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廊的轉角處,那兩人身影走后,突然閃出一襲紅衣和一襲青衣。
青無桑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挑眉道:“你這個法子,還真是挺管用的。今天她終于愿意早點回去休息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想什么?”藍靈韻奇怪的問。
“讓司徒彥過去讓小若安寢啊,不是你刻意讓他去的嗎?”
“我可沒說。只是前兩晚,我和你都沒成功,那呆子今日起巧正好忙完事回來了。我手上正好有事沒忙完,就讓他去了。沒想到,他方法雖然粗鄙了些,居然還成功了。以后,這種勞心又勞神的事,都交給他來辦吧。你覺得,我這個提議如何?”
“甚好!”
藍靈韻理了理,被晚風卷起的發絲,看著已遠走的人影道:
“藍若說不用管心兒,有那個孩子在,問題應該不大。可我總是有點不放心,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我們管嗎?”
“這天底下,哪有當爹的不管自已孩兒的道理,自然是要管了,只是,我們不讓任何人知道,不就好了嗎。”
“所見略同!”藍靈韻勾起唇角。
兩個男子心照不宣的一笑,不緊不快的繼續跟在那兩人的身后。
“燕郡王這幾日的動作,愈發的大了,你那邊怎么樣了?”
“放心,他所仰仗的東西,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我倒想看看,他這次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唉!好久都沒有好好的活動活動一下筋骨了,再不動一下,我都覺得自已已經老了。”
“你難道不老嗎?心兒馬上就要撞親了,用不了幾年,你就是快要當阿翁的人了,還覺得自已年輕嗎?”
“青無桑!”
看著藍靈韻氣得挑高的眉眼,青無桑微微一笑。
“我借用一下彥的話,旁人給的議論又關我什么事,只要你在最重要人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老與不老又有什么關系。”
“雖然你說的甚有道理,可是你當著我的面,指我老了,我可饒不了你!”
說完,藍靈韻伸出手,想抓住青無桑的袖子,卻撲了個空。
“靈韻,沒以前靈活了啊,”
“你!”
聞言藍靈韻氣得袍袖翻飛,身形一縱,去抓青無桑。
月夜下,走廊中一紅一青,兩個身影一路追逐著,相隨著前面兩人而去。
月朗星稀,在婁伽藍國普羅希來使所住的驛館內。克桑苦著臉站在房間內,看著他家的爺,興奮的在房間里整理,將要遠行的包袱。剛才探子帶來的消息,掃空了他家爺一直陰暗的臉時,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果然,那探子前腳剛走,后腳他家的爺就忙乎起來了,連他插手的余地都沒有。
“爺!這個時候,你不能擅自離京的,現在三國的人馬都聚在婁伽藍國,哪一方有異動,都會平白惹人懷疑。若是莫罕大人知曉您又要跑了。他一定會一頭撞死在奴才的面前。那樣我還有命回普羅希嗎?爺!您別收拾了,還有五天,您就可以見到您心尖上的人了,何必要花大力氣出門尋她呢!”
炎烈套上外袍,微微一笑道:“克桑,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好久了。我心中憋了許多話,想要對她講,在撞親之前,我與她的事,若不說清楚,我是無法安心的。”
“可是,爺!那可是無望森林,四國中號稱最詭異難測的森林。您知道,有多少人埋骨在那里嗎?”
“我知道!”炎烈挽起頭巾,認真的扎好頭發道:
“正因為我知道,我才更加要去。她一個小丫頭都敢闖的地方。難道我身為一個男人還怕了不敢去嗎?更何況,我還要做她的男人!所以,這一次,我一定會把我的小娘子,從無望森林里帶回來,你就在這里安心等著吧!”
“什么!爺!您又要扔下我,獨自去!”克桑瞬間警惕的躍上客棧的窗口。
看著他如驚弓之鳥般的動作,炎烈咧嘴笑了。
“這次留下你,是有任務的。你剛才說得很對,此時我獨自外出確有不妥。所以需要有一個人,留在驛館中,為我做掩護。你是我的貼身侍衛,這里每一個人都知道,留在這里是最好的人選。”說完,炎烈打了一個響指,一個黑衣人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炎三與我的身量最為相似。我離開后,由炎三替代我留在驛館中,掩人耳目。你在他身旁掩護他。切記!不可讓任何人發現,我已不在驛館的事實,包括莫罕大人。”
“是,主子!”
“克桑,你呢?”炎烈問在旁邊一直沒有吭聲的人。
“爺!克桑想隨你去,無望森林太危險了,克桑不想讓你以身犯險。”
“誰說我要一個人去了?”
“啊,不是嗎?”
“咚!”他的頭上挨了一記爆栗。
“當然不是,此次我會帶著三名暗衛前往。你認為,你的爺是一個為了感情就不帶腦子的男人嗎?”
“嘿嘿!”
“守好驛館,給我盯緊其它兩國的人,有任何變化,記得傳訊與我。”
“是,爺!”
炎烈收拾好包袱,戴上蒙臉的黑布衣,躍出窗外,屋頂上的三個暗衛,也緊跟著他一路疾行而去。
克桑看著月下的四人,心中感慨萬千,這東陵的小郡主,不知是怎樣的絕色大美人,竟然迷得他家的爺,寧愿以身涉險,也要親會佳人。他也很期待這個未來的小主母啊!
炎烈帶著三名暗衛,一路急行,直入無望森林。進入密林后,其中一名暗衛道:
“主子,之前我們就探察到,無望森林有處懸崖大有玄機,而追查小郡主的人,也是在無望森林中,跟丟了小郡主。他們在森林中,遍尋了幾日,也未找到人。那小郡主如同消失了一般,失去了蹤跡。所以,屬下懷疑,小郡主并沒有出無望森林,有可能另有玄機!”
炎烈聽著手下的稟告,迎著懸崖上的冷風,一揮手,冷聲道:
“下去探探!”
“是!”
四人如同雄鷹展翅般,扯著藤蔓直飛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