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飽了”田芯兒吃完飯,抹了一把嘴,站起來就要往屋外走去。
“哪里去”李景一臉柔和的耐心的喂著小丸子,一邊毫無溫度,眼皮都沒抬的開口問上官芯兒,這精神分裂般的待遇著實有點大啊!不過還好,這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的待遇,上官芯兒已經習以為常了,誰讓漂亮的娘親不如圓滾滾的寶貝可愛呢!
“打獵,養活你們爺倆”田芯兒說完,嘻嘻壞笑著跑了出去!李景搖著頭微微的笑了笑,繼續喂著小丸子!
田芯兒的身世一直是個謎,雖然功夫學了一個三腳貓,但能騎馬,會射箭,而且還對自己的騎術和箭藝自我感覺良好,還喜歡鼓搗一些瀉藥啊,迷藥啊,癢癢藥啊,這些沒什么殺傷力但能給自己出氣,又能折騰人的東西,對于田芯兒的身世,芯兒不說,李景也就不問,一是。李景本來就話不多,屬于閑事勿管的的淡泊性子,二是,李景也怕提到芯兒的過去,讓她想到一些不快的事。徒增煩惱和傷心,所以對于芯兒的身世,甚至李景的身世,倆人達成了默契,互不干涉,互不詢問。
芯兒這兩年跟著李景這個大神醫,認識了不少草藥,這也是芯兒三五不時的就往山里跑的一個原因,打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挖草藥。打回來的獵物,可以改善一下三個人的伙食,給正在長身體的小丸子增加營養,如果有富余,也可以賣了,補貼家用。而草藥,一般是要經過李景過眼,畢竟有的草藥長的形態很相似,而藥效和藥理卻相差十萬八千里,甚至是南轅北轍,搞錯了,會死人的。有李景這尊大佛的庇護,芯兒對草藥也是一知半解,只只其形,不知其性,李景無數次的教芯兒用心學,用心辨,用心記,芯兒都哼哼哈哈,插混打科混過去了,心想“你認識就好了唄,我就是一個搬運工,跑腿的”,李景無奈,也只能隨她去了,但芯兒采回來的草藥必須經他過目,才敢用在病人身上或者有多余的去售賣。對于芯兒的不靠譜,李景也是操碎了,每次芯兒出門前,必給芯兒備好了避蚊蟲蛇蠅的藥,跌打損傷的藥,還因為芯兒只知道草藥的形,對其性一知半解,李景怕其勿采劇毒草藥,還為其備好了能解百毒的荊門特制秘藥~回春丹。
回春丹雖然金貴,可以說是千金難求,但李景對田芯兒卻從不吝嗇,藥品都給備的足足的,這也是芯兒不知回春丹的珍貴之處的原因,只當是普通的解毒藥,這也是當別人看到她有如此多的回春丹,一臉的震驚,她卻很是迷茫的原因。自李景從戰場上把奄奄一息的上官芯兒救下來后,就一直照護于她,只是照護,從不多問,也從不多說,甚至包括后面芯兒診斷出懷有身孕,李景也沒有問什么,只當芯兒是被戰爭摧殘的可憐人,一如既往地照護芯兒和后來出世的孩子。在別人看來,他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丈夫心地善良,醫術了得,妻子開朗善言,勤勞能干,兒子聰明可愛,乖巧懂事,再加上小丸子喊芯兒為娘親,李景為父親,更是無需質疑的一家三口了。可芯兒心里清楚,他們不是一家三口,李景是自己和孩子的恩人,是用此生做牛做馬,結草銜環,都難以回報的恩人。
“今天這林子的小家伙都跑哪去了,連只兔子都看不到”上官芯兒在林子里兜兜轉轉了一下午,,卻一只獵物都沒有發現,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上官芯兒難免心急!突然間林間彌漫起了一層濃濃的霧氣,讓上官芯兒看不清周圍的景象,上官芯兒心下奇怪,這霧氣來的太突然了,太陽尚未下山,就算是林中的瘴氣,也不應來的如此突然,彌漫擴散的如此之快,上官芯兒穩穩心神,握緊了手里的弓箭。
突然上官芯兒聽到“嘶嘶!嘶嘶!”的聲音,這“嘶嘶”的聲音由遠及近,已經離上官芯兒的面門不足一丈,上官芯兒握緊手里的弓箭,下意識的往后退!后退!后退!突然,伴隨著一聲尖叫和尖銳物體劃破布料和皮膚的聲音,上官芯兒被倒掛在了樹上。鉆心的疼痛從腳髁處傳來,上官芯兒知道自己可能誤踩捕獵的陷阱,被倒掛在了樹上。掛在樹上不要緊,這些年不知道誤踩陷進,被掛了多少次。而最糟糕的是:上官芯兒在聽到嘶嘶聲不停倒退的時候,腿部磕在了斷掉的小樹樁上,緊接著又被陷阱大力拉起,倒掛,腿部的肉,被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上官芯兒一聲慘叫,冷汗涔涔!
