子笙就是單純,想什么問題都簡單,喜歡就是喜歡,眼里容不得沙子,可是現(xiàn)實生活中,往往愛情是最容易被舍棄的。
“沒有,只是不習(xí)慣待在這種場合?!彼瞎俾勵棧趫龅倪@些人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不同的價值觀,不同的處事態(tài)度,造就了她不可能容入他們。
上官聞顥只當(dāng)她是發(fā)小孩子脾氣,并不往心里去,只說:“那我先去跟我爸媽和舅舅他們打個招呼,你等我一下?!?/p>
子笙忘了今天這個場合,家里的長輩肯定都在場,他還愿意帶她來,倒是絲毫不避嫌。
“去吧,我在那邊等你?!弊芋现噶酥敢粋€人少的角落說。
“好,我很快?!鄙瞎俾勵棌姆?wù)生托盤中取走一杯紅酒,向長輩們待的地方走去。
子笙的眼神追隨著張維寧和盛長萱,她斟酌著是否該把這事告訴沈婷。
“方小姐,我們又見面了?!?/p>
子笙一轉(zhuǎn)身看見趙博菘滿面笑容的望著她,她微頷了下首。
“沒想到上官會帶你參加這個訂婚宴。”趙博菘轉(zhuǎn)動手中的酒杯。
“有什么關(guān)系嗎?”子笙不明白。
“因為明天一早,你完整的背調(diào)就會出現(xiàn)在上官宏的案頭。”趙博菘看向長輩們坐的地方,上官宏、林孝謙、張尚坤、紀(jì)世易------,這幾個巨頭幾乎掌握著半個中國的經(jīng)濟(jì)命脈。
子笙也朝那邊望去,上官聞顥在幾位大佬面前談笑自若,絲毫不見拘謹(jǐn)。這是她不知道的一面,她其實并不了解上官聞顥,他給她的全部印象就是個多金的花花公子,可她也知道,他再不濟(jì),也被當(dāng)作繼承人培養(yǎng)長大的。
“你意思我明白,只不過你們都白操心了,我跟上官聞顥不可能。”不是子笙自謙,而是她根本沒那個心思。
“方小姐能想的明白,說明方小姐是聰明人,良禽擇木而棲,我之前跟方小姐說的話依然有效,方小姐不如考慮考慮。”趙博菘是越發(fā)對方子笙感興趣了,她是這世間難得通透的女孩子,錯過豈不可惜。
“趙公子挖墻角的本事真是漸長啊?!鄙瞎俾勵棽恢裁磿r候已經(jīng)走了過來,大概是聽到了趙博菘的話,忍不住譏諷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各憑本事而已?!摆w博菘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甘示弱的回道。
子笙只覺得頭大,但她是上官聞顥帶來的,這個面子當(dāng)然是要給他的,她挽住上官聞顥的胳膊,說:“咱們走吧。”
子笙肯主動親近他,上官聞顥當(dāng)然高興,本來還得意洋洋,可剛到了地下車庫,子笙立即就松開了他,說:“送我回學(xué)校吧。”
“好好的為什么回學(xué)校?”上官聞顥不明白為什么子笙態(tài)度突然就變了。
“沒有為什么,總住你那兒,那我成什么了?!?/p>
“那又怎么樣?誰敢說什么!如果你是想有個正當(dāng)理由,我們可以------”可以什么?他其實也不清楚,他只是想留住她。
上官聞顥的停頓讓子笙自嘲一笑,他還是那個上官聞顥,即使他對她與別的女人不同,但依舊不敢輕易給什么承諾。也幸好他沒說出口,真說出來,她倒不知道怎么拒絕了。
子笙聰明的沒有追問他,轉(zhuǎn)而微笑道:“好了,趕緊吧,再遲學(xué)校要進(jìn)不去了?!?/p>
上官聞顥看出子笙是在給他臺階下,確實他現(xiàn)在還給不了她什么,剛才父親見他身邊帶了人,居然頭一遭問了他幾句,雖然面上平靜如常,但能讓老頭子關(guān)注到,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子笙不被家里接受,那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心思,會令子笙受到傷害,而這是他承受不起的。
最后上官聞顥還是送子笙回了學(xué)校。
子笙其實也怕,怕回宿舍萬一碰到沈婷,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張維寧的事,可是如果不說,她自己心里就過不去。
子笙換下身上那件禮服,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躺在床上就睡著了,睡著前還想著明天要把禮服送去干洗,然后還給上官聞顥,然后,他們之間就再沒有任何瓜葛了,她迷迷糊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