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氏看上官烈不再動手,趕緊上去攙扶呼延威雄,卻被被呼延威雄嫌棄地一把甩開,“滾!老子不用你扶!”
上官烈輕蔑冰冷地看了一眼呼延威雄,又看了一眼被推倒在地的扎氏,雖然不知道扎氏的身份,但也可以大概猜到她是呼延威雄的女人,冷冷地說道“自己的不珍惜,總是肖想別人的妻子”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被呼延威雄推倒在地上,手被陶瓷碎片扎的鮮血直流的扎氏,聽到這句話,臉上被羞的紅一陣,白一陣,雖然弟繼承兄妻是草原上各部族的傳統(tǒng),但一女侍奉兄弟兩人,甚至是父子兩人,這身份著實很尷尬,如果新任丈夫?qū)ψ约汉?,也便罷了,怕就怕新任丈夫不重視你,不尊重你,冷言冷語,動輒打罵,視你為玩物,那你在整個部族的地位和牛羊畜牲差不多,甚至會淪為部族一眾男子泄欲的工具,這也是很多女性在丈夫去世后,選擇殉葬的原因,可殉葬容易,自己身后的孩子該怎么辦?沒有爹娘的孩子,就像無根的野草,任人欺凌,這也是他扎氏不能死的原因,也是扎氏寧愿受辱也要堅持下去的原因,想到孩子,扎氏用手帕按住了出血的手,目光堅定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呼延威雄聽著上官烈的這些話,特別不屑地挑釁道”“你以為你在大周干的那些臟事,我不知道嗎?如意憑什么跟著你受委屈?”
“如意過得怎么樣,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評說的”,上官烈不想和一個醉鬼廢話,只想知道如意的下落,而從呼延威雄說起玉如意時的那些話語,上官烈能感覺到呼延威雄知道玉如意的下落,所以按著呼延威雄揍,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
“我怎么是外人,我怎么是外人了,他雖然嫁給了你,可是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我找的那些女的,都像如意”呼延威雄醉眼朦朧的說著,呵呵地傻笑了了兩聲,“可是每個都不是她”,說道這句,呼延威雄好像很受傷,歇斯底里地喊道“如意是我的,如意是我的!”
“如意不是任何人,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喜惡,她有權(quán)利決定和誰在一起,過怎樣的生活”上官烈語氣冰冷的說道。
呼延威雄聽到這句話,想反駁,卻沒有說出任何話,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對上官烈所說的話的不屑,扯著嘴角冷笑。
而扎氏聽到上官烈說“她有自己的思想,有權(quán)利決定自己過怎樣的生活”這句話時,似有所觸動,眸光緊了緊。
上官烈不想再和呼延威雄廢話,又看到呼延威雄遲遲不肯說出玉如意的下落,也失去了耐心,語氣冰冷的說道“明天我會上報大周天子,呼延部屢屢在我邊境尋釁滋事,已于昨日,將其首領(lǐng)斬殺,收編其歸降部族!”說完這些話,上官烈冷漠地看著呼延威雄,等著他的選擇,威脅意味很明顯。
而呼延威雄在聽到上官烈對自己起了殺心,甚至想滅了自己整個部族,原本不屑的表情不由地一凜,心想“能為如意做到這一步,也算他上官烈有種”。
而其他呼延部的一眾族老和將士聽到上官烈的話,表現(xiàn)也是各不相同。
激進派是義憤填膺:“大周將軍了不起啊,欺負我族弱小,沒有的事,硬把屎盆子往我們頭上扣!”。
保守派是害怕求饒:“上官將軍您稍安勿躁,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您不可以濫殺無辜啊”。
而行動派卻是“所有人,快去各個氈房里,馬車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通通找一遍,不要放過任何可以角落和蛛絲馬跡,一定要給上官將軍一個交代”
而行動派的代表,便是呼延輔德,他看清了當前的形式,上官烈上來便認定是自己的這個新族長把人藏起來了,甚至逼得一向仁厚的上官烈動了殺人滅族的心,再加上自己的這位新族長似醉非醉說的這些惦記和褻瀆玉如意的話,以及他平時表現(xiàn)出的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秉性,那么自己的這位新族長垂涎玉如意的美色,冒天下之大不韙硬把人扣下,藏起來了,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命令呼延部的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就算找不出來,他已經(jīng)派人去玉部求助了,也能拖延一些時間,只要等到玉部的人一到,有了玉部說情,上官烈不至于真的滅了他們呼延族,只是不管來的是玉一山還是玉可海,聽到呼延威雄的話,自己的這位新族長可能都要多吃些苦頭。
“報~”上官烈沒等到找到玉如意的消息,只等到了十萬火急的軍情。
“不好了大將軍,金族人假扮成商人,混進了互市,現(xiàn)在正在互市燒殺搶掠,而且還有一支金人部隊越過了西北方邊境線,意圖進攻巴西郡”上官烈聽到傳令官上報的消息,心急如焚,如今如意還未找到,又有異族意圖侵略,上官烈縮緊了眉頭,這是在國家大義和相愛之人之間逼他做選擇??!
上官烈閉上眼,仰頭重重嘆了一口氣,再睜開眼,一把紅纓槍重重地插在了坐在地上的呼延威雄的兩腿之間,諒呼延威雄憤世嫉俗,神佛不懼,就算被上官烈摁在地上打也一聲沒吭,也著實被這一槍嚇得手腳并用地連連后退。
看著幾乎緊貼著自己的紅纓槍,呼延威雄酒立馬醒了,冷汗連連,死他是不怕的,但如果失去男人的雄風,男不男,女不女,他是不能接受的。當呼延威雄鎮(zhèn)靜下來,看到近在咫尺的長槍,又想想自己剛才的狼狽,抬起頭來,怨毒地看著上官烈。
上官烈毫不示弱地迎上呼延威雄的眼神,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火星四射。
“走”上官烈收回目光,帶著自己的傳令兵走出了氈房,在臨出門前,又回頭目光陰鷙地看了一眼呼延威雄,冷聲說道“你,最好不要打如意的主意!”,說完走出氈房,上馬,向著軍營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