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子笙和上官聞顥走后,方子維才問崔晚纓:“你怎么認識上官的?”
“哦,說來挺可笑的。”崔晚纓覺得沒什么好隱瞞的,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方子維沒想到這里還有這段故事,不過這倒是讓他對崔晚纓有了新的認識:“幸好崔小姐是個聰明人,懂得及時抽身,不然注定要受到傷害。”
“今天看到令妹,我終于知道自己輸在哪兒了。”方子笙就是有種一眼就讓人難忘的特質,如果一個人相貌出色,又難得的有學識,舉止高雅、性情隨和,讓人相處起來很舒服,那就很難有人與之相比了吧。
“其實崔小姐不用妄自菲薄,崔小姐和子笙各有各的好,只不過,你遇到的人是上官,而上官的眼里沒有其他人,只容得下子笙。”
“我真羨慕令妹。”人這一輩子,遇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如果有一個男人,能這么死心踏地的對她,她一定會牢牢抓住。
“這世間沒有十全十美的感情、也沒有牢不可破的婚姻,子笙和上官之間同樣也出現過問題,好在他們彼此相愛,堅持本心,兜兜轉轉,終于找回了對方。”方子維感嘆:“子笙有子笙的姻緣,你也有你的,不用羨慕她。”
“那方律師呢?有女朋友嗎?”崔晚纓突然問道。
方子維一愣,很快道:“沒有,崔小姐是要給我介紹嗎?”
另一邊,上官聞顥和子笙開車回家。路上,子笙側頭望著上官聞顥。
上官聞顥趁等紅燈的空檔,問道:“這么盯著我看干嘛?”
子笙撐著下巴問:“你覺得那個崔小姐怎么樣?”
上官聞顥知道子笙腦子里在想什么,并不上她的當:“她怎么樣,跟我有什么關系。”
“讓你說一說而已,我看她跟哥哥的關系不一般。”
“那你應該去問你哥哥。”
子笙打量上官聞顥,說:“你這么排斥做什么?好像特意要避開有關崔小姐的一切。”
“我有嗎?”上官聞顥見轉了綠燈,便重新發動了車子。
子笙坐直了身子,試探道:“崔小姐不會是媽媽打算介紹給你的女人吧?”
子笙一向聰明,仿佛永遠都能看到他心里去,上官聞顥知道在她面前說謊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于是大方承認:“媽媽是有過這個想法,但我拒絕了。”
“哦。”子笙神色黯淡。
“哦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啊。”
“你腦袋瓜里最好別瞎想。”
“媽媽一定很喜歡崔小姐吧?”子笙心里還是有一絲絲在意的。
“崔小姐只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媽媽心里最喜歡的還是你,子笙。”
“那你跟崔小姐見過幾次面?”
“嗯------”上官聞顥想了一會兒:“不記得了,跟她帶季澤去過一次海洋公園。”
子笙重復:“去過海洋公園。”
“還吃過一次飯。”
“還單獨吃過飯。”這叫見過幾次面嗎?又是吃飯又是海洋公園的,還帶著季澤。
“吃醋了?”
“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上官聞顥將車開進地下車庫,停好熄了火。
他松開安全帶,伸手撫過子笙的后頸,說:“子笙,你這么盤問我,我很高興,讓我覺得你是在意我的,從前你可不會這樣。”
子笙倒糊涂了,他這是有自虐傾向嗎?自己相信他還不好?
她說:“我沒有不在意你。”
“那你就應該表現出來讓我知道。”上官聞顥稍稍靠近了子笙:“我是你的丈夫,你隨時可以宣誓你的主權,對其他意圖親近我的女人說不。”
子笙心里是有些吃味,崔晚纓漂亮大方,看上去性格也比她好,若不是她回國的巧,她跟上官聞顥再拖下去,難免不會讓崔晚纓鉆了空子。
“那如果再給你們一些機會,你會喜歡上崔小姐嗎?”
“她是不錯,如果我之前沒有遇到你,也許我會喜歡她,可是子笙,我遇到了你,從那一天開始,其他的人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子笙摟過上官聞聞顥的脖子,主動親了上去,此時此刻,她才發覺五年前自己是多么的任性,讓她跟聞顥錯過了五年的時光。
上官聞顥回吻著子笙,她肯主動,他自然高興,但這還遠遠不夠,他放開子笙,說:“回家吧。”
子笙幾乎被他吻的眩暈:“我不想動,你抱我。”
上官聞顥抱著子笙下車進了電梯,子笙突然想起什么,問道:“時間還早,剛剛應該去爸媽那把季澤接回來。”
“不接了。”季澤總是霸占著子笙,衣服要媽媽穿,吃飯要媽媽喂,睡覺要媽媽陪,仿佛子笙一回來,所有的人就從他眼里面消失了,媽媽前媽媽后的叫個不停,他是一點獨占子笙的時間都沒有。
“他這個時候應該還沒睡覺。”子笙以為上官聞顥怕吵醒兒子。
“他在家,你就被搶走了。”
子笙取笑道:“怎么還跟兒子爭鋒吃醋。”
“你是我一個人的,兒子也不行。”
子笙咬了下上官聞顥的脖子:“霸道!”
