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玉寨的玉一山,想盡快找到玉可海,和他商量營救妹妹的對策,卻發(fā)現(xiàn),本應該在深夜里十分安靜的玉寨,今日卻燈火通明,族里的人來來往往,臉上洋溢著喜氣。
玉一山心里奇怪,拉住路過的侍女問道“怎么回事?”
“族長,您還不知道嗎,老族長醒了,大家都去老族長屋探望了?!笔膛卮鹜暧褚簧降膯栴},又急匆匆的向老族長屋送奶茶去了。
“父親醒了,太好了!”玉一山聽到侍女話,心中也是歡喜,也顧不上去找玉可海商量對策了,估計這時候玉可海也在父親房內(nèi),便慌忙趕往玉魯達的內(nèi)室。
玉魯達是在天剛擦黑時醒過來的,那時,白氏正在和仆人們一起給玉魯達擦拭身體,當擦完上半身,要給玉魯達擦拭腿部時,玉魯達大腦好像有了意識,用手指捏著被角,雖然玉魯達躺了三年,手沒有力氣,不足以阻止別人掀開被子,但就是這一帶的力度,也被細心的白氏發(fā)現(xiàn)了,白氏不確定自己剛才的感覺,趕緊向玉魯達的手部看去,吃驚地看到玉魯達本來自然松開的手,現(xiàn)在變成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捏物狀的姿勢,這便使白氏確定了自己剛才不是幻覺,玉魯達卻是是捏住了被角,白氏欣喜地呼喊著玉魯達“父親!父親!你醒了嗎?”,玉魯達眼睫毛顫了顫,就是不睜開眼,白氏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馬說道“幾個男仆留下幫老部長穿好衣服,幾個女仆跟我去請二爺來!”,等白氏出去,玉魯達重重呼了一口氣,緩緩的睜開了眼!
這些年都是白氏盡心盡力地伺候玉魯達,雖說玉寨不乏奴隸和女仆,但玉氏怕別人伺候的不周到,便凡事都親力親為,上到喂飯喂水,下到擦身更衣,都是白氏在操持,雖說是自己的公爹,但白氏的部族當年差點被滅族,是玉魯達帶領玉氏族人,拼死保住了他們的部族,也是那個時候,情竇初開的白氏對高大威猛的玉一山芳心暗許,所以,自己一個弱小的部族的族長女兒,能嫁給玉一山是自己的福氣,能伺候自己部族的救命恩人玉魯達也是自己的福氣。
白氏懷著報恩的心,事無巨細的照顧著在病床上躺了三年的玉魯達,白氏覺得孝敬公婆,和孝敬自己的父母沒什么區(qū)別,而且玉一山也對自己的行為贊賞有加,這更讓白氏覺得自己的行為沒什么不妥了,況且又不是她自己單獨給公爹擦,哪有什么不合適,管他們世俗的眼光。
白氏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七個月的身孕,翻身、拍背這些體力活都已經(jīng)干不了,頻繁的彎腰,涮洗毛巾,擦拭身體,也已經(jīng)干不了,只能給玉魯達擦擦臉和手,其他部位都是交給仆人們?nèi)プ龅摹?/p>
但兒媳婦給公公擦身更衣,潛意識里是清醒的玉魯達是覺得很難堪的,只恨自己醒不過來,動不了,要不一準羞臊得他騎上快馬趕緊逃跑。
這次白氏又來了,如臨大敵般的玉魯達,下意識地就想抓緊被角,令他吃驚的是這次居然能動了,玉魯達想試著睜開眼,可想到睜開眼后,自己就穿了一條褻褲,四仰八叉地在兒媳婦面前躺著,他恨不得一頭撞死,所以不管白氏怎么叫,怎么呼喚,玉魯達就是不睜開眼睛!
白氏一走,玉魯達重重的呼了一口氣,便緩緩睜開了眼,剛睜開眼,就看到上官芯兒笑意盈盈的小臉,出現(xiàn)在自己的正頭頂,玉魯達一驚,又快速地閉上了眼睛,假裝沉睡!
