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想起上次過年還是在上次。
長大了過年最開心的果然是除夕前一天,期待是最開心的。
小時候只要是過年,年前開心到年后,那時候新衣服都要提前一天擺好鋪在床上,晚晚的睡著,早早的睜眼把新衣服穿上,吃好吃的,穿好看的,放炮放煙花,玩游戲,收壓歲錢,無論干什么也不會挨罵。
為什么壓歲錢放最后呢,因為我們只是個轉(zhuǎn)存,親戚一走,我媽伸手,掙扎沒用,只能去哄。我媽一概駁回,“你會丟錢,我給你存著。”給我媽也是丟,存丟了。
記得有一年過年,我跟我弟兩個在外面放炮,很多都是別人或者自己家大炮放完個別蹦出來的零星小炮捻子,一點點辛苦撿回來,再重新拿打火機點了四處扔,我爸怕我們?nèi)拥竭@扔到哪別燒著了,就讓我們跑遠點野地里去扔,我們一群小孩,鄰居的我家的一行6-7個就忘家門口大概千百米的地方去扔炮仗。
扔的不亦樂乎,你砸我我砸你,有的撲在一起砸另外一伙,正鬧著,我弟說“姐,你看那地里著火了。”我就嚇一跳,我比她們都大些,一般都是我說了算,所以我責(zé)任重大,在一起無論怎么玩鬧,不出事還好,出了事我一個“判刑”。
我一聽我弟這么說,趕緊往他指的地方看,我們蓋房子的地皮都是原先的田地蓋的,沒蓋的地方荒廢了生的都是雜草,除了住人的面積,都是黑漆漆一片的野地。
我們看野地正中間,有一團微弱的藍色火光,一跳一跳的,就是火燒起來被風(fēng)吹的樣子。
我首先是下意識問責(zé)“我靠是誰啊,把草燒著了!”其他幾個小伙伴就趕緊推責(zé):
“我沒有啊,我沒往那扔啊!是雪艷,我看她往那跑了!”
“我沒有!我那是栽倒了,我沒有……”
“我也不知道,我根本沒往那邊去啊,我都沒下大路!”
“……”
“……”
我聽的他們亂糟糟的,又看了看那個火苗,非常微弱,并且位置好像是在半空中,如果是那個高度,按理說肯定是底下燒著的火頂上去的,怎么會上下都沒有鏈接,就直接一小點火苗子自己飄著?
火苗子也不是正常的火光色,是瑩瑩的藍色。
我說“你們別說話,你們看那個火,不太像火。”他們聽了也仔細看,回應(yīng)我“好像是燈光。”
我這么一聽也覺得是燈光,就不怕了,這下不用挨打了,為了確認,我說“咱們幾個喊一喊,看看是誰在那打燈呢?”
我們一群小孩,就沖著那個方向“喂,你誰啊,田里面那個,你打燈干啥呢?”由于是幾個孩子,聲音又大,傳聲范圍非常可觀,就見田里那個藍色光點,劇烈的閃爍了一下,突然消失了。
我們愣了一下,最后笑起來“哈哈哈他害怕了!膽子真小。”一個小伙伴說“是不是一個大人在那里拉屎,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把燈關(guān)了。”
很有可能,吧我們嚇夠嗆,正準(zhǔn)備調(diào)整狀態(tài)繼續(xù)“戰(zhàn)斗”突然間,野地里不同的位置一下子出來4-5個同樣的光點,就是高度不一樣,大小不一樣,因為面積大了,我們看的清楚,那些光點不再是光的形狀,就是火的形態(tài),一閃一閃的跳躍著——會動的藍色火焰。
這下子炸鍋了,我們一窩蜂連喊叫都不敢,推搡著往家門口跑,等大家快到門口燈光的安全范圍內(nèi)才敢嚎“鬼啊!!!!”
一股腦一群小孩沖進家,拉著大人七嘴八舌“鬼啊,外面有鬼啊!”由于我家最早在這的,所以住在馬路邊的第一戶,都沖我家了,我爸此時正坐在破了洞的沙發(fā)上一邊和我媽聊天,一邊看電視,我們進去就拉著我爸嘰嘰喳喳,我爸說“怎么了你們,發(fā)什么瘋?”
我弟說“有鬼!那個地里面有好幾個藍色的火。”我爸被我們拽出去,拉到那個野地路口,給他指方向。
這個時候地里一片漆黑,別說藍色火焰了,就是月亮光都沒有了。我爸很想打我的眼神掃了一圈,“你們都趕緊回家去,太晚了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