上官聞顥被子笙咬得全身酥麻,他打開門直接就把人抱進了睡房,子笙抵住他胸口說:“等一下,還沒洗澡呢。”
上官聞顥解著子笙的衣服,在她耳邊喘息道:“辦完正經事再洗。”
“我------”
子笙接下來的話被上官聞顥全數吻了回去,此刻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唯有從身體到靈魂的契合才能訴說彼此的情意。
昨晚做得太狠,以至于早晨倆人都起不來,一覺睡到接近中午,上官聞顥打開手機,才發現手機里有幾十個電話和信息。
子笙翻了個身貼到他懷里,喃喃道:“幾點了。”
上官聞顥摟住人,說:“中午了。”
“你今天不去上班嗎?”
上官聞顥沉沉笑了一下,說:“我現在總算體會到君王從此不早朝的樂趣了。”
子笙手指在上官聞顥腰眼上打著圈,說:“你想做唐玄宗,我可不想當楊貴妃。”
上官聞顥扣住子笙的手腕,說:“我怎么舍得讓你做楊貴妃,我們可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
“說好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少一分少一秒都不可以。”
“一輩子,只多不少。”
上官聞顥拉過被子蓋住倆人,再次吻上了子笙。
上官聞顥決定帶子笙去見紀伯文他們,紀伯文在電話里拍胸脯說,他來做東,保證以接待第一夫人的規格來辦這個接風宴。
子笙聽上官聞顥轉達了紀伯文的原話,笑道:“他還是老樣子。”
“我們幾個都結婚了,再也不是從前胡作非為的混賬樣。”上官聞顥感嘆時間過的太快,有時候只是一瞬,他們就已經都為人夫、為人父了。
車子在會所門前停妥,上官聞顥先放子笙下了車,自己去停車子。
子笙彎腰對上官聞顥說:“我先進去嚇嚇他們,你慢點來。”
五年了,連會所都重新裝潢過,子笙報了紀伯文的名字,立即就有服務生過來領她過去。
果然還是這里最大的包間,子笙站在門口,朝里面看了一圈,都是熟人,時光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他們在一起喝酒吃飯的日子。
盛長萱先發現了子笙,驚呼了一聲:“方子笙?!”
大家都轉過目光望向門口,紀伯文也愣住了,心想這個節骨眼,這姑奶奶人不是在美國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回頭再碰到上官帶著女朋友過來,這場面不就尷尬了嗎!
紀伯文示意張維寧趕緊給上官打電話,讓他遲點再來,避開方子笙。他自己則起身朝子笙走過去,說:“嘿,子笙,你什么回國的?怎么也不招呼一聲,我請你吃飯啊!”
子笙笑了一下,說:“才回來,要請我吃飯還不簡單,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我看大家都是熟人,正好敘敘舊。”
子笙說著,就要往里走。
紀伯文急了,攔住她說:“改天吧,今天不太方便。”
“今天是要招待什么特殊的客人嗎?不能讓我瞧見?”
“沒有沒有,哪有!”紀伯文傻笑:“都是老朋友。”
“既如此,有什么不方便的。”
紀伯文緊張的望向張維寧,張維寧朝他搖搖頭,示意電話沒人接。紀伯文內心正煎熬,就看見上官聞顥朝他們包間走過來,頓時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上官聞顥走過來,自然的摟住子笙的肩膀,對大家說:“都站在這兒干嘛?不進去嗎?”
大家的目光都盯在上官聞顥的手上,什么情況?
“紀總說不方便請我吃飯。”子笙無辜的眨了眨眼。
上官聞顥配合子笙,對紀伯文說:“不是你們要見我女朋友的嗎?現在人帶來了,怎么又不方便了?”
大家都呆愣了幾秒,紀伯文才反應過來,一拳捶在上官的肩頭,說:“好你小子,跟子笙和好了,也不透露一下,我們還以為------”
“以為什么?”子笙的笑帶著警告意味:“以為聞顥會帶個新女朋友來赴約是吧?”
