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空間內,離螢草最近的穆王最先注意到她的不對勁:“螢草,你怎么哭了?”
“哎?有嗎?”聽到這話,螢草下意識往臉上摸了一下,看到手上的水漬之后才發覺自己流過淚,“好奇怪,鳴人的同伴沒事應該高興才對,為什么螢草會哭呢......哎?頭上的葉子也恢復正常了......”
由于不管怎么琢磨都想不出原因,螢草搖搖頭,又拍了拍自己的臉,選擇把這件事先揭過去。剛剛自己的情緒竟然沉重到對鳴人也產生了影響,這可不行,不能給大家添麻煩。
“真的不和她見一面?為避免麻煩,在那之后我可以幫你抹去她的記憶。”八岐大蛇倒是興致滿滿,這樣的劇情滿分十分他能打八點五。
“不用和我開這樣沒意義的玩笑,我只會覺得你想讓你的蛇魔被系成繩扣,”在找到千代和蝎的位置后,泠從懷里掏出一張卷軸放到地上,“好了,觀戰模式結束,該干正事了。”
廢墟中心遍地都是傀儡的殘骸,千代從袖口中抽出最后的兩張卷軸,在看到千代召喚出的棕發和紅發兩具傀儡后,蝎冷漠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
“看來你還記得,這是你最初根據他們的形象制作的傀儡,這些年來,我苦學醫療忍術,為的就是研究出如何讓傀儡獲得生命,讓你的父母重生。最后,我終于發現,利用我所有的查克拉作為媒介,就能用我的命換來他們的復生。”
“爸爸,媽媽......”看到自己最初也是最珍愛的作品,蝎體內那顆仍是血肉構成的心臟似乎在隱隱作痛,但當他抬起頭時,臉上只剩下滿是惡意的冷笑,鋼索從他的手心里伸出,“呵呵,哈哈哈......奶奶,你覺得,拋棄了那無用的血肉之軀的我,還會被這可笑的情感束縛嗎?就算這副軀體被炸得粉碎,只要我胸口的這顆再生核還在,我就能無限復生!這才是永恒的藝術!奶奶,你也成為我藝術的一員吧!這樣,我們一家人才是真正再也不分開了!”
“蝎——!”千代眉頭緊蹙,狠下心操縱著經過她改裝、殺傷力相當可觀的父與母兩具傀儡,迎上了蝎。
在兩具傀儡手中的刀尖對準蝎胸口的再生核刺過來時,他釋然地將鋼索收了回去,像是第一次操縱父與母擁抱自己那樣,閉上眼睛撲進它們的懷里。
然而,伴隨著“咔嚓”一聲脆響,兩具傀儡手中的武器一個被攔腰斬斷,另一個被一腳踢飛。蝎睜開眼,頭戴黑色兜帽的少女正一手抓住他的一條胳膊,另一只手攥緊鉤爪,猛地用力將他提上了那架兩人合作打造的飛行傀儡:“蝎前輩,以后別再躲在裝甲殼里了,那樣我會拎不動的!”
緊接著,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低頭對下方的千代喊道:“不好意思,雖然不想插手你們的矛盾,但這已經明顯超出家庭紛爭的范圍了!”
在將蝎提上飛行傀儡之后,泠手指一動,經過特殊改造、系有鉤索的飛刀從她袖口中飛出,割斷了千代操控父與母的傀儡線,纏住它們的腰部,將兩具傀儡一并卷了上去。自己也緊跟著躍上,傀儡張開雙翅,很快便帶他們離開了這里。
“蝎......”父與母的傀儡線被割斷后,千代似乎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無力地閉上眼坐在了地上。
“千代老婆婆!小李,怎么辦,千代老婆婆她不會是死了吧!嗚哇,千代老婆婆......”片刻后,鳴人略帶哭腔的聲音在千代耳畔響起。
“鳴人,不要悲傷,千代老婆婆她,已經燃盡了自己的青春!她,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婆婆!”
“......你們兩個臭小子,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呢,不準喊老身老婆婆!”
千代忍無可忍地睜開眼,只見鳴人和小李正眼含熱淚地互相打氣,似乎在安慰彼此不要悲傷。猛然看到千代“活”了過來,兩人嚇得頭發都炸開了,抱在一起尖叫出聲:“哇啊,鬧鬼了!”
