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母親!如果我沒記錯,那是二個月后的事,那個日期應是婁伽藍國的東陵小郡主與三國的聯胭之日吧!你不會把我與她弄在同一天吧!”
藍靈心有些錯愕的盯著眼前柔弱的女人。她何時變得如此膽大,不懼流言來著。
“怎么,只許她東陵郡王嫁女,就不許我婁蘭夫人的女兒選夫了嗎?”
“母親,您想讓我天下皆知嗎?”
“有何不可?我就想讓四國所有優秀的男子都來看一看,我家的心兒有多么的好,多么的聰慧絕倫,比那東郡小郡主也絕不會差分毫!”
“母親!”
完了!自已的馬甲要被自已玩脫了!
藍靈心簡直想撫額長嘆,同一天,她要怎么分身,才能顧好兩個大場子啊!若此時告知她,會不會有些太晚了。她若知曉自已的真實身份,只怕會更麻煩,算了,再想辦法吧!
藍靈心的頭更大了,看來是她的錯。她把她的想法全部告知于她,只是希望她能從扎圖的影子中走出來,敞開心扉。接受一份真正屬于她的幸福。沒想到,她把這種想法一絲都沒用在自已身上,居然分毫不差的全套在了自已身上。如此膽大的行事,如此不可一世的豪情壯語,卻讓藍靈心有種欲哭無淚之感,同一日啊,她該怎么辦?沒想到,搬起石頭欲救人的,手卻滑了,砸到了自已的腳!唉!
“女兒啊,雖然我知你一向重承諾。可我還是擔心你臨陣跑了。那日,你若真不來,我就直接從明月閣跳下去玩一玩,你說怎樣啊?”
藍靈心腦門瞬間凝了一層冷汗,瞧著她略帶笑意,卻堅定的眼神,看來這回,她是極認真的。
“母親不必如此,孩兒遵命!”藍靈心認命的低下了頭,本想來個金蟬脫殼的,這下被看穿了。
“好了,你也累了,去歇會吧!”
“是!”
藍靈心無力的答了一聲,閃身飛快的消失在青紗的窗幔后。
“唉!這孩子,出去就從沒走過門的,這飛來飛去的,也不覺得累得慌。”
門外響起三聲輕輕的叩門聲。
“進來吧。”婁蘭夫人端坐好身形,隨手又品了一口茶。想起那丫頭,終于被她說服了,不禁眉開眼笑。
“夫人,果真讓大小姐同意了!”
婁蘭夫人,看了一眼來人,一身暗紫的錦袍,襯著一頭青絲,眉目英挺,炯炯有神。這個人,無論什么時候見他,總是神采奕奕。
“沐堂主,不相信?”
“不是!”沐簫皺著眉頭,實難相信,那么冷傲隨性灑脫,又冷靜異常的大小姐,怎會答應如此無理的要求。
“看來,沐堂主是不信啊,無妨,到時候你自然就相信了。”
婁蘭夫人,又悠閑的品了一口茶。
“對了,我得去艷紅妝瞧瞧去,可別把我家心兒,訂制的衣裳給弄出了差錯。”
說完,喜滋滋的起身,就要往外走。
“夫人,昨日您不是剛去過的嗎?”
“今天,我還想去看看,你若有事,便不用跟來了。心兒剛走,你若尋她有事,應還來得及。”她打開房門,一路高呼:
“水翠,快備馬車,我要去艷紅妝。”
沐簫注目看看樓道里,興高采烈的女人,唇邊勾起一抹笑,她也有如此開心似孩子樣的時候。
“怎么,還不想說嗎?”
清冷的語調從窗幔邊飄了出來,一道人影已閃身到了桌邊。
“屬下,參見堂主!”
“坐下吧!喝杯茶!”
沐簫無拘束的坐在了桌邊,他早已習慣了,這個少女的不拘小節和神出鬼沒。
“沐林峰,你喜歡我義母嗎?”
“郡主!”沐簫聽聞此言,還是驚訝了一下。雖他一向都知她行事灑脫,能做常人所不能做之事。從不講那些繁文褥節。比他這個昔日的武林盟主,更有江湖兒女之氣。
可如此直白的單刀直入。讓他也稍感有些吃不消,毫無顧忌的面對面與他這個,能做她父親的人,大談這深埋于心的感情,讓他一時之間有點不自在。
她從未喊過他昔日的名字,今日卻在此直呼他的原名,他知她是慎重的。
“是!”
終說了出來,沐簫內心松了一口氣。
“你是想去復仇,還是想娶她為妻,安然的過一世。”藍靈心眼神清冷的盯著對面的男子。
若他選前者,她將不會再給予他任何,可以接近她義母的機會。雖她觀察他有幾年了,也知他喜歡自已的義母有許多年,但她還是想親自確認一下。
沐簫聞言不覺苦笑了一下。
“郡主,認為,我這么多年留在她身邊,所圖的是什么?雖然當初我留下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可我伴隨著大小姐,幾經生死創下的風月堂,我是怎樣的人,您最清楚不過。”
“大小姐在五年前,就已予在下的自由身。可我卻心甘情愿的留在明月閣,跟她學習怎樣烤好一只酥皮鴨,怎樣做好每一樣百果點。您認為,我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如此自愿委身于廚房,甘愿低頭聽一個女人的使喚,是為了哪般?”
“若我想報仇,五年前,我就去了,即便拼個魚死網破,死無全尸,我也不會吭半聲。只是那事,我早已看淡了,我選擇留了下來。您認為,我留下來是為了什么?”
沐簫眼中的神情,更顯簫瑟,唇邊卻扯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
“可她的心中,卻從來都沒有我。這五年來,即便我每天都陪在她身邊,她的眼中也從未有過我的身影。她的人雖活著,心卻隨著扎圖早已死了!”
“扎圖,哼!憑他也配!”
藍靈心看著對面愁緒滿心,卻依然面帶淡笑的男人,一向冷淡的心,有了一絲動容。
“你知她心中的那個人并未死吧!”
“屬下知道!”有神的雙目瞬間暗了下去,斂去了他的笑容。
“屬下有一事相求,能否請郡主成全。”
“說吧!”
“肯請郡主,不要將扎圖詐死之事告知婁蘭夫人。”
“哦!”
藍靈心目光深沉了些,起身嘆了一口氣,她挑起窗幔,遙看著下面的人群。
“你可知,你說這話的后果。若你讓她知曉此事,說不定,她極有可能會有屬于你的那一天。可若我今日應了你,隱埋下此事,很可能,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能擁有她。就算結果是這樣,你還要我予你嗎?”
藍靈心語調清冷如寒霜,讓人猜不出任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