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玉一山掘地三尺,除了發現了一些破碎的日用品外,并沒發現其他有價值的東西時,不甘心的玉一山便想直接找呼延威雄要人,如果呼延威雄抵死不交出如意和那個孩子,無非就是兩部族開戰,今天他帶的人馬也足夠多,如果真打起來,他也不怕他們呼延部。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呼延威雄的蹤影,直到暮色四合,家家戶戶升起了裊裊炊煙,他帶來的親們也都餓得肚子咕咕叫了,呼延威雄還是沒有出現。玉一山想問題簡單,只想著自己知道呼延威雄把如意藏哪了,到了呼延部,直接把人找出來,帶回玉寨就行了,而現在這種局面是他始料未及的,不僅沒找到如意,連呼延威雄都沒見到,而自己的親兵們又饑又乏,卻連干糧都沒帶。
之前,玉一山每次來,到了飯點,都有扎氏招呼他吃飯,那時候玉一山沒帶這么多人,扎氏也招呼得起。而這次玉一山,為了能成功奪回妹妹,浩浩蕩蕩帶了一百多號能兵強將過來,這么多人吃飯,這得準備多少東西,估計扎氏也是覺得能力不足,所以別說請玉一山他們吃飯了,就連露面都沒露。
玉一山無奈,尋找妹妹的事只能暫緩,帶領著這一百多號人返回了玉寨,尋找妹妹是急,也不能讓士兵們餓著肚子找!
剛回到玉寨的玉一山,就看到一臉的玉可海,玉一山不明所以,跟著玉可海來到了書房。
不久,書房便傳來了玉一山的怒吼聲!
“這是誰傳的造謠,這不是想玉寨于萬劫不復嗎?”玉一山憤怒地斥責道!
“大哥,先稍安勿躁,我已經寫了信,加急送往大周的京師了,大周的皇帝一定會念在我們玉氏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上,不會輕信謠言的!”玉可海雖然這樣安慰玉一山,但大周皇帝生性多疑,如今“玉氏與草原部落串通,意欲反周”的謠言傳的沸沸揚揚,玉可海也拿不住大周皇帝會怎么對待玉部!于是玉可海又寫了一封信,命人加急送往了京城!
寄出的信,遲遲沒有回應,而謠言卻甚囂塵上!玉一山好像明白呼延輔德說的“為了玉部,不要再去呼延部”這句話的含義,三人成虎,流言是會殺人的!
在等待京城回信的這段日子,玉一山沒有再去呼延部要人,在這個關系到玉部前途和命運的特殊日期,行差踏錯一步,都可能害的玉部萬劫不復,況且這時候再去呼延部,瓜田李下,更給有心人留下謠言誹謗的話柄,更是說不清楚!
這段時間玉一山也沒閑著,就玉魯達中毒一事展開了全面調查。而令玉一山感到奇怪的是玉可海對父親中毒的事,閉口不提,一味沉默,玉魯達也一再勸說他,事情已經過去,不要再追久了。他們越是這樣,玉一山越覺得事情有蹊蹺,對照顧父親和接觸過父親的人都進行了一一盤查,盤查的結果都被一一否定,最后只剩下了白氏和芯兒。
“父親是芯兒的外公,芯兒從小就喜歡粘著外公,外公也特別疼愛芯兒,芯兒給父親下毒?沒有動機!那就剩下…,不可能,不可能,白氏也沒有動機,她對父親的照顧可謂盡心盡力,細致入微,怎么可能給父親下毒”玉一山在心里不斷地否定著自己的想法,可白氏在他調查父親中毒這段時間,表現得心事重重,惶惶不可終日,又令他心里充滿了懷疑!
“阿山,不用再查了,給父親下毒的就是我!”當玉一山又一次望著白氏,眼里充滿了探尋與愧疚,欲言又止的時候,白氏突然跪在了玉一山的面前,聲淚俱下的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阿山,當年是父親帶領著玉氏族人,救了我和父親及白氏族人,使我們免收滅族之禍,父親對我和白氏的恩情,我白氏族人結草銜環,沒齒難忘!我真的不想給父親下毒,……”說到這里白氏忍不住抽噎起來。
“你怎么敢!”玉一山高高地舉起了手掌,而看到跪在地上的白氏,閉著眼,仰著頭,眼角含淚,準備承受這一巴掌的樣子,實在可憐,玉一山這一巴掌遲遲落不下去,況且白氏還懷著自己的孩子!
“告訴我原因!”玉一山攥緊了拳頭,收回了手,背過身去,不再看白氏,命令白氏給自己一個理由!
“呼延威雄以我白氏全部的性命威脅我,他想讓老爺子永遠沉睡!可是……可是……可是我不能啊,父親對我去族有再造之恩,我不能忘恩負義啊!可是,可是不聽他的話,我們全族老少就會被他屠戮殆盡!”白氏說著又忍不住痛哭起來!
玉一山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安慰痛哭的白氏,只是指節發白,拳頭攥得跟緊了!
白氏略微收斂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我不想讓父親永遠沉睡,也不想讓我的族人都死于非命,我不知道怎么辦,父親中的是千日醉,三年就會醒,就在父親快要醒的前幾個月,呼延威雄逼得我更加緊了,甚至開始屠殺我的族人,我沒有辦法,只能給父親下毒,但我沒敢下太多!我真的不想這樣的!”白氏跪在地上,以頭觸地,對著大地懺悔。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玉一山軟了軟語氣說道!
“呼延威雄威脅說如果告訴你和可海,那我的族人一個也活不了!”白氏趴在地上哽咽地說道。
“你走吧!回到你的母族!呼延威雄不想讓父親醒來,是害怕他綁架如意的事被曝光,既然現在父親已經醒來了,他再拿你母族性命威脅你,已經沒有意義了,而且我會派一隊人馬跟你回去,保護你和你的部族的安全”玉一山背對著白氏,緊皺著眉頭,眼角有一滴淚滑落!
“阿山……”,白氏聽到玉一山的話,像抽干了生氣的娃娃,兩眼無神地跪坐在了地上!出嫁女子背遣送回娘家,這便是被休棄了。如果不是肚子里還懷著孩子,白氏真想一頭撞死在當地,以贖自己的罪孽。
白氏被送走了,走的時候,玉魯達和玉可海都沒有阻攔,甚至包括玉一山在內,都沒有出現。白氏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不奢求他們的原諒,又看了一眼玉寨,便坐上了回白氏的馬車。
白氏走后不久,大周的軍隊便包圍了玉寨,大周士兵所過之處,尸橫遍野,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