“怎么會,上官他對你從來就是死心踏地的,哪會變心。”紀伯文極力否認。
又玩笑了幾句,就都進了包間。
張維寧說:“你小子,終于把老婆給等回來了。”
上官聞顥眼神追隨著子笙,說:“我運氣不錯,好在子笙還愿意重新接受我。”
“真為你高興。”張維寧說:“明遠在英國跟葉宸汐注冊結了婚,如今你也圓滿了,都是好事。”
“你不也春風得意,聽說你又要當爸爸了。”上官聞顥羨慕,他也得加緊才行,如當初設想好的,生兩個孩子,一兒一女。
張維寧笑說:“從前事事比不過你,總要有一樣勝過你。”
上官聞顥沒說什么,只是輕捶了他一拳。
子笙被女眷們拉過去聊天,大家都相熟,只是紀伯文的太太子笙不認識,紀伯文結婚的時候,她已經去了美國。
盛長萱特意為她們介紹:“子笙,這是伯文的太太,趙沐齡,你認識一下。”
這趙沐齡正是趙博松的妹妹,利益聯姻,她嫁入紀家也是正常。子笙聽上官聞顥說過,趙家的銘海集團本就有好多生意是依附紀家的,現在嫁個女兒過去,以后關系就更牢靠了。
子笙點頭打招呼。
趙沐齡比子笙要大兩歲,她親熱的拉著子笙的手說:“我早就聽大家提過你,一直沒機會見,今天一見,才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上官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子笙不善與人客套,只是一徑的微笑。
上官聞顥走到子笙身邊,說:“女士們在聊什么?”
盛長萱取笑道:“在聊是什么樣的人能緊緊栓住咱們上官公子的心。”
“子笙臉皮薄,你們別拿她開玩笑。”上官聞顥替子笙解圍。
盛長萱說:“瞧你護內的樣子。”
上官聞顥突然攬住子笙轉身面對大家,舉高手中的酒杯說:“趁著今天大家都在,我宣布件事,下個月我跟子笙的婚禮,大家可都要來,請柬稍后會一一送上。”
大家拍手叫好,子笙愣住了,上官聞顥之前可從來沒跟她說過這事。
子笙疑惑的轉頭看他:“怎么回事?”
上官聞顥望著子笙只笑不語。
回去的路上,子笙問:“要辦婚禮,怎么沒告訴我?”
上官聞顥一邊開車,一邊說:“本來就是欠著你的,以前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兌現,如今總要補回來,我就是要詔告所有人,你方子笙是我上官聞顥明媒正娶的妻子。”
“季澤都已經五歲了,此刻再辦婚禮,會不會很奇怪。”子笙倒是沒有意見,哪個女人不想做一次公主,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呢。只是她不想讓聞顥總覺得欠她什么,他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
“有什么奇怪的,季澤正好可以給咱們當花童。”多好的安排。
“那咱們去爸媽家接季澤吧。”上官聞顥提起季澤,子笙就想接兒子回家。她失去了五年的時光,現在正急切的想要彌補回來。
“你心里就只有兒子。”上官聞顥不滿地說:“我事先申明,接兒子回家可以,但晚上必須讓他睡自己房間。”
子笙知道季澤一回去肯定要纏著自己,上官聞顥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于是說:“我把他哄睡著總可以吧。”
上官聞顥側臉說:“那我也等著你來哄我。”
子笙知道他意有所指,紅著臉說:“我明天一早有個會,不能遲到。”
上官聞顥說:“所以讓你哄我睡覺啊,你想什么呢?”
他這么一說,倒是把子笙弄得不知該怎么接他的話茬了。
第二天,子笙開了一上午的會,到了中午,上官聞顥打電話來。
“我在你樓下。”
“你怎么過來了?”
“帶你去吃飯,不然你只會湊和。”
“那你等我十分鐘。”
子笙快速看完剩下的文件,又跟秘書交待了一下,便拎起包出門了。
上官聞顥下午還有工作,也不能走太遠,就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吃飯,吃完已經快一點了。
“回去不要急著做事,抓緊睡一會兒。”他叮囑道。
“知道了。”子笙笑了一下:“晚上有應酬嗎?”
上官聞顥湊近子笙說:“怎么?春宵漫長,沒有我睡不著嗎?”
子笙拍了上官聞顥一下:“瞎說什么。”
“乖乖在家等我。”上官聞顥捏了一下子笙的臉,就起身說:“走吧,送你回公司。”
“好。”
子笙剛一站起來,就整個人暈了一下,上官聞顥反應迅速,一把扶住了她:“怎么了?是不舒服嗎?”