更要命的是,“嘶嘶”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芯兒想彎腰,從腰間取出李景為她準備的“怯靈散”驅走這不知何物的怪物,奈何自己倒掛在樹上,稍一晃動,便牽扯到了腿上的傷口,疼的她忍不住痛呼出聲。這時候,只聽一聲若有似無的竹笛聲響起,嘶嘶聲,在芯兒面門前的一尺處停了下來。緊接著一陣清香,煙霧散去,倒掛著的上官芯兒費力的抬起頭,想看看是什么鬼東西如此嚇人,把自己搞成了這樣子,不看還好,一看,自己本來歸位的三魂七魄,又開始游離了,把自己倒掛起來的,不是什么獵人的陷阱,只見嬰兒胳膊粗的一根老藤緊緊的纏在自己腳腕上,老藤的尾部是一點血紅,老藤滕頭高高的昂起,停在了自己面門一尺處的地方,嘴里還發出“嘶嘶”的聲響!媽呀,這哪是樹藤啊,這明明是一條露著獠牙,目露兇光的毒蛇啊!上官芯兒感覺自己命休矣!上官芯兒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等死!
突然,上官芯兒美目圓睜,精光迸射,起身,彎腰,取藥,拋灑,一系列動作如行云流水。隨著藥沫在空中飄灑,上官芯兒腳腕的腳腕上的力道迅速撤去,藤蔓蛇像受到驚嚇一般,快速撤離,隱匿,停在了三米開外的草叢中,昂著頭,嘶嘶吐著紅信子,眼神兇狠,但迫于對田芯兒撒的藥粉恐懼,絲毫不敢靠近一分。!
“怯靈散!”躲在暗處的操縱這一切的黑衣男子,看到上官芯兒拿著一整瓶避毒散,拋灑在了空中,不覺暗自吃驚,可知這避毒散也是相當珍貴,功效更不必多提,只消哪怕米粒一點粉末涂在身上,便可百蟲不侵,莫說蛇蟲蚊蟻,就連豺狼虎豹也自動遠離。這種藥神奇之處就在于能擊退所有生靈,上到飛禽走獸,下到毒蟲蛇蝎。所有的蛇蟲蚊蟻都對此藥退避三舍。而此藥卻并不傷生物性命,只是令他們脾性大變,變得溫順棉柔,沒有攻擊力。“怯靈散”,寓意令所有生靈遇之膽怯,惟恐避之不及。畢竟改變了自己的習性,可能并不是好事,比如吃肉的猛虎,突然變成了吃草的軟綿綿的羊,殺人誅心啊,這是殺動物誅心啊,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啊!然而這位藥對人卻是無害的,不僅無害,聞起來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提神醒腦,沁人心脾,且香味悠長,經久不散,哪怕小小指甲蓋大點的藥,涂抹在身上,香氣和藥效也能持續三天,這種藥最神奇的地方,還不是它的經久不散的香氣和怯靈的作用,更神奇的是這種藥,如果涂抹在身上,到了夜間,涂抹藥的地方,就會顯現淡淡的熒光;如果這種藥拋灑在空氣中,空中也會熒光縈繞,三天不散。
“說,荊門李景和你是什么關系”黑衣男子快速從隱藏身形的樹梢降落下來,移形到田芯兒面前,掐住了田芯兒的脖子。
“不,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田芯兒臉色憋的青紫,艱難的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幾個字。
“不知道!”黑衣男子面露狠厲,掐著上官芯兒脖子的手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說不說”。
“我說,我說”田芯兒被掐的呼吸困難,眼冒金星,雙手拼命的拍打著扼住自己脖子的手,拼盡全力,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黑衣男子冷冷的輕蔑一笑,甩手重重的把田芯兒扔在了地上,田芯兒被騰蛇抓住腳腕,倒掛在樹上時,腿部被撕裂開,現在又被重重的仍在地上,觸到受傷的腿,鉆心的疼痛使田芯兒疼出一身冷汗,心中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
田芯兒準備扶著樹慢慢坐起來,剛伸出手,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迅速縮回手,仔細的看了又看,確定樹上沒有蛇,才慢慢的拖著自己受傷的腳,靠坐在了樹上,“他是,他是我的仇人,我和他不共戴天”田芯兒小腦袋迅速轉著,準備編一個凄慘悲苦的愛恨情仇出來,糊弄一會是一會吧!
黑衣男子看到田芯兒在拋灑完一整瓶“怯靈”的情況下,居然還擔心樹上有蛇會攻擊自己,可見這個女孩并不知道“怯靈”的強大威力,由此可見,她并不是荊門人,也可能根本不了解荊門李景,可他和李景到底什么關系,怎么會有“怯靈”的呢,而且還是如此這般的大手筆。
黑衣男子見田芯兒不說實話,一直東拉西扯,緩緩的解下了纏在自己手上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