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無月戴著鬼泣的面具,冷著臉進入七絕陣的陣眼邊緣。七絕陣又名九九連環殺陣,那糟老頭最初教他演練時,他覺得此名難聽,后此守陣經過他的一再改良后,他對這個新的陣法,取名七絕,如同他的七絕針一樣,皆由他經鬼泣之后創新而出。
楓無月對著七絕陣旁邊的瀑布,隨手一揮。一個巨大的鏡面影畫折射出七絕陣中各個幻境的情形。已被關聯的三十三個陣眼中,有三個幻陣中已伏尸遍地,血流成河,不剩一人。
他冰冷的目光凝著那幾個修羅場,扯出一個譏誚的弧度。自尋死路又有妄念的人,不值得同情。黃泉路上不要忘記,是誰送你們來的這條死路,可別在來世時尋錯了仇人。
他冷冷的看著幻境中的人,合起雙手,默默的念了一遍往生經后,冷冷的道:“我倒要仔細的看看,是何處的牛鬼蛇神差人,來探我鬼谷!”
碧色的衣袖猛的一揮,所有的畫面,都消失不見,只余瀑布的流水聲在那里嘩嘩的拍響。他縱身躍起如展翅的飛鳥直入那方瀑布,如水波蕩開的細紋,悄無聲息的閃了進去。
誰能想到,那是七絕陣的另一個生門!
蒼茫的大地,橘色的天幕下,一著碧色衣衫的人影,臉上覆著猙獰的面具,從那橘色的天空下,由遠及近的慢慢的走了過來。似地獄中突然躍出的墮落之仙。
他冷漠的走到那片伏地不起的尸體旁,雙腳跨過那群黑色扭曲的尸體,碧色的衣擺橫掃過那些尸身臉上早已凝固的血跡,沒有半刻的停頓。直到,一道金色的余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南國的金蠶絲!”
楓無月冷冷的走到一個仰面的人影面前,他用腳踢了踢那個黑色人影的腰帶,腰帶應聲而斷,露出隱藏的金絲。一塊掛在腰上的令牌,也隨之落了下來。
楓無月伸出手,那令牌隨著他的內力落入他的手中。
“哼!玉靈國的一品暗衛令牌,卻身穿著南國少有的金蠶絲腰帶。有趣,真是有趣!”
他用手抖了抖那個令牌,將它塞入腰間,看了看那個已死去多時的人臉,嘖嘖的道:
“看來你的身份還挺復雜的。可是越是復雜的東西,我越覺得有興趣呢。可惜你倒在了亂心陣之下。你這張臉我看著還不錯,借來用用,也順便幫你尋尋你真正的仇人吧!”
楓無月蹲下身體,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一股粘稠的液體覆在那人的臉上。片刻后,那液體風干了。楓無月右手一揮,一個復制的面具落入他的手中。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張年輕的臉,嘆了一聲:“好好的去吧!下輩子記得投個平凡的人家。”
他將那副新復制的面皮與那令牌放在一處。“想不到,玉靈看似無爭,卻與南國暗中勾結到了一起,這四國的水,是越來越渾濁了。”
他踏過這片幻陣中最后一具尸身,隨著他腳步的走過,那些尸身已極快的速度,在慢慢的消融。幾盞茶后,竟消失于地面不見。如同他們從不曾在這里出現過一樣。
他踏過那片橘色的天空,如穿云逐霧一般,進入另一個幻陣。那里碎石遍地,草木荒涼,一片簫瑟衰敗之像。亂石中倒伏的五六個身影,早已氣絕身亡。
楓無月冷漠的走了過去,看了其中的一個尸身,扯下他隨身掛的腰牌。
“這么拙劣的栽臟,也敢在我鬼谷顯擺!”
他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一滴清水,落在那枚令牌上。令牌遇上那滴清水轉瞬間改變了它原本的模樣,露出原來的面目。
“普羅希的烏松木。看來其它三國對鬼谷,一直都密切的關注著。還以為,這小普被打得乖順了,沒想到只是在暗中蟄伏。哼!”他將手中的烏松木令牌,握成了細粉,隨手灑了開去。
凌空一躍,進入下一個幻陣第十陣亂魂。他走后,伏在地上的人影,如風沙般,被風一吹,傾刻消失不見。
楓無月來到亂魂陣中,此陣卻不似前兩陣一片荒涼之像。卻是風光明媚,草木繁盛。他立在此陣的中央,陰冷的一笑。如隨意收割人命的修羅。
“九九連環殺陣又名七絕陣。此陣變幻莫測,陣陣相連,陣陣相通。相生相克,相克相生。你們能關連到我三十三陣,又能在我第十陣亂魂中亳發無傷的,你們也算是少有的人物了。”
楓不月立在第十陣的陣眼之中,盯著一個方位,沉聲道:“怎么,還不出來嗎?有膽敢闖我這個地方,卻沒膽出來見一見嗎?”
“可惜啊,躲藏無用!遇到我,是你們的命數不好!”
說完,楓無月猛地右手五指一張,如抓幕布般,將那處幻境抓了起來,如同桌面上被突然扯走桌布般。“在我的面前,藏得再好,也是無用的!”
如同一片水幕突然被掐斷了水流。三個人影驚駭的發現,本來他們三人按公子的吩咐,藏得挺好的,安全的躲了三天。沒想到,天空突然扭曲了一下,隱身的那幾棵大樹,突然沖天而起。三人頓時無處藏身顯出了身形,只得狼狽的飛了出來,落入了陣中。
當三人落地,看清懸在對面空中的人影時,都大吃了一驚!“摩羅惡鬼面具”三人齊聲驚叫出聲,紛紛伏地跪下,行了一個標準的敬神禮。
“屬下拜見鬼泣老前輩!”
楓無月看著突然伏地的三個人影。內心驚了一下。怎么,那個糟老頭子在外面養有一群手下嗎?他怎么不知?
可不對啊,若是那老頭子真有屬下,也不會輕易被七絕陣中的第十陣圍困,而不得出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楓無月暗自沉思著,以不變應萬變!
見他在空中一直沉默不語,其中為首的的一人道:“老前輩,有可能并不認識我等小人物,但我普羅希的每個皇家暗衛,入暗衛營之前的第一件事,就是叩拜您戴著摩羅惡鬼面具的畫像。所以,我等才識得前輩您老人家。”
原來如此!想不到那個糟老頭子的身份來歷,來頭居然如此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