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都在夢靨里沒能醒過來的芷汐。
夢見小時候被自己爸媽逼著自己去興趣班學習、在學校學習和生活,直到畢業參加工作。
時而夢見自己在古代從小沒有母親,爹爹很快就帶了新的女人進府。
那個女人還帶來一個小女孩,爹爹讓我喊她妹妹,從此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一直跟著一個叫軒宸的男孩屁股后面,因為別人跟我說他是我未來夫婿。
經常欺負一個叫子卿的男孩,我不允許他喊我姐姐,每次他只要喊我姐姐,我就會拿鞭子抽打他。但是我卻不允許別人欺負他。
還有一個人的畫面在腦海中比較模糊,但是自己卻追著喊他皇叔。
可是他一直不理我,很努力的想看清他的長相,可越是努力越是看不清。
不一會兒聽見熙熙攘攘的腳步聲,還有人哭哭啼啼,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中。
突然有人捏著芷汐的手,芷汐嚇到尖叫一聲:“啊~”
睜開了眼睛,條件反射的甩了一下手,本能地往床的最里面靠,不讓任何人靠近。
發現都是一張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在她面前穿著華麗帶著刺繡的著裝,頭梳得一絲不茍還帶著那么多珠釵。
芷汐環視了一下四周,房子也是木頭結構,門窗都雕刻著各種各樣的花紋。
心情無比復雜,她一時難以接受。
呆癡地看著屋內的眾人。
屋內人面面相覷,唐德武愣了一下反應過來。
立刻叫來了大夫為女兒芷汐看診,唐德武讓屋內人都散了。
大夫看完診后,跟他說:“中毒對大姑娘身體造成一定的傷害,可是受到了一定的驚嚇。”
大夫就拿起筆開藥方子,囑咐唐德武讓其好生靜養。
“想吃什么,缺什么就跟劉叔說,海棠會照顧好你,子卿會在這里陪著你。”
唐德武默默的退出了房間,樓梯下的有些艱難,背影也有些落寞。
子卿小心翼翼的試探性喊了一聲:“姐姐。”
芷汐本能的摸了摸腰間沒有摸到東西,又往床上看,看了一眼玉枕,又看了一眼玉簡。
最終拿起玉簡砸向他,玉簡砸在他身上后應聲落地,發出碎裂的響聲。
子卿雙膝跪地,挺直腰板,胸前的衣服已經滲出紅色的血來。
海棠也跟著撲通一聲跪下。
芷汐看向了自己的手,又看向被砸的人,立刻爬向他。
隨手拿起床上的手帕,準備給子卿擦血,手被他狠狠的抓住不放,眼睛卻盯著手帕。
芷汐回頭看了一眼手帕,發現上面有血跡。
“海棠,去準備熱水,拿布和白酒來,再準備一套干凈的衣服”
“是,小姐”爬起來的海棠,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跪著的子卿,最后還是退了出去。
“剛剛為何不躲?”
“子卿不敢。”
芷汐伸手準備扯子卿的衣服帶子,子卿按住芷汐的手遲疑了一瞬說:“我自己來!”
“你受傷了不方便,我幫你。”
子卿不確定的看著芷汐,以為她又想耍什么新花樣懲罰自己!
趕來的海棠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跪在地上說:“小姐,還是奴婢來吧。”
芷汐并沒有理會海棠,堅持扯開子卿的衣服帶子。
他的臉有一些蒼白,烏黑深邃的眼眸,修長白皙的脖頸整個都紅了。
在認真的用布給他擦著傷口的芷汐沒有發現任何變化,把血跡擦干凈后,再用酒沖洗了一下傷口。
子卿疼的皺起眉頭,還在盯著芷汐看。
用布料封住傷口,再用布條壓著布料,小心翼翼的把布條從胸前繞到后背纏了一圈。
芷汐的下巴幾乎貼在了子卿的肩上,仿佛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此刻的子卿呆愣著,心思早已神游萬里。
綁好布條后,看見后背都是鞭子抽打留下的傷疤。
芷汐不禁用手撫摸上去,拉回了神游的子卿。
“這些傷疤……!”芷汐立刻收回了手,不敢再摸。
轉身的子卿捉住芷汐的手說:“姐姐,沒關系的,都已經好了!”
“別喊我姐姐。”芷汐像瘋了一樣推開子卿。
腦海中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頭有點隱隱作疼,用手按了按太陽穴。
“小姐您還好嗎?”海棠跪著爬過去,扶住芷汐。
“出去,都給我出去!”
直到深夜芷汐剛睡下就感覺有人在掀被子,一只溫暖的手觸碰著她手腕。
她不敢睜開眼睛,不知此人是敵是友。
“咦~此人似乎在診脈。為何會有人半夜偷偷過來給我診脈,是看我到底能不能活,能活就要給我一刀嗎?”
一想到這里,芷汐一下就從床上蹦起來驚恐得看著眼前給她診脈的人。
此人身著黑色夜行衣,戴著銀色面具,他眼神透著孤傲,看芷汐時又顯得異常溫柔,不知是不是錯覺。
“你是誰?”芷汐緊張的雙手做防御手勢,警惕的看著他。
“我可是唐氏的南宮芷汐,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惹我南宮芷汐的下場。”
此人不但沒有被嚇到,反而還輕笑一聲走過來,拉起手重新診脈。
由于太過緊張心跳加速,整個人在那里僵硬著。
“惡名昭昭的南宮芷汐也有今天!”明顯感覺到他笑了,
“你到底是誰?”芷汐伸手去揭黑衣人的面罩。
他防備及時一個閃身錯開了芷汐的手。
雖看不到此人模樣如何,但他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身上也散發著強大的氣場,讓人無法逃脫。
“軒宸!”芷汐試探的喊了一句。
他伸手抓住了芷汐的手,力道明顯加重,他似乎有些生氣,芷汐吃疼的皺著眉沒有吭一聲。
他從懷里拿出一瓶藥,丟在芷汐面前。
“這是解你體內余毒的藥,你每日吃一顆,”轉身不帶一絲留戀的越窗而走。
此時換好衣服的聶政王站在城樓上。
高挑的身材,身著白色上好絲綢的長袍,袍內露出銀色木槿花的鑲邊,腰系玉帶,手持折扇。
他用折扇敲打城樓上的欄桿,似在思考著什么,嘴角有明顯上揚的弧度。
“星月,你去查一下所有的醫書,人在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脈搏的情況下是否能活。”
“是,公子。”轉身下了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