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痕看著突然消逝的靈光,嘴角無聲的扯出一抹笑。他再次探察了一番自已的靈力。沒想到,三位師尊所言的禁忌之力,竟會如此厲害。他身體內的修為居然被禁制了一半,只是為何,偏他會有這樣的禁忌?
或許當年的師尊,隱藏了些什么,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天機,只是如今,卻再也無法開口告知他了。
正在思緒萬千時,水中的白蓮忽然又浮起一道靈圈,傳來女子略帶急切的聲音:“師兄,你安心休養,月兒不打擾你了,再見!”
還未等他有所回應,對方已自行掐斷了靈力。月無痕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躺回溫暖的水中。夜色深沉,繁星點點,那昔日的天象早已不是曾經的模樣。天空中的星象早已變了。他需盡快恢復實力,才可以在她需要的時候,助一助她。
藍靈心摸著發燙的臉頰,一頭栽進柔軟的錦被中。今晚的自已簡直是背運背到家了。幸好,師兄并沒有生氣。
只是,她突然驚覺,曾經她以為自已可以視若無睹的感情,當它以另一種方式呈現在她的眼前時,她無法自欺欺人了。那無法抑制的心跳,因他而在胸腔里瘋狂的跳動。
她的師兄啊,原來一直都是住在她心底的那個人。只是他和她沒有可能!夜色深沉,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可她此刻卻一絲睡意也無。
崎嶇的山道上,有黑壓壓的一隊人馬正在悄然的行進。這龐大的隊伍,雖人數眾多,卻無一人發出異聲。
走到隊伍中間的一人,突然急步出來,疾步跑到隊伍的正前方,對著低頭行進的一人道:
“主上,我們已連著趕路了五天五夜了。翻過前面的那座山頭,就到達婁伽藍國的無望森林了。我等都無礙。只是主上您,您還可以嗎?需不需要暫時休息一下,再前進?”
那戴著黑色兜帽的人,抬手制止了他的問詢,低聲道:“我無事。想當年我也是行軍打仗一路走過來的。只是這么多年有點荒廢了而已。僅僅只是多走了幾天路而己,不礙事。此行干系甚大,無需顧忌我,全速前進,爭取在天亮前,到達婁伽藍國的無望森林!”
“是!屬下遵命!”
那人走后,戴著兜帽的男子,抬手擦了擦額上的細汗,又輕輕的咳嗽起來。身旁一雙手及時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嘆道:
“主上,您就該聽我的一句勸,留在家中等消息不是更好嗎?何苦親自跑這一遭,勞心又勞力呢?”
“我知道自已在做什么,此番,若不親自走一遭,見見他!這輩子我閉眼了,也不會覺得安心的。”
“主子!您洪福齊天,怎可隨意妄言啊?”
“我自已的身體,我自已知道,不用擔心我,繼續走吧!”
“是!”
黑壓壓的人群,在深山中如一群黑壓壓的螞蟻般,在暗夜中悄然行進。
在皇城的一處驛館內,只有一處房間,在暗夜中悄然的亮起了燈。玉瀲湫放開手中的黑雀,任由它飛入黑沉的夜色中。他的嘴角斜挑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看來宴無好宴,親無好親啊。”沒想到,如今連他都偷偷的跑了出來。這所謂的一紙太平,竟也讓他們拿來做籌謀,這天下人的性命,于他們而言,似乎形于螻蟻。
玉瀲秋看著消失于暗夜中的黑雀。凝著暗沉的黑夜,冷冷笑道:“既然你們想要得到的更多,貪得更多,欺得更多,那就做好準備,遭受點你們應得的報應吧!”
他將唇放在右手中指的紫戒上。無聲的吹出了幾道冥音。
“來吧!從黑暗的泥土中出來。從陰暗的洞穴中醒來,從潮濕的巖洞中爬出來。我的子民啊,幫我去捕獲他們的一切信息,來告知我!去吧!”
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無數的異動,片刻后又消失無蹤。
“叩!叩!叩!”黑沉的夜里,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誰?”
“哥哥,是我!我睡不著,見你房中的燈亮著,我就過來了!”
“進來吧!”
一盞燭光晃進屋,一著黃衣的女子隨著夜風閃了進來。直撲進了他的懷中。
“怎么了?害怕?”
“嗯,我做了個夢,夢里的情形好可怕,然后我醒了,再也睡不著了。”
“別怕!”
玉瀲湫輕輕撫了撫女子柔順的發。“有哥哥在,不用怕!”
“哥哥,你會死嗎?”
“不會!”
“真的?”
“真的!”
“嗚!哥哥!”
玉瀲湫輕聲安撫著懷中的女子,道:“以后不用擔心我,我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
“這次進宮我會稟明女皇,請她給你和二皇子賜婚!此次蒼涼族之行,你不必跟著來了,安心留在皇城,準備待嫁吧!”
“哥哥,你要丟下我嗎?”
“不是丟下。蒼涼之行,撞親之禮,我擔心恐有變數,你去那個地方太危險了。聽話,我不想讓你涉險!”
“可是哥哥,那你怎么辦?”
“放心,我好歹是聯姻的皇子,不會有人敢對我怎么樣的?好好的呆在皇城,等我回來給你主持婚禮!”
“好的,我聽哥哥的!”
玉瀲湫輕撫著妹妹的頭發,輕聲道:
“天快亮了,回房吧,還需準備進宮呢。”
女子依依不舍的拜別了玉瀲湫。玉瀲湫看著漸行漸遠的人,若真要下煉獄,我也希望下煉獄之前,能看到你幸福!
皇宮的內院中,燈火通明。忙碌的宮人正在四處布置宮宴的一切。在一處宮殿中,伽藍若已起身坐在了梳妝臺旁。
“今日,讓心兒一人獨自來宮里,我有點不放心,你還是回去接一下她吧!”
“我還以為,你早已學會狠心了。沒想到,罷了,你不開口,我和彥呆子,也是準備回去接小丫頭的。”
伽藍若輕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有幾個父母會把自已的親骨肉推離自已的身邊。如今內憂外患,她留在東陵王府,于她于我們都是最好的選擇。蒼涼一行,恐生變數。你和無桑都打理妥當了嗎?”
藍靈韻拿起梳子,手法嫻熟的幫伽藍若挽了一個發髻,將一朵釵花斜插在了上面。
“放心吧!所有的一切都在我們的意料之中!”
窗外的黑夜依然暗沉,可天邊卻已露出了微弱的光。