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小王叔!”
炎烈看著上方好久沒有出聲的人,只得硬著頭皮出聲提醒。既然三個屬下安然無恙。他需即刻動身前去東陵王府,確定那個小丫頭是否安好。或許尋個機(jī)會,把她和他之間的舊怨好好的說道說道,以勉夜長夢多,恐生變數(shù)。
“你在這里可曾尋到她?”
“不曾,可我在這里曾遇到過一個白衣公子,他是個少見的高能之人。我請他替東陵的小郡主卜了一卦,卦像大吉于東。據(jù)那封像所示,小郡主可能已回東陵王府。所以,我才來此處帶出下屬,準(zhǔn)備返回都城。”
“你想去尋她?”
“是!”炎烈有點(diǎn)猶豫的剛答完,只覺耳根一片熱乎乎的。被一個長輩莫名的猜中了心事,這種感覺實(shí)在不怎么好!
楓無月看著不自在的炎烈,長嘆一聲輕輕的道:“我居于此處,安靜的呆了二十載。這幾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有人擅闖了我這個地方,還引來了眾多的無名之陡。隨意的竊取、踩踏我崖中的珍稀藥草。雖然有此九九連環(huán)殺陣護(hù)著,可也抵不住人的貪婪之心。可我的年紀(jì)大了,奔忙了幾日,早已疲憊不堪。今日幸好遇見了你。不知,你可否小留一會,幫我這個小叔叔一點(diǎn)點(diǎn)忙呢?”
炎烈聽到此話沉默了,雖然做為晚輩幫他是應(yīng)該的。可是,他心中非常惦記那東陵的小郡主,沒確認(rèn)她是否安好,他無法安心。
楓無月看著沉默的炎烈,問道:“怎么了,不愿嗎?”
聽到他所言,炎烈忙拱手道:“不是的,請問小王叔,不知是何事需要我?guī)兔Γ俊?/p>
楓無月甩了一下袍袖,背著雙手道:“其實(shí)也沒什么大事,只是這幾天,谷中所闖之人頗多,毀壞了我眾多的花花草草。我因身體不濟(jì),不喜干這些繁雜的小事,所以想尋個小輩幫幫忙而已,不知你可有時間?”
炎烈聞言,心下松了一口氣。若只是處理一些花花草草,應(yīng)該費(fèi)不了太多的時間,他還是可以助一下的。
“有的,還請小王叔示下!”
楓無月看著底下恭敬的四人,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隨我來吧!”
他袍袖一揮,縱起身形,如凌空踏月的仙靈。炎烈和三個暗衛(wèi)連忙緊跟其后。楓無月回頭看了眼緊跟在他身后的四人,譏誚的一笑。想快些回去見那個丫頭,門都沒有!
他領(lǐng)著炎烈他們,直通鬼谷的一處崖底。此次進(jìn)鬼谷,紅鸞令沒拿到,卻已浪費(fèi)了大量的時間。雖然,他極迅速的處理了七絕陣中的那些尾巴。可若耽擱的時間太久,被鬼谷深處的族中長老察覺了,也是個大麻煩。
楓無月一路疾行,來到一片開滿紫色和黃色花朵的一處山坡,停了下來。炎烈看著眼前一片燦爛的花海,有點(diǎn)弄不明白,他帶他們來這兒是要干什么?
“看到這片花海了嗎?”
炎烈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王叔的花海,很漂亮!”
楓無月回頭看了恭維他的炎烈一眼,微微一笑道:“覺得漂亮就好,隨我來吧!”
楓無月走在前,炎烈和三名暗衛(wèi)緊隨其后。翻過那片花丘,越朝下走,楓無月的嘴角咧得越開,炎烈的臉卻冷了。走到坡底時,炎烈的臉已陰沉得能滴水了。
“我想讓你們幫我的,就是這個地方。事情也不多,將這片被壓倒和踩踏壞的花苗,重新培一點(diǎn)土,再將它們歪倒的莖葉扶正即可。我的這些花兒,雖精貴,卻也是個好養(yǎng)的。這花苗長十年才開一次花,開花時滿坡華彩,艷麗非凡。此花的花通身都是寶,可入藥也可養(yǎng)神。若花莖倒下,墜落成泥。只需一點(diǎn)點(diǎn)泥土護(hù)莖,撐起一點(diǎn)花枝,澆上一點(diǎn)水,它也能再次存活,重開花期。”
“所以,”楓無月蹲下身體,用手憐惜的撿起泥土中的枝葉,看著炎烈他們道:“這片被毀的花田,今天,我就交給你們了。有什么困難和不解之事現(xiàn)在盡管提。我盡量滿足你們。若沒有,我就走了。昨晚收拾那群不速之客,耗費(fèi)精力太大,我太累了,想休息。”
炎烈看著堪比婁伽藍(lán)國皇城還大的一片花田,胸中的郁氣“騰”地一下升了上來。這得弄到什么時候去?可他已應(yīng)了小王叔,此刻若想反悔已來不及了。忍了又忍,終還是按捺了下來。
“敢問王叔,水源在哪里?”
楓無月指了指遠(yuǎn)處的一座山峰道:“不遠(yuǎn),就在那邊。以你的速度,一盞茶就可以到了!”
炎烈木著臉,望著那處山峰,一盞茶嗎?他指的是他自已的速度吧!若他最少二盞茶!
“那可有取水的工具?”
“有的,在花田的下面。待會,你們可以自行去找。還有事情需要問嗎,若無其它事,我就先走了,起得太早,我想歇了?”
炎烈看著慵懶的眼前人,拱手道:“小王叔!我父皇一直都很掛念您。不知您何時有空,能返回普羅希與父皇見上一面。”
楓無月看著身邊,雖隱忍怨氣,卻一絲也不顯現(xiàn)的炎烈,看來,這位三皇子也不是個簡單的主,不是個蠢的。在如此情形下,也不忘試探一下他的真假。可惜,他是楓無月,若論偽裝,這天下,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雖然那老頭子從未把他的身份,在鬼谷中吐露過半句,可二十年來,那老頭子一直不曾出谷的勤修苦練。雖是胞弟,可又與那普羅希的老皇帝還剩多少情義在呢?他可記得,那老頭子最不喜的就是皇家!
楓無月沉默的盯著炎烈看了一會,然后不發(fā)一言的,轉(zhuǎn)身甩袖縱身而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后,其中的一個暗衛(wèi)走上前來,拱手道:“主子!需要我去追嗎?”
“不必!以你的身手,想追上他,還差十年!”
“屬下無能!主子,他是摩羅王嗎?”
炎烈望著楓無月遠(yuǎn)去的方向,輕聲道:“應(yīng)該是的吧,如果不是,至少也是小王叔的至親之人。”
他剛才的那一句試探,沒有讓他露出破綻。除了那張摩羅惡鬼面具,他的武學(xué)修為和對陣法的了解與掌控,也與當(dāng)年的小王叔相差無幾。
看來他的小王叔當(dāng)年真的是一位驚才絕艷的人。他若當(dāng)年有當(dāng)皇帝的心,估計今日也沒他父皇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