子笙眼前發黑,暈眩感直逼而來,她扶住上官聞顥的手臂,冷汗順著額頭淌了下來:“頭暈。”
“我帶你去醫院。”上官聞顥見子笙臉色很不好,索性打橫抱起她,快步往停車場走。
子笙被推進了急診,上官聞顥被攔在了外面,不知怎地,他一下子就想起了當年子笙被搶救的情形,心不由被拎到了半空。
時間似乎都凝結了,上官聞顥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咚咚”地撞擊著胸腔,他焦急地等在外面,沒有任何一刻覺得自己像此刻一樣無能為力。
好像過了許久,又好像只是一瞬,終于有醫生從急診室走了出來。
“方子笙家屬。”他喚了一聲。
“我是。”上官聞顥立馬上前。
“病人貧血,加之懷孕造成貧血加重,所以才會暈眩。”醫生平靜地說道:“先住院觀察一天,如果癥狀消失,就可以出院了。”
“懷孕?!”上官聞顥完全沒從這兩個字里反應過來。
“你不知道嗎?”醫生轉念又說:“才兩周,不知道也正常。”
“那大人貧血很嚴重嗎?她剛才暈得很厲害?是不是身體條件不適宜懷孕?”他跟子笙已經有了季澤了,其實再有沒有孩子并不重要,子笙為了生季澤差點送了命,他不能再經歷一次。
醫生被上官聞顥過分緊張的神情搞得不知所措,連連安慰道:“沒那么嚴重,只是貧血,實際上是不會影響懷孕的。”
“是嗎?”上官聞顥頓時松了口氣,可沒還一秒,又捏住醫生的手臂說:“她之前生孩子就大出血,這次還會這樣嗎?”
醫生聽他這么說,便問道:“一胎是什么時候的事?”
“五年前。”
“那倒是有一定的風險,孕婦如果第一胎的時候剖宮產大出血,二次生產是有再次大出血的可能,但也不用過于擔心,定期復查,注意休息和營養,也不一定就會再次出現大出血的狀況。”
“什么叫一定的風險?什么叫不一定會?”上官聞顥震怒了:“我不要可能,我要確定。”
醫生被他的反應嚇到了,咳了兩聲說:“這位先生,您冷靜一點,醫學上是沒有肯定、一定的說法的,外在的因素會造成很多的不確定性,再加上每個人的體質也不一樣,同樣的情況也會產生不同的結果。”
上官聞顥還想質問,這時出來一名小護士,怯生生地對他說:“您太太叫您進去。”
上官聞顥被護士一喊,瞬間冷靜了下來,醫生說的是實話,他確實不應該沖人家發火:“抱歉。”
“沒事沒事。”那醫生倒是脾氣極好。
上官聞顥進了病房,看到子笙虛弱的躺在床上,他沒敢靠近,哽咽道:“子笙,我們------”
子笙蒼白一笑,張口說:“我知道,我們又有孩子了。”
“對不起,我不該------”
子笙向上官聞顥伸出手,示意他過來。
上官聞顥趕緊過去握住了子笙的手,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干嘛說對不起。”子笙聽到了上官聞顥在外面跟醫生似乎起了爭執,她才讓護士把人叫進來。
“你生季澤的時候大出血,醫生說這次也可能會有風險。”上官聞顥沉默了一下,說:“子笙,這個孩子,咱們不要了,好嗎?”
子笙一驚:“你說什么呢!”
“你聽我說,子笙,我們已經有季澤了,有沒有其他孩子都不重要,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你說過要跟我一輩子的,少一分少一秒都不可以。”
“你都說了,醫生只說是有可能,我不能因為這個有可能就放棄我們的骨肉。”子笙不同意:“聞顥,不會有事的。”
“可是我不敢賭,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去下這個賭注,我輸不起。”不要說他們現在已經有了季澤,就算是他們沒有孩子,他也不可能拿子笙的生命去換。
子笙抬手去摸上官聞顥的臉頰:“相信我,我可以的。”
上官聞顥握住子笙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一會兒,說:“子笙,如果你有什么事,我該怎么辦?”
子笙笑道:“不會的。”
上官聞顥把子笙摟到懷里,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子笙,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我當然知道。”子笙安心地靠在上官聞顥懷里:“現在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愛你,愛你像你愛我那么多!”
上官聞顥笑了出來,有子笙這句話,他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呀,那婚禮怎么辦?”子笙突然想到了舉辦婚禮的事。
“當然如常進行。”上官聞顥說:“我會跟醫生溝通一下,在你身體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盡量縮減婚禮的流程,讓你不那么辛苦。”
子笙仰頭親了一下上官聞顥,說:“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