“......”千代的腦后冒出了一個巨大的汗滴,猿飛日斬那只老狐貍到底是怎么教出這樣的忍者的,“算了,我跟兩個毛頭小子計較這些做什么......我愛羅在哪?”
鳴人領著千代和小李找到了天天他們休息的地點,看到同伴平安歸來,天天高興得跳了起來:“小李!鳴人!太好了!”
“嗯,天天,我們回來了!寧次和我愛羅他們呢?”
“他們在這邊呢,寧次還好,只是我愛羅他......千代婆婆?”
看著失去氣息的我愛羅,千代的大腦一片混亂,前半生像是走馬燈似的在她腦中滑過:自己手上沾染過無數鮮血,也有數不盡的人因為她的決策而被逼上絕路。我愛羅母親的死,以及我愛羅童年的種種遭遇,她更是難辭其咎。
“老身......這輩子殺了很多人,做了無數錯事,這算是我最后的贖罪吧。己生轉生之術,用我的生命和所有的查克拉,將我愛羅從凈土帶回來!”
“等等,千代婆婆!”天天伸手想要阻止,但千代態度堅決:“這是老身最后能做的事,告訴我愛羅,以后,砂忍村就拜托他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愛羅他沒死,只是陷入了假死狀態在睡覺......”
千代施術的手一頓,周圍的空氣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他還活著?尾獸離體后人柱力明明必死無疑......”等回過神來,千代用醫療忍術仔細探查了我愛羅的經脈,最終發現,一團柔和而充滿生機的能量將他的查克拉牢牢地鎖在體內。只需要想辦法激活這團能量,就能將他喚醒。可千代同時也注意到,自己的醫療忍術對其不起作用,這團能量在排斥她的查克拉。
螢草頭上的蒲公英葉子晃了晃,感知到這團有些熟悉的能量,她雖然有些詫異,還是主動出聲提醒鳴人:“鳴人,你握住我愛羅的手,螢草的力量能夠喚醒他!”
“這樣嗎?”鳴人半蹲在千代對面,雙手抓起我愛羅冰冷的右手。
“唔,不對,兩只手要分開握住。對,就是這樣,抓緊了!”螢草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無數淡綠色的粒子從她手中巨大的蒲公英球體里飛出,順著鳴人的手心傳遞到了我愛羅體內。
“臭小子,你在做什么,別打擾老身......”旁人的視角里看不到能量傳遞的過程,千代還以為鳴人只是因為救人心切著急了。
“鳴......鳴人?”滿含蓬勃生命力的能量解封后填補了守鶴被抽走留下的巨大空缺,我愛羅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正好看到鳴人拉著他的手滿心擔憂的樣子。
“我愛羅!太好了!你終于醒過來了!”
“鳴人......怎么會在這里?”
“因為我答應過我愛羅,如果我愛羅遇到危險,不管多遠,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救你的!”鳴人握著我愛羅的手堅定地說道。
“鳴人......”
“嗯!我愛羅......奇怪,降溫了嗎?怎么感覺涼颼颼的?”
鳴人轉過頭,月光下一雙熟悉的猩紅色眼睛分外鮮明,和三年前不同的是,那對眼睛里的圖案不再是兩顆勾玉的形狀,而是連在了一起,像萬花筒一般。
“佐助?!你回來......”看到佐助的身影,鳴人又驚又喜,這次風之國真是來對了。
身穿潔白的狩衣,衣角處繡著“結緣神社”字樣的佐助卻沒有像鳴人那樣興奮,而是面無表情、緩緩地舉起右手:“千鳥!”
數千只鳥鳴叫的聲音打破了沙漠之夜的寂靜,也照亮了半邊天空,坐在飛行傀儡上的泠在空中看到這一幕,感嘆了一句:“這煙花真不錯,還帶鳥鳴伴奏的。蝎前輩,不一起來看看嗎?”
蝎只是沉默地將已經被自己改造成傀儡的手疊在父與母兩具傀儡的手上,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再次感知到父母的溫暖。
“看來現在不是交談的好時機呢,算了,今天奔波了這么久,總算能好好休息一會兒了。做個總結的話......天才的謝幕,果然還是應該盛大而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