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是凄慘啊,河水都快被血染紅了。”在一條漂浮著幾具尸體的河邊,一個身上只穿著簡單的短衣長褲的小女孩正在皺著眉頭,用沾著血的衣服碎片給腿上被流彈擦傷留下的傷口包扎。
“嗚嗚嗚,陰陽師大人,對不起,都是我太弱小了,才會害得你受傷。”小女孩的腦海里,一個深綠色長發,手持巨大蒲公英的少女正在悲傷哭泣著。
“不要這么自責,螢草,是我太弱了,沒辦法放你出來。”盡管腿上的傷疼得她汗透了背后的衣服,小女孩還是勉強分出一份心思,去安慰腦海里那個難過自責的小妖怪。
傷口包扎好之后,小女孩回頭望了望,這里暫時還算安全,戰火一時半會兒還燒不到這里來。
小女孩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記不得自己的爸爸媽媽叫什么。三天前她在一個斜扣著的木盆下面醒了過來,周圍滿是血腥味和皮肉燒焦的味道。費力從木盆里鉆了出來,小女孩注意到,她身邊有好幾具尸體,其中唯一一具女尸坐在地上,用自己的身體將木盆擋住。已經斷氣多時的女人左手握著一個護額,上面的圖案小女孩覺得很熟悉,卻說不上來在哪里見過。
尸體旁邊是一個同樣死去多時的黑發男人,他一只手攥著一把沾血的苦無,另一只手則是緊緊地握著死去的女人的右手。看到他們的樣子,小女孩覺得心里堵得慌,心里很悲傷很難過,卻根本記不清他們是自己的什么人。
小女孩拿走了女人手里的護額和男人手里的苦無,在用自己的衣服給他們擦了擦臉上的血漬之后,離開了已經燒成廢墟的房子。
因為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她在漫無目的的行走中誤入了忍者交戰現場,被亂飛的手里劍打中了腿,疼得路都走不了了。
在性命垂危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陰陽師大人,不要怕,螢草來幫忙!”
小小的聲音落下后,一陣淡綠色的光芒覆蓋在了傷口上,傷口雖然沒有愈合,但一點都不疼了,趁著這個機會,小女孩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別的方向跑了過去。
在跑到安全的地方后休息了一會兒,小女孩才從那個小小的聲音那里得知,對方叫螢草,自己是她的陰陽師,因為她的實力現在受到自己過于虛弱的限制,所以沒辦法把傷完全治好。
在包扎完傷口之后,小女孩開始冷靜思考現在的情況,這些天,她腦海里其實已經有了斷斷續續的記憶。她總覺得自己的身體不該這么小,而應該更高大更強壯,可是那些記憶太模糊了,實在想不起來。從螢草那里了解到,這些記憶應該是她作為螢草的陰陽師的時候留下來的。但是時間非常非常久遠,久到身為妖怪的螢草都記不清細節。
另一些稍微清楚了的記憶,那就是拿身體擋住她的女人,是她的媽媽,媽媽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瀧。旁邊的男人是她的爸爸,爸爸叫蒼木。爸爸有一雙漂亮的紅色眼睛,里面還有兩對黑色色塊。但他的眼睛并不是時時刻刻都是紅色的,更多的時候是和媽媽一樣看起來很普通的黑色眼珠。爸爸的紅色眼睛她總覺得好像在哪里看到過,但也根本想不起來究竟是哪里看到的。
在回想起這些記憶之后,小女孩哭了好久,螢草安慰也沒有用。因為哭完之后直接就睡著了,她并不知道,她在哭泣的時候眼睛變成了和爸爸一樣的鮮紅色,只不過爸爸每只眼睛里勾玉一樣的黑色色塊有兩個,她只有一個。
“隊長,快來!這里有一個小孩子!”迷迷糊糊的,小女孩被一陣嘈雜的叫喊聲吵醒,但她哭得脫力了再加上傷口感染發燒以及這三天基本都沒有好好休息過,所以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又接著睡了。
“是志村一族的人?”身為隊長的奈良鹿久上前,一眼就看到了小女孩穿著的衣服上面印著志村一族的族徽,懷里還抱著兩樣東西,一樣是一把沾著黑色血漬的苦無,另一樣是一個同樣染了血的木葉護額。
奈良鹿久很快通知了下去:“讓醫療忍者過來給這個孩子治療,另外分出幾個人去通知志村一族,這個孩子應該是志村一族忍者的孩子。其他人把這里打掃干凈,尸體收好送回村里。”
“是!”
