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九信誓旦旦一定會讓崔九滿意的徒弟,極其勾起了崔九的興趣,崔九不停的追問卿九,那個合適人選的情況。
洛卿九就四個字:“天賦異稟。”
崔九:“過目不忘?”
一想起這個,洛卿九就有點(diǎn)氣的牙癢癢:“過目不忘。”
崔九:“祖籍?”
洛卿九:“京城人士,其外祖,是赫赫有名的霍震天霍將軍,其舅舅霍思緣是鎮(zhèn)守漠北最年輕的將領(lǐng)。”
“其母親可是叫霍思瑤?”
一直在與其他人說話的洛熙,突然朝這邊看過來。
洛卿九點(diǎn)頭:“你認(rèn)識皇后娘娘?”
洛熙笑笑,沒有說話。若她說,她們從小便相識,甚至,她還年長皇后七歲。
可十五年未見,如今她四十歲,卻還是二十歲時的模樣,她又如何向洛卿九一個小丫頭解釋呢?
崔九有些猶豫了,插嘴問洛卿九:“他是皇子?”他不想當(dāng)?shù)弁鯉煟瑢m里的條條框框太多,他更喜歡自由。
洛卿九:“是,三殿下蕭云逸。”
有人插嘴:“出身帝王家,肯定不缺師父,崔九啊,你還是別去了,萬一人家沒挑中你,可就糗大了。”
崔九哼哧哼哧:“我就不信了,那些人能比得過我。”
洛熙笑著看崔九:“以后,怕是吃不到崔先生的壇子肉了。”
本來洛熙面上是帶著笑意的。
陸子昂突然道:“這個徒弟我收了,崔九,你不用跟我搶,屆時,你若想教他輕功,我不攔你。但其他的,不許你教。”
洛熙的臉?biāo)查g變的很難看。
那年,她被寄養(yǎng)在霍府,霍震天請來子昂先生來教他們東西。思瑤是子昂先生最得意的弟子,思瑤每次偷偷跑出去,子昂先生雖然生氣,但卻從未對其動過手。
塞北大漠歸屬中原后,陛下派薛將軍領(lǐng)軍駐守塞北,薛將軍獨(dú)子薛云鶴美姿容,少年持長槍而立,策馬奔馳,意氣風(fēng)發(fā),霍思瑤與薛云鶴自幼青梅竹馬,定有婚約。
當(dāng)成年后的薛云鶴從塞北策馬來到京城,霍思瑤夜半偷偷跑出去與其私會時,子昂先生就在暗處看著其翻墻而去。她那時幫思瑤望風(fēng),子昂先生沒吭聲,她便也不吭。
可當(dāng)那日上午,當(dāng)思瑤穿著薛云鶴送其的塞外服飾前往學(xué)堂上課時,子昂以其遲到為由,罰站半個時辰,思瑤不符,罰站時,又讓丫鬟偽裝成自己罰站,自己則偷跑出去。
后來,前院傳話,說是太子來了,太子殿下想送太子妃生辰禮物,不知送什么好,思瑤點(diǎn)子多,想讓其幫忙挑挑,這才發(fā)現(xiàn)思瑤已經(jīng)跑出府了。
子昂先生十分生氣,課都不上了,便去找思瑤。平日里思瑤偷跑出去,子昂先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那次他急了,太子也急了,還命人封鎖城門。
思瑤的輕功極好,堪比崔九,一般人追不上,她很聰明,直到深夜才回府。
本來子昂先生非常生氣她過了宵禁,可當(dāng)思瑤憂心忡忡對子昂先生說,她害怕太子會阻撓她跟薛云鶴的婚事,子昂先生便心軟了。
他問她有多喜歡薛云鶴,她說非他不嫁。
后來,他幫她出主意,直到陛下賜婚,這段婚事不會被破壞之后,子昂先生才離開。
這么多年,她只當(dāng)子昂先生對思瑤只是師徒之情,可如今,內(nèi)心卻十分的難受,她對子昂先生這么多年的陪伴,難道還比不過思瑤?
陸子昂覺察出洛熙的“顧慮”,自以為是的寬慰道:“你不是有些事想問洛卿九的師父-洛清河嗎?你們二人應(yīng)該會有更多的話題。”
洛熙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笑著說:“好。”
有人跳出來問:“這江湖菜館剛在洛川開業(yè),就歇業(yè),不好吧?”
第二人也跳出來問:“這京城物價雖貴一些,大家伙還能湊一湊,就是地段可能得距離皇宮遠(yuǎn)一些,子昂先生再教授三殿下東西,怕是這江湖菜館開不起來了。”
第三人出主意道:“宮里規(guī)矩多,當(dāng)今皇后又曾是子昂先生最得意的弟子,子昂先生想教授三殿下,不如與皇后娘娘商量商量,讓三殿下到洛川來學(xué)習(xí),屆時,他若真的天賦異稟,大家伙也能多教他些,總比子昂先生一個人教要好上許多吧?”
陸子昂笑笑,沒說話。
不知道小思瑤現(xiàn)在過的怎么樣了,他那么聰明的小思瑤,努力了那么久,還是沒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被關(guān)在那個金絲籠里,還要處理一堆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爭風(fēng)吃醋。
可能天下大部分人都羨慕她,覺得當(dāng)年太子沖發(fā)一怒為紅顏很帥,但他知道,她不開心。
太子逼宮,逼其父皇退位,殺其父皇寵妃,當(dāng)年參與霍家父子遇害之人,全被牽連,他是在逼思瑤不得不嫁給他。
陸子昂突然有些激動,他得為他的小思瑤準(zhǔn)備些禮物,小思瑤小時候可聰明了,街市上買的魯班鎖、九連環(huán),她說解就解,是他見過最聰明的女娃娃。
洛卿九偷偷問老道士:“子昂先生與洛川姐姐,與皇后娘娘是不是舊相識?若是舊相識,為何這么多年,他們都沒去宮里看過皇后娘娘呢?”
老道士摸摸洛卿九的腦袋:“皇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你能進(jìn)去,是因為你師父是太醫(yī)院的,而太醫(yī)院,設(shè)在宮內(nèi)。”
那皇后,陛下親封的皇后,怎么可能會允許她接見外男?還是一個能帶皇后逃離金絲籠的男人。
洛卿九還是有些疑惑,但是她沒再問。她偷偷問顧星河,她把三殿下推薦給崔九做徒弟,是不是推薦錯了。
顧星河雙手環(huán)抱,身后背著一柄碩大的長劍:“不怨你,你不說這話,子昂先生也要去京城了,皇后娘娘一直在為三殿下尋找高人教授其功課,子昂本就有意前往,但怕洛川姑娘不開心,便沒去。
三殿下如今已經(jīng)十三了,再大些,有些功夫便不好學(xué)了。”
洛卿九與顧星河一同在陸子昂的園林里溜達(dá),那老道士也不說什么時候動身去京城,她有點(diǎn)想念三殿下了,也不知道他在京城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