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芯兒本來想趁著王飛廉和衛矛為誰作自己的爭的不可開交,面紅耳赤的時候,偷偷溜走的,誰知道一聲熟悉而威嚴的“芯兒”把她定在了原地,芯兒心虛地轉過頭,弱弱地喊了一聲“爹”!
“將軍都是我的錯,是我管教徒弟無方,才會讓她未得到軍令就射箭,將軍您要罰就罰我吧”,王飛廉搶著護下上官芯兒,準備替上官芯兒接受處罰,如果替上官芯兒挨了處罰,這徒弟還能有跑,這師父他就當定了。
“我才是芯兒的師父,將軍您要罰就罰我吧”衛矛反應慢半拍,也趕緊把上官芯兒的處罰往自己身上攬!
上官烈越過這倆活寶,直接走到上官芯兒面前,說道“把你的弓箭拿給我看一下”。
上官芯兒眨巴了下機靈的大眼睛,心道“大事不好,自己的弓箭怕是要被沒收了”,大腦快速運轉著,想著用什么辦法能保下自己這得來不易的弓箭。
上官烈看上官芯兒遲遲不動,大眼睛骨碌碌的轉著,知道她這是又在想餿主意呢,無奈的說道“拿出來我看一下可以考慮不沒收”
上官芯兒聽到父親不沒收自己的弓箭,如釋重負舒了一口氣,“爹爹你早說啊,嚇死我了!”
“表現不好,就沒收”上官烈補刀道
“我馬上去拿,我馬上去拿”雖然不知道父親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識時務者為俊杰,只要自己好好表現,父親肯定不會沒收自己的弓箭了,但也說不好,萬一父親一個不高興,唉!算啦,上官芯兒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磨磨蹭蹭的回到房間,不情不愿地取出了藏在床底下的弓箭!不放心地又補充一句“爹你有啥吩咐,我都照做,肯定做好!”
上官烈知道自己閨女說話這么好聽是怕自己的弓箭被沒收,連自己的老爹都不放心,重重的在上官芯兒頭上敲了一下。上官芯兒吃痛,捂著頭,嘟著嘴,不情愿的交出了自己的弓箭!
接過上官芯兒手里的弓,上官烈仔細研究著,這個弓比起一般的弓要小一些,弓身是用牛角做的,打磨的很是光滑,弓弦也不是普通的麻做成的,而是一種更有彈性的東西,上官烈用手拉起弓弦,張力很足,迅速放手,“嘭!”的一聲,弓弦迅速彈回到了原位,還發出嗡嗡的震顫聲!
“這把弓的弓弦張力好大啊!難怪芯兒都能射的這么遠!”王飛廉看著上官烈手里的弓,明白了芯兒能遠距離射中金剛王的原因!
“那芯兒也厲害,那么遠都能射中”衛矛還想著討好芯兒,好能收芯兒為徒!
“這弓弦?”上官烈看著有如此大張力的弓弦,若有所思。
為了爭取減輕懲罰,上官芯兒趕緊交代“這是我拜托外公用牛筋做的,我看普通的弓箭用麻繩做弦,不僅張力小,射程近,還容易斷,”上官芯兒越說聲音越小,要是讓爹爹知道她已經玩壞了十幾把弓箭,爹爹非的扒了他的皮不可!于是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父親的臉色,發現沒有變化,便接著說下去“有一次,我路過屠戶的攤位,看到兩只小狗在搶一塊肉,明明那肉看著已經被一分為二了,就中間有一點連著,而且感覺小狗也很用力的在撕咬了,可那一點相連的部位就是斷不了,我就問屠夫那是什么,屠夫告訴我那是牛筋”,上官芯兒又偷著看了一眼父親,雖然父母沒有逼著他做個大家閨秀,但天天跑出去逗貓遛狗,也是要時不時的挨罰的,而且要是讓父親知道,這兩只小狗是她的,非的打死她,不打死她,弓箭估計也就被沒收了!上官芯兒看上官烈沒反應,接著說“后來我讓屠夫給我剔出了一條牛筋,找了……”
上官烈看上官芯兒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知道這是涉及到別人了,他不想拖人下水,于是保證道“說吧,我不追究任何人的問題!”
上官芯兒有了上官烈的保證,才噼里啪啦如竹筒倒豆子般,把如何制作這把弓箭的過程說了出來“我怕牛筋時間長了會腐敗,我便找了石叔叔,求了他好半天,還答應給他打三只野雞,他才幫我配了藥水”,王飛廉和衛矛互相看了一眼,難怪石龍芮那老小子,前段時間總找各種理由請假出軍營,合著出去吃好吃的,最可惡的是居然不帶他倆,王飛廉給衛矛使了個眼色,衛矛心領神會“見到石龍芮那小子,好好收拾他!”
“我又找了外公,幫我做了弓和打造了箭……”,說著說著,上官芯兒的聲音又小了下去。
“你的箭呢?”上官烈看到上官芯兒的弓能如此這般不同凡響,那與之匹配的箭肯定也不會是凡品。
“爹,我一共就三支箭,在戰場上已經射丟一支了,現在就剩兩支了,你可不能給我沒收了啊!”上官芯兒怕自己心愛的寶貝,被自己的老父親沒收,可憐兮兮的哭求道。
“你只管拿出來,沒收不沒收,看你表現!”上官烈假裝鐵面無情的說道。
上官芯兒看到上官烈虎著一張臉,也不敢再多說,怕一個不小心,父親可能真的沒收了自己打獵的寶貝,于是,嘟著小嘴,不情愿的從衣柜的后面拿出了藏著的羽箭,上官芯兒怕父母發現自己的寶貝,還把弓和箭分開藏起來,也真是用心了,藏的夠深的啊!
