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滿目驚駭的發現,那倒地的兩人,除了眉尾一點血珠外,竟無任何傷痕,卻在彈指間失了性命。
“魂、魂咒!?你,你到底是誰?”
青衣人抖著嗓子,困難的吐出聲音。剛才的一身邪火,早已被眼前的一幕驚嚇得干干凈凈。代替他的是徹底的冰冷和無邊際的恐懼。
“哼!能知道它的出處,看來你也不是個無名之輩。”
楓無月優雅的起身,哪有半分虛弱和狼狽。他的掌心吸起散落在地上的綠繩。隨意的搭扣在腰間。烏發黑如綢般,隨著他的起身輕輕晃動。乖順的散落在他的胸前。恰好擋住了白皙如玉肌膚上的那兩抹淺紅。
他長身玉立,腰線纖細,烏發如綢,膚如白玉。襯上他一張顛倒眾生雌雄難辯的臉。眾人只覺呼吸短促,心跳以一種無法抑制的速度狂跳起來。雖心中暗惱,自已居然對一個男人起了極羞恥的貪欲之念,卻無法挪開自已的眼睛。
青衣人干澀著嗓子,拼足全身的功力,來抵擋突然而至的噪動。他知自已遇上高人了,竟能已自身功力摧毀人的心神。這種詭異的武功,在江湖上僅只是一個傳說而已。他無法確認和破解,只能拼命抵抗,艱難的扯出幾個字“小,小心!”
還未落音,他身旁的人,傾刻間全都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他閉上眼,知道自已今日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煩,踢到鐵板了。終日流連花叢,終是栽在了一個“色”字上面。想不到,江湖中人人懼怕的“魂咒”竟然出現在了這里。還是在如此年輕的一個少年身上。
“敢問閣下,可是“鬼泣”老前輩的傳人。在下不才,乃當今武林盟主的胞弟。今日遇見閣下,乃實屬意外。我的手下多有冒犯之處,今日托借您的貴手解決了,也省得我自已親自動手,治他們的大不敬來給您賠罪!”
青衣人說完此話,后背早已冷汗涔涔!
楓無月幽幽的蕩過青衣人的身邊,靠近他的耳邊輕聲道:
“知道,江湖上為何人人都懼怕“鬼泣”嗎?”
“在下粗陋寡聞,確實不知!”青衣人抖著聲音,快速回答。唯恐答錯一個字,自已的小命就完了。
“哼!”楓無月唇邊浮起一抹殘忍的笑。
“只因,凡是遇見他看見他的人,都成了死人。連衣服渣都不剩!”
此時,青衣人才發現自已的身邊已倒下的人。正已緩慢的速度在慢慢的消融不見。
“少、少俠!饒、饒命啊!”
話剛落音,身體卻已僵硬的姿式倒了下去。
“哼!原來戴著這個,才沒有被魅香所惑。”一塊泛著綠光的玉,被楓無月攤在手心。
“可惜了,這么好的一塊清玉,偏偏被污在了這么一個人的手里。”微微用力,那玉在他掌心傾刻碎成了粉末,隨風落進了土里。
楓無月走到溪邊,凈了凈手。想不到,江湖中惡名昭著的“青花蝶”居然是當今武林盟主的親弟弟。這種辛秘可不是一般的大。也難怪,這“青花蝶”能在江湖禍害了無數稍有姿色的良家男女后,卻一再的能夠逃脫在正道人士的追殺之下。背地里,竟還有如此關連。想那所謂的武林盟主,恐也不是個良善之輩。
今日拜那丫頭所賜,借自已的手,除了此人。那些早已死去被他所害的年輕生命,終可以在泉下安息了吧!
一聲輕嘆,隨著溪水流走。他斂著雙目,盯著閃著波光的流水,他何時變得如此良善了!
楓無月自嘲般的冷笑一聲。居然想染指他!哼!起這種念頭的人,就算有九十九條命拿來給他砍。他也是不會嫌多的!
藍靈心一路急行,不由得意萬分。想起楓無月一副任人采摘的俏模樣。她心中就一陣又一陣的直呼爽快。好心情,能飛了起來。
她將功力提到極致。如一只小鳥初入山林般,縱情的在草木間嘻戲。微風揚過發絲,鼻尖輕嗅到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她貪婪的猛吸了好幾口。如此美景,如此美好的午后,若沒有那么多的事情發生,那么多的背負。此時此刻,該是多么愜意的一種幸福。
視線被一叢白色的花朵吸引。她忍不住停了下來。雖知自已,目前是處于一種逃命的狀態。可這并不影響她隨處看風景的心情。人生苦短,能在苦中尋樂,才會過得更快樂!再說了,離楓無月那廝清醒過來,最少還有十個時辰,不急,不急。況且就算被他逮住,不過是被他狠狠的又折磨一回,雖過程難受,卻不會傷她半分,她怕個啥?
信步走到那叢花旁,層層疊疊的花瓣在陽光下,開得無比嬌艷。她伸手輕撫過那潔白的花瓣,柔軟而冰涼。一絲淡淡的香繞于鼻間,柔了她的眼眶。
“可惜,我是個花盲。若是哥哥在此。絕不會讓你,在此處獨自開放。”想了想,她探入袖中掏絲帕,找了半天,沒找到,袖中空無一物。
她不相信般又仔細的全身找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可她明明很清楚的記得自已確是帶有絲帕的。
腦中閃過一個熟悉的片斷和一抹熟悉的顏色。就在不久前,她好像扔過一個絹帕。可那時,她滿心以為那是楓無月的。
原來,犯傻的那個,一直還是自已。
想到這里,藍靈心好心情瞬間沒了。一股無名的怒火只噴眼眶。
“該死的妖孽!”
現在的她,是極度的后悔。剛才的自己,為何會留有那么一點善心。為何不落井下石得更徹底些。她就應該將他徹底扒干凈,一腳踹進那小溪喂魚去。然后,將他的衣物,一把火燒個干凈,毀滅得徹徹底底、干干凈凈、鬼神不知。
對方可是楓無月啊,她腦子抽風了么,發哪門子的側隱之心啊。可現在想后悔也晚了。就算,她想追回去,徹底把他扒干凈丟湖里。她也沒那本事,能按原路返回,將他找到。
走的時候,本就毫無目的亂飛一通。哪里漂亮,她就往哪竄。東南西北,她都不曾辯過,讓她如何能再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