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另外兩位殿下可有疑慮?”
慕芷軒和玉瀲湫紛紛搖頭。
女皇陛下溫婉的一笑,道:
“炎烈殿下,所提出的問題,甚好!這也是我婁伽藍國必須向各位皇子解釋清楚的?!彼哪抗鈷呦蚣t紗掩面的藍靈心,又掃向青紗覆面的伽藍柔。
“三位殿下,在等著你們的答復。你們兩個今天突然知悉此事,應該很是意外吧,不要責怪朕,事先不告知于你們!朕,曾下嚴令,不讓你們的父母提前告知于你們此事,第一,是出于公平!”女皇目光掃了一遍三位皇子?!按耸碌囊饬x在于,我婁伽藍國不偏私,兩位郡主也是和三位皇子一樣,剛剛才知曉此事?!?/p>
“這第二,朕雖是一國的君主,可同樣也是你們的親人。不提前告知你們,只因我想知道,你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雖然,身在皇族,有很多時候會身不由已??晌乙膊幌胩^于為難我的孩子們?!?/p>
藍靈心被女皇如此的一番話,聽得內心極為震動。想不到,婁伽藍國的女皇陛也是一個如此重情重性之人。那番言語,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卻更像是,一位母親在面時自已心愛孩子時,該有的神情和語氣。
她為自已當初小小的私心,有了半刻的羞愧。
“伽藍柔沒有異議,一切全憑姑媽作主?!?/p>
語畢,含羞帶怯的目光,一直留連在炎烈與慕芷軒之間徘徊往返。
“伽藍玉呢?”
藍靈心呆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那名稱喚的是她。
她看著溫柔的女皇陛下,斂下眉眼。
“陛下,伽藍玉也愿意隨緣!”
“如此甚好!”女皇目光掃向三位皇子,唇角微勾。
“不知三位皇子,對我婁伽藍國郡主的答復,可滿意?”
炎烈、慕芷軒、玉瀲湫紛紛頷首揖禮。
女皇陛下龍心大悅!
“樂愛卿!朕命你與魏愛卿共同擬辦撞親之禮。十日后,禮部準備一個詳細的奏折呈上來。一月后,本皇會再次大擺宴席,恭請三位殿下的大駕光臨。炎烈殿下,對于你所提出的疑惑,朕相信,我的臣子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期待之至!”
炎烈右手放于左胸,虔誠的施禮道:
“我相信,有如此英明的陛下,您的臣子,決不會令人失望的!”話落,他朝藍靈心的方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我非常期待,一月后,與兩位郡主的再次相逢!”
伽藍若不動聲色的把各位皇子的反應,盡收眼底。冰冷的目光,在看向藍靈心時漾起了陣陣波瀾,那孩子,終于已長大了。
藍靈心斂著眉,低著頭。一直默默的吃著面前的酒菜。宴池的中央一群艷麗的舞姬在跳著優美的舞蹈。
她刻意忽略掉,對面一直對她看似無意般投來的熱烈目光。心情卻煩燥得如同快煮開的沸水一樣,騰騰的往外冒著熱氣。
那普羅希的皇子,是沒見過女人嗎?為何一直對她格外在意。那種目光,沒由來的,令她感到一種憤怒和厭煩!
她實在搞不明白,自已都遮成這樣了,他目光如此熱切的盯著她。猛瞧個啥?又能看見個什么?除非他眼睛還能透視不成?
又或者,他曾見過她,早知她長啥模樣?
可自已沒印象?。?/p>
好不容易,捱到宴會結束,藍靈心如逃般的走出皇宮。她長吁了一口氣,屋外早已繁星滿天。
娘親和爹爹們被女皇留在宮中議事,商討撞親的一切事宜。她一人坐在轎輦內,打開轎頂的隔板錦簾。仰躺在軟轎內,看著滿天的繁星。
這個轎頂是她小時候坐轎閑得無聊時,纏著自已的大爹爹改裝的。沒想到,做成后,卻深得娘親和三位爹爹的喜愛。所以在東陵王府,自她五歲以后,王府所有的轎頂都能隨時打開轎頂。夜行時都能隨時享受明月、清風、滿目星辰!
明月今朝歲歲有,不知可曾照故人。
今晚照她的月,在幾千年后,與照她他們的明月,會不會是同一輪?
往昔、今昔、來昔、或許,她可以慶幸,至少他們都曾同在一輪明月下,自由的呼吸過,這就已經夠了吧!
悲春傷秋,從來都不是藍靈心的性格。她要一如既往,勇敢向前,不顧一切的沖向她心中那小小的愿望,守望那份小小的幸福。
仰望著那滿天的星辰,藍靈心微微一笑,其實,這個皇宮也不算冷呢!
昏昏欲睡之際,轎輦卻突然停了下來。藍靈心正疑惑間,轎門外傳來王府新的侍衛長的稟告。
“郡主殿下,伽藍柔郡主派人在前方攔住了去路,她想邀郡主敘話。若郡主不愿,屬下定會處理妥當!”
藍靈心聞此言,伽藍柔,她晚上不回府,攔她做什么?哼,她到想看看,她有何目的!
她藍靈心,自認從不主動惹事,但也從不怕事。倘若別人主動惹上她,自動送上門來。她定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不用了,去回她,我們在十里亭相敘?!?/p>
“是,郡主!”
暮晨本想勸說一下郡主。想了想又忍下。燕郡王那老匹夫,一直暗中與東陵王府做對,他的那個女兒,八成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不過,伽藍柔若敢小瞧東陵小郡主,覺得是個好欺的主。暮晨撫了撫手中的劍柄,溫煦的眼中,閃出啫血的光芒。他既已答應,護伽藍玉周全,當侍衛長。若那伽藍柔不識好歹、私自妄動,他不介意讓她手下的人知道,血的顏色是白的,還是鮮紅的。
十里亭內,伽藍柔一身黃衫,貴氣逼人的坐在涼亭內,等著伽藍玉的到來。
她品著香茗,眼中卻發出冷寒的光。遠處,東陵王府的車隊已停了下來,暮晨對他的心腹左右,使了個眼色。王府的黑甲侍衛,已悄無聲息的領命去了一半,把十里亭的外圍要道,圍了個水泄不通。
暮晨的嘴邊掛起冷誚的微笑,看來他今后的生活,將不再無趣。敢隨意挑畔東陵的小郡主,他所要維護的人,就要做好隨時拿命來償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