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動,一開始就覆水難收。
那本是秋風婆娑,卻異常春光明媚。本是走掉的合唱,卻因為我們的存在而更加暖昧。
她把頭埋在懷里,悄悄地用盡全部腦細胞地,又裝作不動聲色地思索———若人生只如初見。
她時常在等待,時常在猶豫,時常在苦思冥想…因為她愛得深沉卻不善言談,因為她曾有過被糟踐的靈魂,便也對真愛的執著少了些許青澀,些許懵懂,些許彷徨無措。
她在等待什么呢?一個本就虛無的荒原上傳開的回音么,一個在堆砌的尸骨里猶存的個體么,一個能與她互相道晚安的人么..?也許答案很復雜又很簡單,她卻不敢直面。
她在等待一個看過她靈魂的廢墟,仍能迎難而上的人,遍尋未果的話。此生,愿和自己,共創苦厄…
她也許沉湎于思念,卻因不知什么是失戀,才對此不敢下過多定義。她曾經將“失戀”高談提名為“期待與你的離別”,卻從沒有認識到是“炫耀了很久的故事,爛尾了”。正因為不敢悲痛,也就不愿過多定義悲痛。
她或許心中早有答案,她也許真的在某一天假裝的生氣中學會了告別,卻低估了思念。
當年青澀的會面,靈動的發絲悄然拂過他的面頰,當時的砰砰直跳,那是懵懂的愛意撲面式的蔓延,他和她把它歸為“尷尬”,此時深陷回憶中的她將它歸為“未消散的愛意”。
就算告別的呼喚已然降臨,她也不愿站在離去的火車站,往向那不知歸途的列車將要駛向何方。她不愿體驗離別,不愿體驗思念,不愿體驗這些人生中能捉襟見肘也能彷徨無措的事情。
終究有一天,她承認了,她承認她曾經深深的愛上了他。那又怎么樣呢,那又能怎么樣呢?她能想他想到開滿一身春櫻,讓他與萬物復蘇遙遙相應。
她每時每刻都將靈魂撲向他,可一直在撲空。她一直在衡量,卻一直無法精準。她想通了,也許人生中注定有一輪月亮,不能圓滿。
其實人生最大的遺憾,莫過于遇到一個特別的人。卻明白永遠不會走到一起,也愿意無望地奔赴。最讓人痛苦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在她得到以后告訴她再也得不到。
風雨,風風雨雨,他陪她一程絢麗青春,她愿念他一生一世。她不希望與他的會面只是在最明朗的日子里最好的相遇,卻得不到牽手,得不到擁抱。
她此時此刻誰都不想念,只想念一個和她近在咫尺卻又無法觸及,遙在遠方的“寄人籬下”的他。
“先生,見字如唔”她悄悄地把干涸的墨水瓶又灌滿,也許再多冗余的思念也只會在空蕩蕩的原野上化為泡影。此時此刻,她的時光仿佛為他按下暫停鍵,讓他停留在最美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