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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外婆的世界

二十三:大蛇歷劫

小時候認了一個干媽,我干媽特別疼小孩,她自己生了個兒子比我小3歲,可能是沒有女兒,也可能是和我投緣,也很疼我,有什么吃的喝的,總想著留我一份,她就住我們家隔壁,多虧了我干媽我少挨了好多打(灬??灬)。

那時候年紀小,看大人都覺得很厲害,很強大,是依靠,看我爸就如此,雖然他對我和我弟小時候的教育就是以打為主。

干媽是女性,但現在回想,也覺得當時的她壯壯的,又豪氣,像個大姐大一樣,干媽愛打麻將,愛打麻將的時候抽煙,叼著煙,嘴巴朝一邊歪著用來固定,瞇著眼睛,煙霧繚繞。

她一直都是短發,就那種特別短的學生頭,她頭發很黑很多,留長發會特別好看,但是她是大姐大嘛,這樣的女人都干練,干媽說頭發太長娘們唧唧的。

她眉毛也又黑又濃郁,彎彎的大眉毛,像寧靜同款一樣,左邊眉頭有一顆肉痣,圓圓的臉,大大的眼。干媽個頭也不低,那時候有些微胖,看著都很有福氣,干媽說是生她兒子生的,不是自己吃的。

性格也是大大咧咧,有一回她和周圍其他阿姨聚在一起聊天,說起小偷偷東西,干媽大嗓門,很爽朗,她笑著說一個阿姨“有賊都偷不到冉敏,干巴巴的做個女人連胸都沒有!”14-5歲的我當時在旁邊聽著覺得這話簡直太露骨了,真大逆不道,也就干媽敢在公眾場合說。

我一直覺得干媽很安全啊,跟她在一起很安全,我就成了她的小跟班,只要她從廠里下班回到家,我就一直待在她家,就在隔壁,一轉眼我就能去。

那時候送我回外婆家,干媽還極力反對,她說你們帶不了給我帶,我給你們養到18歲再還給你們。我爸一直哈哈笑,也不理她,我有時候當我爸面喊干媽,我爸不給喊,他說你就只有一個媽。

我干媽給我說,蛇是最容易成精怪的東西,好早之前就有條蛇,通體混白,在山里磕磕絆絆長了幾百年,最后修成人形,還嫁了人。

哦對了,還收了個妹妹,也是一條蛇,全身碧綠,叫小青。

干媽有次晚上下班回來,加班了下班到家就很晚了,她也沒吃飯,到家就考慮吃不吃了,吃又懶得弄,不吃有點餓。

她蓋的房子是前后兩間,后面一間比較長,做臥室,前面一間連著大門四四方方是廚房。

在臥室水壺燒了水洗洗漱都收拾完了,最后還是想吃一點,準備用鍋煮點面。

去廚房灶臺上找鍋,鍋蓋一掀,里面盤著一條比她胳膊還粗的花蛇。突然的光亮使蛇猛然抬頭冷冷的看著干媽,干媽當時就覺得拿著鍋蓋的胳膊一軟,想松開卻怕響動驚擾它,就呆愣愣的站著一人一蛇外面漆黑一片屋內寂靜無聲的對視著。

靜,靜極了。

它在大大的鍋內盤著粗粗的身子,昂著頭,吐著芯子,睜著眼睛,靜靜的看著干媽。

這條蛇的大小和態度,讓干媽有些慌張,它沒有害怕的逃走,也沒有警惕的攻擊,就那么靜靜的看著這個突然打開它黑暗的這個人類。

干媽看了看原本緊閉的鍋突然盤進去的這條大蛇,又看了看它氣定神閑的狀態,輕輕的說“我不知道你怎么進的這口鍋還能把鍋蓋蓋起來,你見到我也不咬我,也不逃跑,你這么大的體型了你肯定也不是一天兩天長到這樣。”

她說這話,大蛇收起時不時吐出來的芯子,一動不動的盯著她講話,“你應該聽得懂,咱倆無冤無仇,你來我家肯定有道理,我就是想做個飯,大晚上的,我現在出去,你自己走,咱們誰都別打擾誰。”

說完,干媽就小心的放下鍋蓋,挪到門口把門打開,出去到了我家。

待了一會,我就陪她一起回來看,屋里空空如也,好像什么也沒有存在。

干媽猜測它應該是修煉到了一定地步,要渡劫,哪里都不安全,跑到干媽鍋里去了,奇怪的是,門是鎖著的,窗戶是關著的,鍋是蓋著的,它怎么完全的沒有破壞這些進了鍋呢?

那件事過后,有次干媽在我家和我爸還有鄰居們打麻將,干媽贏了錢,大家都說她,她叼著煙,瞇著眼,笑說道“她媽的最近手氣好的不得了,祖宗保佑我呢吧?”

大漁h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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