小女孩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圍著一群人,一個穿著綠色馬甲的大姐姐很溫柔地問她現在感覺如何。旁邊的人則在竊竊私語:
“確實和大小姐長得有點像。”
“那個護額是團藏大人當年送給大小姐的,那這么說來她豈不就是團藏大人的......”
“看來村子里的天要變了。”
......
黑發黑眼的小女孩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接著用軟軟的聲音回答道:“不難受了。”
“不難受了就好,來,把藥吃了,有不舒服的一定要和姐姐說哦。”綠色馬甲的大姐姐遞過來一杯水和一粒膠囊,喂她吃下去之后囑咐她躺下接著休息。
另一邊,消息很快傳到了木葉,奈良鹿久率領的小隊在與云隱交戰的戰場附近發現了一個因受傷而失憶的小女孩,疑似志村一族的后裔。隨著消息一起送回來的還有那個染血的護額和苦無。
志村團藏在看到那個護額之后,難得露出了錯愕的神色,這是他的女兒志村瀧十二歲從忍者學校畢業那年,自己親自給她戴上的畢業禮物。后來他忙于與猿飛日斬爭奪火影之位,再沒有回過族里。女兒一開始還會寫信給他,時間久了也與女兒慢慢失去了聯絡。
等他難得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女兒的時候,這才得知,志村瀧早在五年前出村執行任務的時候便下落不明,那場任務因遭到巖忍伏擊,小隊成員或死或失蹤,最終無人生還。
“把孩子接回木葉,不要送到族里,送到我這來,”團藏很快便向手下的人下了命令,他自知早已樹敵無數。這個孩子是他最后的血脈,留在外面的話他可不放心猿飛日斬那個老家伙,“另外讓族里的那群老家伙給她起個新名字。”
“吶吶,小白鷺,以后這就是你的名字了哦。”在住院的第三天,醫療忍者送來了新的衣服,還有新的名字。
“白鷺?”小女孩歪了歪頭,“這是我的名字嗎?”
“沒錯,你的姓氏是志村,全名叫志村白鷺,馬上你就要見到你的外公啦。”
“外公?”這個字眼讓白鷺很陌生,還沒有志村這個姓氏來的熟悉,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這個姓氏讓她有些不舒服。
住院這些天,她慢慢想起了更多記憶,她的媽媽瀧非常溫柔,但發起脾氣來會把她和爸爸都嚇得渾身發抖。白鷺對她最深的記憶就是有一次爸爸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身上有嗆鼻子的香味,媽媽面帶微笑一腳踢碎了家里的桌子,連著三天爸爸都不敢在媽媽眼前晃。而爸爸蒼木長得比她面前的大姐姐還要好看,笑起來更好看,帶她去買東西的時候,好多阿姨姐姐的目光簡直都快粘在爸爸身上了。
白鷺腦海里的螢草她并不能時刻都聯系上,通過與螢草斷斷續續的交流,她知道了,因為她現在實在太弱,支撐不起螢草的妖力,要是螢草和她交流的時間長了的話會給她的身體帶來極大的負擔。
在白鷺的身體修養得差不多了之后,根部很快便來了兩個人,將她帶到了志村團藏的面前。
白鷺好奇地打量著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老人,與此同時,團藏也在打量她。
瘦瘦小小的,和瀧長得一點都不像,還不懂得向我這個根部的首領問好,一點沒有瀧當年出色。正在心里對白鷺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團藏全然忘記了,他跟女兒見面的次數其實單手數得過來。
“外公你好,我是白鷺,我的媽媽叫瀧,爸爸叫蒼木。”因為面前的老人一直盯著她也不說話,白鷺干脆主動開口介紹自己。
“我并不想知道你爸爸叫什么。”團藏冷冷地開口,這個時候的他還沒有移植寫輪眼,只是一個看起來脾氣不太好的陰暗老人。
“那可不行,我們是家人,所以爸爸的名字需要讓外公知道。”
“他的全名是什么?”團藏的眼神冷了下來,他倒要看看,什么樣的貨色敢打他志村團藏女兒的主意。
“爸爸的全名?唔,不知道,爸爸媽媽沒有提到過。”白鷺搖搖頭,父母平時對彼此的稱呼都是“瀧”“蒼木”或者“親愛的”,他們全名叫什么自己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也無所謂,反正今后你姓志村,他的全名對你來說也沒什么意義,”志村團藏伸手一把將白鷺拎了起來,“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只是你要記住,我志村團藏的根部不養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