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我媽去的是我的房間”
在去靈堂的路上走了好一陣,音子才緩緩開口。
“她進了我的房間發現我不在,她一定會發現我跑掉了。”音子低著頭,語氣平淡的說道。
“什么意思,薛姨還囚禁你?”我十分困惑,“剛才薛姨怎么是飄著的?她真的不是人了嗎?”
音子又是一陣沉默,一直等快要到李月林靈堂處,她才停下腳步,
“從李月林死后,她每天在我的食物里下蠱,我都知道”她低著頭,“但是她不知道我都假吃”
“她把養成蠱的麻雀曬干,磨成粉,做成食物”,音子頓了頓,“我不知道怎么還會有源源不斷的麻雀在她的蠱房里。”
我聽了頗為震驚,“可是,薛姨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不是她唯一的孩子嗎?”
說話間,音子拉著我的手到了李月林的靈堂前,蠟燭和香都已經燃盡了,她從桌子底下拿起兩根新的蠟燭和三根新的香重新點燃,恭恭敬敬的插在燭臺上,
“的確,我是她的孩子”
“但不是唯一一個”
她磕了四個頭,緩緩站起身,
“她還有個孩子”,她一邊說著一邊撥弄了香爐里的香灰,讓香灰聚集在一起支撐起新插進去的三根香
“就是阿良。”
“啊?”我大為震驚,“阿良不是李月林收養的嗎?”心中的疑惑也不經脫口而出。
接著,音子跪在李月林的靈堂前,把這些年的故事都說了出來。
薛姨原名薛桂琴,自小在生活在丘塘村,用咱們這兒的話說就是從小光屁股在田野河邊長大的孩子。上到初中的時候,村里來了個說是城里來的算命先生,名字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是什么李什么生,村里人信算命信的很,都尊稱他是“李先生”。當時李先生說是從城里來村里采風,其實據說是在城里惹了不該惹的人來咱們鄉下躲事兒的,丘塘村路遠地偏,人家的勢力達不到這邊,所以拉著全家老小都在丘塘村落了根。李先生有兩個雙胞胎兒子,一個叫李昊,一個叫李旻,跟著李先生也在咱們村上落了戶。這倆孩子當時也正好是初中的年紀,就和薛姨分在了一個班,成了同學。
薛姨的爹媽當時也是在我們村上小有名氣的看事兒的師傅,本來可以說是壟斷了丘塘村的風水算命生意,這城里的李先生一來,突然就把薛家的生意搶了七八。雖然薛姨當時年紀還不大,但是也是明事理了,所以對于李家兄弟倆這不速之客很是不歡迎,也總是不給他倆好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