上官烈接過上官芯兒不情不愿遞過來的箭,仔細端詳著,看到這箭與普通的箭也沒什么區別,只是箭羽的位置有一根細線相連,細線被一圈圈的纏在一個類似放風箏用的線軸上,這線的作用估計就和風箏線一樣,一頭握在自己手里,另一頭是和羽箭一起在射中的獵物身上,方便尋找射中的獵物,而線也是異常結實的魚線;還有一處特別的便是箭頭,箭頭很鋒利,用的也是玉氏特有的骨玉制成的,這種玉水潤而有光澤,堅硬而可塑性強,與其說是玉,不如說是一種特質的金屬,玉如意的長槍的槍頭也是這種玉,看到這,上官烈這大概猜出這弓箭是誰給芯兒制作的了
上官烈看著低著頭一聲不吭的上官芯兒,準備把弓箭還給她,可看到上官芯兒不停的往羽箭上瞟的心虛表情,上官烈又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仔細觀察著箭頭、箭桿和箭羽的每一處,發現在箭頭的中間部還有一處細小的凸起,就在上官烈打算按下凸起時,上官芯兒大喊著制止“爹不要按啊,你會受傷的”,說著奪過上官烈手里的羽箭,往旁邊的衣柜上用力一扎,只見箭頭在沒入衣柜的同時,仿佛觸動了什么機關,箭頭處的凸起被重力按壓后,迅速往外彈出,而原本凸起所在的凹槽里,快速射出幾支如小雞爪般的倒勾,狠狠地抓在了衣柜上!
王飛廉和衛矛看到上官芯兒的箭頭的設計,都驚的張大了嘴巴。再看向上官烈,上官烈正一臉冰霜的瞪著上官芯兒“這弓箭上的倒勾也是你想出來的?”。
上官芯兒把頭垂的更低了,怯生生的說“我是怕獵物跑了,所以才……爹爹你別生氣,我認罰!”上官芯兒還想狡辯,但知道狡辯可能更慘,還不如坦白從寬!
“請爹爹不要告訴娘親,我答應過外公不出賣他的,要是要娘親知道這弓箭是外公幫我做的,那外公就慘了”上官芯兒跪在地上,伸出雙手,可憐兮兮地等著上官烈打板子,這時候,還不忘幫外公打掩護。
上官芯兒還不知道玉如意失蹤的消息,只當去參加一個呼延爺爺的葬禮還沒回來。上官烈聽到芯兒提起自己的娘親,忍不住心軟下來,高高舉起的板子,遲遲沒有落下!王飛廉和衛矛看到這一幕,都憐憫地看著芯兒,忍不住嘆了口氣!王飛廉已經成親,有了自己的妻兒,所以更能感同身受,看著芯兒說道“芯兒只要乖乖的,郡主回來了一定獎勵芯兒的”
“真的嗎?”芯兒聽到獎勵,兩眼放光,但又想到自己眼前的問題還沒解決,又嘟著嘴,低下了頭,等著挨打!
上官烈看到芯兒前后反差這么大的表現,無奈的搖了搖頭,象征性地打了芯兒三下手板,然后蹲下身子和芯兒平視著,說道“爹爹之所以打你,不是因為你調皮,也不是因為你制作了這把弓箭,你的弓箭做的很好,尤其是你為了方便找到獵物,還借鑒了風箏的原理,說明你很聰明”
上官烈說的誠懇,上官芯兒聽的感動,打手板沒哭,這時候哭的一塌糊涂,“爹爹你真的這樣認為嗎?你真的覺得我聰明嗎?我一直以為在你們眼里我就是個調皮搗蛋鬼呢,一直給你們找麻煩”上官烈把哇哇大哭的芯兒抱在了懷里,輕輕地拍著她得后背。
等上官芯兒情緒穩定了,上官烈接著一本正經的說道“爹爹之所以打你,是因為你設計的倒勾,有點殘忍,戰場上雖然免不了死傷,但必須的有原則和底線,如果沒有選擇和底線,戰爭是為了抵御侵略,絕不是為了制造慘案!”
“我知道了爹爹,我以后不再使用這種箭了”,聽著上官烈誠懇的夸獎和耐心的指出問題所在,上官芯兒知錯改錯,虛心地接收父親的教導。
“娘親什么時候回來呀,我都想她了,我有好多話要和她說”上官芯兒一臉期待地等著娘親回來,娘親回來了她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娘親,爹爹夸她聰明了。
王飛廉和衛矛看著上官芯兒一臉期待地詢問母親什么時候回來,不由得對視一眼,心疼的嘆了一口氣!
上官烈也不知如何回答芯兒的話,只能摸了摸上官芯兒的頭,眼神堅定地說“你娘親一定會回來的!”
上官芯兒只覺得今天爹爹和兩位副將叔叔很奇怪,但也說不上哪里奇怪,也就沒當回事,開開心心地等著娘親回來,就是現在外頭不太平,娘親回來的時候得注意安全!
上官芯兒左等右等沒有等到娘親回來的消息,等到的卻是自己父親把自己鎖起來,并排衛兵嚴加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