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很多人要是想不開,首選就是跳河,跳橋,然后就是割腕。
我雖然生活多不如意,也想過這些路子,卻不敢真的去走。
好多年前,有一個同事,做事情干練麻利,160的個頭,140斤的微胖,白白凈凈,一頭濃密的黑發,是我羨慕的發量。
共事了2年多,這期間,最多聽到的就是她老公怎么樣的不負責任不顧家庭,孩子也好,她也好,賺來的錢也分不到。兒子上幼兒園的學費學校老師找到孩子爸爸她老公都不管,讓找媽媽。
兩夫妻時不時冷戰,每天在公司的狀態都比在家里快活,提到她老公就是恨的要去看牙科。后來有天上班,她一直沒來,以為請假了。經理走過來在辦公室拍拍手,扶了扶眼鏡,說“陳卞卞住院了,今天下午安排2個人和我一起去慰問一下。”
我們嘻嘻哈哈說公司待遇不錯,工資雖然不高,人文關懷這一塊做的還上綱上線。
經理見我們這樣,說,嚴肅點,下午去的時候寬慰一下她。我們就奇怪呢,生病住院需要咋寬慰?注意身體?早日出院,別再生病了?
經理說“她昨天晚上在家割腕自殺,被她婆婆送孩子過去發現了,還好送的及時。”我們腦子嗡的一下,所有人就各懷想法噤聲了。
我當時是嚇了一跳,太意外了,平時看她大大咧咧的,就是聊到她那個讓人討厭的老公也是開玩笑的口吻去吐槽,都覺得她心態很好。
后來是我和另一個同事鄭丹丹一起,經理沒去,他突然又覺得一個男人去看望自殺未遂的員工有些不合適,何況又是個女性,于是我倆公費買了一些水果一起去的醫院。
去的時候陳卞卞木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躺在醫院病床上,房間里三張床,她睡在外側,最里側已經住了一個女性在睡著。
我們提著東西悄悄進去,她轉頭看見,一時間我們想沖她笑笑,又覺得不太合適,太沉重了也不至于,于是調整了下表情,輕輕問了一句“你好點了嗎?”
陳卞卞有些意外,見我們過來,掙扎著準備坐起來,鄭丹丹趕忙去扶她,坐定,她問“你們咋來了。”鄭丹丹說“經理今天中午跟我們說的,我們都放心不下,過來看看你,有啥需要幫忙的。”我看了看周圍“咋就你一個人,沒人照顧你嗎?”
陳卞卞笑了笑,說“我婆婆讓她回去了,小孩還在家,我爸媽沒讓知道,不想他們擔心。”鄭丹丹看看我,我說“那你老公呢?你自己在這肯定不行啊。”
陳卞卞臉色有一些不自然“我不想看見他。”
我忍不住又接一句“那你這一個人怎么辦?胡鬧呢?”陳卞卞說“也沒啥啊,我就是左手不能使勁,餓了我點外賣,上廁所啥的我一個右手也可以。”
接下來我們都不說話,不知道咋說,你總不能問她為啥割腕,多尷尬呢。
陳卞卞性格好,不掖著藏著,她接著說“昨天不知道咋了,我現在想想也想不通,昨晚上下班回去給我娘家媽送東西,送完東西我想著晚了我婆婆送孩子回來呢,鑰匙我帶走了我怕她們進不去,我就往家回呢,路上騎車回來走了條小路,一陣風吹我頭上了,我就開始頭暈,一直暈到家,到家坐沙發上就開始想我老公整天對我那樣,越想越難受,馬上就不想活了,鉆牛角尖,恨不得殺了他,委屈的很,控制不住,想著就說,媽個逼我不活了,這日子誰愛過誰過!”
我聽到這,按我資深的鬼神論經驗,我立馬感覺到不對勁“哪個小路?”陳卞卞愣了一下,鄭丹丹也瞪著眼睛看我,感覺就是我一路殺人從天安門殺到南天門,眼都不眨。你問我“那你眼睛干不干?”那么抓不住重點的莫名其妙。
但其實我覺得我抓的就是重點。
“那條小路我娘家開發之后就很少有人走,但是大路上車太多了,我想著抄近路快一點,不過那個路沒修大路的時候我們莊的人都走那,以前路旁邊是一片大墳場,算是我們那的祠堂。”
我一聽就明白了“你回家之后,從頭到尾的行為,心里面也不是很情愿吧?”陳卞卞想了想“對,我婚姻生活就是再差,一個男人,要不是為了孩子有個親爹,他算個什么東西,世上三條腿的蛤蟆少,兩條腿的男人遍地。我至于為了他去自殺?還割腕。”
鄭丹丹聽了,接話“對啊,這才像卞卞,我們都挺意外的你這事。”
了解完我就知道咋回事了,肯定是碰到{壞東西}了。那我也不知道咋說,感覺我神神叨叨的。
鄭丹丹坐著我站著,她側頭抬眼又看我“你神神叨叨的跟判官一樣,問這些啥意思。”果然還是被發現了,于是大致介紹了一下我的過往{經驗},陳卞卞聽完笑“他媽的哪個鬼敢找我事,我弄死它。”
等她出院回來上班,沒多久就離婚了,她老公提的,說是怕她死在他這說不清楚。真的狗。孩子她婆婆不給,雖然舍不得但是給她也養不起,孩子親奶奶帶著總好過跟親媽四處漂泊。
真是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