“老頭別裝了,我知道您醒啦!”上官芯兒看到玉魯達剛睜開眼,又快速的閉上了,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以這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人前,調(diào)侃道“老頭,舅媽在,你不好意思,我在,你有啥不好意思的。”
玉魯達聽到上官芯兒的話,一臉不情愿地睜開眼,一臉嗔怪地說道“你,大……啦!”,玉魯達沉睡許久,說話有氣無力的,但時隔三年,上官芯兒再聽到外公責備里透著關心的話,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這三年來,上官芯兒衣不解帶、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昏迷不醒的上官烈,已經(jīng)很是辛苦,每逢初一十五,她還會雷打不動地來到玉寨,看望同樣昏迷不醒的外公玉魯達,同時詢問舅舅打探到的母親的消息。,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關系會淡忘,會遠離,但父母之愛子,不會,子女之對父母的愛,也不會,因為父母只有一個,沒有人能像父母之愛子女那樣,舍生忘死,不求回報,父母在,人生尚有出處,父母不在,人生只剩歸途。
這次,恰逢上官芯兒來探望玉魯達,知道玉一山又出去尋母親的下落去了,便在玉寨一直等著,等了整整一天,吃過晚飯,眼看天擦黑了,玉一山還沒有回來,上官芯兒也惦記自己的父親上官烈,便準備幫著舅媽給外公擦洗完,便回去了。白氏知道芯兒執(zhí)拗,便也沒有過多的推辭,只說芯兒幫忙端著水盆便可,其他的仆人們來做,便帶著芯兒來到了玉魯達的房內(nèi),結果就是,玉魯達明明醒了,卻因為害臊,不敢睜眼,白氏明白玉魯達的尷尬,便出去叫人了,玉魯達在聽到開門關門聲后,知道白氏出去了,便偷偷睜開了眼,一睜眼,便看到上官芯兒的一張大臉直啦啦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頭頂,還呲著大牙花子沖著自己笑,自己就說了一句話,芯兒又開始哇哇大哭!
仆人推著玉可海和白氏,剛走到玉魯達門口,就聽到芯兒哇哇大哭的聲音,以為玉魯達病情加重了,慌忙推門進去,快速來到床上,就看到芯兒拉著玉魯達的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的好不傷心,而玉魯達又急又氣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急得是芯兒哇哇大哭,自己卻連句話都說不出來,氣的也是芯兒哇哇大哭大哭,自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玉魯達又急又氣,臉上的表情也豐富多彩。白氏和玉可海看到玉魯達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看起來那個開朗逗趣的鬼馬老頭回來啦!
玉氏族人知道玉魯達醒了,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來探望,沒一會兒,屋里就聚滿了人,有的人,覺得昏睡了三年的玉魯達終于醒了,實在不容易,而偷偷抹淚;有的人,感慨玉魯達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有的人,進來看到玉魯達真的醒來了,立馬跪地,向天叩頭,感謝長生天的庇佑。因為玉魯達的蘇醒,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這是對玉魯達做人做事的肯定!
一折騰,也就夜深了,當玉一山從呼延部回來時,人群仍沒有散去,喜悅?cè)栽诶^續(xù)。期間,玉可海派人把芯兒送回了將軍府,順便去了大周軍營,請了石龍芮,石龍芮三年前就斷定玉魯達中的是千日醉,也預言玉魯達會在最近蘇醒,真如石龍芮所料,所以玉可海確定玉魯達真的醒了后,立馬派人去請了石龍芮!
石龍芮聽到玉魯達醒了后,也很是高興,可聽到玉可海請他去玉部為玉魯達檢查診治一番時,他犯了難,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現(xiàn)在在大周軍營當家做主的是蕭繼業(yè),雖然蕭繼業(yè)有權無實,但他要出軍營,還是得請示蕭繼業(yè),得到蕭繼業(yè)的批準才行,可惡就可惡在,這個蕭繼業(yè)別的本事沒有,軍中士兵也普遍不服他,大的動作他做不了,就在這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上難為士兵們,今天請假說你理由不充分,不讓去,明天領個新棉衣,說還有別人比你更需要新棉衣,而不領,后天,兵器損毀了,說你故意破壞公家東西,讓你賠,諸如此類,枚不勝舉,這些行為沒有讓士兵們向他低頭示好,反而讓士兵們更不服管教,更加討厭他。
石龍芮做好了被刁難的心理準備,來到了中軍大帳,此時,一個眼生的面孔正在彎著身子在蕭繼業(yè)耳邊嘀咕著,蕭繼業(yè)坐在上首,探著身子,認真的聽著,倆人好像在密謀著什么。倆人看到石龍芮來了,趕緊閉上了嘴巴。
石龍芮說明來由,等著蕭繼業(yè)的刁難,想著見招拆招,怎么也得出去看看玉老部長的情況下。誰知,蕭繼業(yè)只說了一句話“你盡管去,診治完玉老部長,回來回個話”
這次的蕭繼業(yè)出奇的好說話,竟然什么都沒問,就批準石龍芮去,石龍芮不可思議地看著蕭繼業(yè),以為自己聽錯了。
蕭繼業(yè)意味不明的笑著,又說了一遍“快去吧,我等著你回話。”
石龍芮走出大賬,隱隱有種不好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