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扮豬吃老虎坑我,門都沒有!
下一秒,她身體朝后一軟一挺,直壓向一直低著頭的凝香。
斗不過,我跑還不成嗎?你又能拿我怎樣?
“郡主!郡主!”凝香有點驚慌的輕攬住身體向下墜的藍靈心。心中卻有些驚恐不已,忽然垂在他身側的那只手,輕輕的戳了一下他的腰際。
凝香緊盯著閉眼不語的藍靈心,眨了眨眼睛,一顆狂跳的心才慢慢回落下來。心中不由苦笑,這丫頭,就不能讓他有半刻的省心么?
神情上卻依然慌亂,大力挽抱起藍靈心,對著跪滿一地的侍衛吼道:
“還傻跪著干什么?快去找府醫來!”
一幫人連忙慌亂爬起,一邊找府醫的找府醫,一邊趕著進府通報各處的人。
赦蘭暮晨往前一步,欲探察藍靈心的手腕,卻被凝香晃出幾步開外,怒目而視。
“公子還有何事?”
赦蘭暮晨了然的一笑,縮回了手。
“已無事,請吧!”
他優雅的側立一旁,凝香閃身,抱著藍靈心,如驚鴻鳥般只撲藍心小筑,唯恐慢了半分露出破綻,瞬間沒了蹤影。
赦蘭暮晨慢悠悠地跟著王府的仆眾走進東陵王府,望著那已消失的人影,薄唇勾起一抹幽然的笑意。
“暮...暮公子!事發突然,王府并未特別準備,望請見諒,能否委屈大人今晚居身府中客居一晚,明早,等郡主和郡王歸來,小郡主醒來,再安排示下,您覺得可好!”
“可以,有勞管家了,在下不介意,有一安身之所便可!”
“那請隨老奴來吧!”
李總管領著赦蘭暮晨住進了清心菀。因對方的身份實在特殊,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而主事的郡主和郡王們尚在宮中還未歸,小郡主雖無礙卻偏偏又人事不省,不知她是何意?沒辦法,他只有擅自做主,領著人,送進了清心菀。
安排好一切事宜,又確定完小郡主確已無礙后。李總管才踏進自已的房中,此時三更鼓已過。
他隨手推開一扇窗,一襲清風打著轉輕掃著園中的落葉,飄忽而過。他輕嘆一口氣,“該來的,躲也躲不過。”
晚風似悟了他的自語般,輕旋著身影,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天邊微微泛起白色的魚肚白,隱約透過窗欞斜灑在淡藍的帳幔上。一女子披著滿頭的青絲正在酣睡。小小的鼻翼輕輕的扇動,微紅的臉,長而濃密的睫毛如酣睡的蝶般停止了它美麗的翅膀,趴伏在圓潤而略狹長的眼臉上,彰顯著擁有它的主人,此刻好夢正酣。
凝香立在藍心小筑的門口,任那清晨的第一縷霞光慢慢融化昨夜凝在發絲上的薄霜,一滴一滴的順著額頭兩邊的發,滑落臉頰。
他目光清冷,似無物般,盯著遠處的一簇菊,眉頭糾成一團,心中卻百感惆悵。不知那丫頭醒來,是否會責怪他。
會怨他,既知實情,為何不相告嗎。可這事情發生得太快,他無法告知啊。他目光看向皇宮的方向,沒想到,那個人既然肯把他也指派到她的身邊來了,難道事態已嚴重到了那個程度嗎?
以后,在她的身旁,優秀的男子應會越來越多吧。
他心中的澀然,如水中的波紋一圈一圈慢慢的擴大,他本就不該奢望的,可又無法將自已,已經弄丟的心,好好的收回來。
那老妖婆此番確是害苦了他,可嘆的是,他心中竟無怨。
既然,暮晨已出現,她的身邊,以后定會越發的兇險。他此生已無所求,只愿能常伴她身邊,做她身邊的一柄劍,能為她攔住一切指向她的危險,以自已的血肉之軀為盾護她一方小小安怡天地,心便足矣!
凝香輕嘆了口氣,又再次擰緊了眉。
可她還是會怨他的吧!以他與她這二年來日夜相處的點滴。他深知,她不是他最初所認定的婁伽藍國的貴族女子,憑著自已的身份和地位,公然大肆眷養美貌男寵,常侍身邊,花天酒地。
她是不同的。她不同于這里任何一個女子,甚至不同于四國任何一位女子。這樣的她,怎會隨意收一名侍郎放在自已的名下。即便,那男子再怎么貌若繁花,于她而言,不會是風景,只會是燙手的大麻煩。一如那,眾多女子都想求之的三位皇子,可暮晨若真能留在她身側,絕對比自已更有能力護好她。
可那塊玉牌,怎么會如此輕易的就認了主呢?
如那玉牌所判無錯,他記得老妖婆曾對他說過。這天下最靈異的玉有三塊。其中兩塊是家傳的玉姻緣,只為尋家族主母所用。而最邪乎的,最靈異的便是那赦字玉牌。若不是它認可、或主人認可之人,握于掌心,會如烈焰焚燒般灼痛難耐,無藥可醫。可是小姐在握住它時,竟無絲毫異樣。
他沒有錯過,暮晨那一瞬間的驚異。看來,即便來人是他,也沒料定今日所發生之事。可小姐是如此單純之人,為何偏偏會被赦字牌選中,要知道,被那玉牌所選中之人......
望著門扉內,猶在酣睡的人,他無奈的緊握住了腰間的劍。即便將來會風雨滿天。他也愿用他能用之力,拼盡一切,幫她護住一片她想要的安寧天地,僅此而已。
無論她想要什么,他都愿舍命相陪。
“郡主,還未醒么?”
一聲略帶笑意的清雅之聲,拉回了凝香的神思。
“暮公子!早!”
“你是昨晚的那名婢女!”
“是!”
“功夫不錯!想不到,東陵王府真是藏龍臥虎之地啊,一個小小的貼身侍女,竟然能輕易躲開我,在下實在是佩服!”
“不知公子如此之早,所謂何事?我家小姐才剛睡下!”
凝香略帶戒備的望著對面,一身褐色衣衫搖著把白扇的公子,目中帶著明顯的敵意。
赦蘭暮晨用扇敲著手心,盯著對他已下逐客令的侍女,佯裝為難的皺了皺眉頭。
“唉!本來在下是奉女皇之命,貼身保護郡主的護衛。可誰知,一夜之間,物是人非,變成了郡主的侍郎。雖然在下極討厭侍衛的那身鐵甲,可比起現在的身份,還是那身鐵甲更輕閑自在些!可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只好勉為其難的將就一下了。”
凝香聞他所言,眸中快噴出火來,這個卑鄙小人欺小姐不知不算,還敢自抬身價,如此看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